在老李进入洗手间之后，我立刻招呼他的助理。从刚开始他就一直在旁边站着，说的话也都能听到。
其实很多时候谈事情并不一定非得跟老板本人，他身边的秘书助理之类的，往往就了解他真实的意图……
一般来说在谈之前，对方都会和秘书助理之类的沟通。
互相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底线以及是否能办都清清楚楚。
所以很多时候阎王不好过，那就从小鬼下手，毕竟做人不能一根死脑筋。
“请坐，初次见面没什么好带的，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兄弟多多帮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我从身上掏出一张小本票递过去，这算是给他的见面礼。
“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
“中国还有句老话，叫做无功受禄，才能交朋友！”
我知道他不好意思，我直接把这张支票塞进他的口袋里。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其实送钱是作为一个突破口，如果他掏出来拒绝，那说明这件事情没希望。
只要他收下，就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打开了突破口。
“阿东先生，这件事情我不敢说一定能成，但只能是尽力帮忙。”
“那就可以了。”
“老李哥说他老眼昏花，所以麻烦你帮忙看看这张本票。”
这上面是我东拼西凑加上所有的黄金，足足有三千万。
这笔钱放在哪里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别说是买条命，就是买十条命也够了！
毕竟这年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阿东先生出手阔绰，这件事情我看成功的希望很大。”
助理推了推眼镜，我就知道这事儿基本上成了。
大灰熊也不会让我来找一个办不成事的人，只不过这家伙胃口有点大。
只要能办事，不怕他胃口大，能办成事的胃口都不小！
正所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在八面鬼的事情上绝对舍得花钱。
不只是因为他是个顶级的老千，更是因为彼此间有一份人情。
一旦扯上人情，那么事情的性质概念就都不一样了。
很快老李从洗手间里出来，感觉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
现在不用我说话，就等着老李的助理替我说话了。
“李哥，刚才我看了一下，阿东先生诚意满满。”
“而且他的这位朋友对他很重要，我想我们应该尽力帮忙……”
“哦？真的吗？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想可以试一试，但是不一定能成，我有个朋友，好像有这方面的门路。”
助理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拐到了外面，拐到了他朋友身上。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莫须有的说法，就是把老李从这件事情当中撇清。
“那就麻烦你的那位朋友了，我等着听消息。”
“如果方便的话，安排我见一面我的朋友。”
“阿东先生，你的这位朋友现在已经不太好见了，不过事在人为，我让我的朋友去把帮忙打听一下。”
“看看有没有机会安排，当然不一定能保证成功……”
“我知道，尽力而为，而且我也相信事在人为。”
说完我站起身和他们握手，该谈的都已经谈妥了，该给的也都给了，继续做下去也只是尴尬，没什么好说的。
送走了他们两个，我摸了摸口袋，心都在滴血！
这么多年的积蓄，这笔钱本来都是我的养老钱……
要不是因为八面鬼这家伙，我肯定不会拿出来！
其实八面鬼跟我一样，做老千的看似风光，但如果背后的老板主动点了他，基本没什么办法。
因为老千是没有什么朋友的，也没什么人际关系的！
即使有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就算能联系上，谁又肯花大价钱，跑到异国他乡去办一件不一定能办成的事呢？
更何况有八面鬼身后的太子集团放在那里，明眼人一看就有数。
太子集团的人不出面，十有八九是在清理门户，谁插手谁得罪人！
在江湖上混的人都不傻，心里都明白，只是不点破而已。
而且我也知道大灰熊的用意。
这家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透露给我这个消息，并且安排人让我来接触，那说明他也看中八面鬼这个人。
毕竟一个顶尖的老千，能够出入的场合，接触的层次，认识的人，都是和普通的人不一样的。
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拿过来直接能用。
要比自己花钱培养要方便的多，而且培养还有可能失败。
还有诸多的因素，光是时间成本就难以计数！
大灰熊这样做，一来捡一个现成的，二来还能送我个人情。
很多事情心里明白，但是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正是因为有把握，所以我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要不然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丝毫没有门路。
任何时候办事都要讲究效率，讲究方式和方法……
用错了方式，好事也会变成坏事，能办成的事情也可能办不成！
现在我就在酒店等着，等着他们那边的消息。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如果就连花钱都办不成的事，说明是真正遇到了大事。
而且像监狱那种地方，人多眼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来自世界各国。
送个人进去，来个狸猫换太子，也不是不可能，事在人为！
时间一晃而过，三天以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李身边的助理。
这一次是他一个人来的，而且穿了一身便装。
一见面我就知道这事成了，因为他来到之后先喝了口茶。
并没有着急说明来意，也没有退还任何的银地下钱庄本票。
如果拿了钱办不成事，按照规矩多多少少都要退一些钱的。
办事的花销是一回事，拿了钱办不成事儿又是另外一回事。
“兄弟，我等你好几天了，事情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我明知故问了一句，然后摆出一副急切等着听好消息的样子。
“事情有眉目了，我的那个朋友有点关系，可以安排见一面，但是其他的还不好说。”
“我的朋友也是在托人办事，我们也在等那个人的消息。”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他是在放屁！
如果消息还不确定的话，他根本不会来见我！
能来见我就说明事情成了，就要看表示心意的时候了！
这时候还在傻乎乎的继续等消息，十有八九是等不到的。
因为事情一旦办成了，就没有人会再掏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