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白头鹰，今天你这个烟灰缸当定了！”
我抓住司一辰的头发，用力的拉扯摇晃，就算拧了他的脑袋，我心里都不解气！
不知道司一辰是疼的还是吓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还哭！？给我憋回去，把嘴里的烟头都咽下去！”
“你要敢吐出来，我把你的牙给你全都拔掉……”
墙上放着钳子和锤子，要敲掉他的牙齿很简单。
司一辰把烟屁股吞了下去，委屈的像是一个小女生一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湖不是谁都能出来混的，卧底内鬼眼线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在选择做这一行之前就要有思想准备，准备着自己有一天身份暴露，会遭受非人待遇和折磨痛苦而死。
如果就连这种思想准备都没有，还妄想自己能够在江湖叱咤风云，能够八面玲珑，完全就是做梦！
“司一辰是无辜的，让他离开这里吧！”
“整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并不知情，完全是受我的指使……”
白头鹰一番话说的很老练，直接把司一辰撇的干干净净。
作为一个灰鸽子内务审讯的老手，他很清楚我们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同时他也很清楚，在什么时间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是有可能会答应他的。
“白头鹰老师，他现在还不能走……”
“他可是你最得意的学生，难道白头鹰老师不想借助这最后的机会给他上一课吗？”
“让他亲眼见识到白头鹰老师所有的计划是多么的完美……”
“让他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多么隐蔽，能够在灰鸽子内部游刃有余……”
“我觉得这一课，一定能给他敲响警钟，对他产生非比寻常的影响！”
“不让学生重走自己错误的路，不也是一种别样的教导吗？”
“所以让他留在这里吧，这样也能圆了你们师徒这段缘分。”
我并没有同意让司一辰离开。
因为像白头鹰这种人反侦察意识很强，如果对他没有制约，那他很有可能会拼死顽抗。
把他最得意的学生放在这里，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让他最得意的学生看着他说谎，看着他谎言被戳穿。
看着他的狼狈，看着他锒铛入狱坐上老虎凳……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心理压力和负担！
“老白，你自己说说吧，什么原因我们都可以听。”
“我们也都愿意相信，只要你说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做出自残的行为来……”
“你应该清楚知道，不管事情多么糟糕都会有转机。”
“远山，说实话，这一刻我挺轻松也挺放松的。”
“藏了这么长的时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
“北方，我要谢谢你。”
“白头鹰老师，不用客气。”
“拿得起放得下，愿赌服输没什么丢人的，毕竟失败是成功他妈。”
“其实我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一时鬼迷心窍，踏出一步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期间我也有过后悔和懊恼，我想忏悔，但是我不能放弃，我是一个男人，我要为我的家人负责……”
白头鹰的话变得很落寞，像是一个人的内心独白，我倒要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俗话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白头鹰是个精通审讯的老手，反侦察能力极强，伪装能力也极强！
我不会被他迷惑，更不会动任何的恻隐之心！
“我的一生不知道征战过多少地方，也不记得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
“白头鹰老师，我听说过你需要用钱，而且大家也都帮你募捐过。”
“是的，这一点我很感谢大家。”
“只不过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也超出我个人的能力范围。”
“所以在你最需要帮助和支援的时候，是鲨鱼集团的人给你提供了金钱，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是吗？”
“让你完成了一个男人对家庭的承诺和责任对吗？”
“是的。”
白头鹰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
“可是你没有完成一个男人对国家的承诺和责任。”
“也没有完成对所有同仁的成诺和责任，这一点你承认吗？”
“我承认，我选择了小家，放弃了大家。”
“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愚蠢，我真的不想失去家人，我也不能失去家人……”
“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认同。”
“我可以同情，但是却不能给你任何的认可和安慰。”
“因为世界上有无数的苦难，发生在各种各样的人身上。”
“不管他们从事什么职业，不管他们从事什么工作，选择保护家庭都是对的。”
“但唯独不能从事我们这样的工作，这一点我想你心里很清楚。”
“而且你也不必再次跟我们忏悔，博取我们的同情。”
“因为在加入灰鸽子的那一天，在宣誓效忠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你就应该知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虽然我们没有编制，没有身份，但是各种各样的补贴，绝对能让你衣食无忧！”
“并且医疗保险，也足够承担你家人所有的疾病开销。”
我一字一句揭开白头鹰的理由，因为灰鸽子的成员不是无根浮萍，也是有保障的！
“我的孩子和其他情况不一样，他需要换血，换骨髓……”
“他需要不停的换血，需要配对骨髓移植，需要寻找很多的配型才能够继续活下去。”
“你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呢，为了让家人活下去就不惜伤害其他人，不惜伤害其他的孩子。”
“剥夺他们的生命，来延续你自己孩子的生命，这一点你不用解释！”
“我没有解释的意思，但这件事情放在你们自己的身上，你们也会和我选择做同样的选择，走同样的路。”
“所以你觉得，你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
“不，我知道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我不会为此解释什么，更不会狡辩什么……”
“所以你就自甘堕落了是吗？”
“在被鲨鱼集团控制的时候，我也挣扎过。”
“但是他们做到了我所做不到的事情，也做到了你们所做不到的事情！”
“说来听听！”
“用一个十几岁孩子全身的骨髓做移植，剥夺了一条生命来挽救另一条生命，这是你们永远都无法做到的。”
“对于这件事，我也很抱歉，如果能用我自己的生命来交换，我一定愿意……”
“但是你配型没有成功对吗？鲨鱼集团也不会让你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的，对吗？”
“因为你清楚知道，他们看中的不是你，而是你所在位置的利用价值。”
“用你的家人作为你的威胁，用挽救生命来作为对你的恩惠，让你乖乖就范，言听计从。”
“是这样的。”
“看来今天请你坐这张老虎凳不是一件坏事儿。”
“你背负的压力终于可以卸下，终于可以释怀坦然了，你也终于该接受审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