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赌场门口站了四个人，全都是李先生派过来帮我做事的人。
“九先生晚上好。”
“好好盯着，辛苦了。”
妖僧带着我进入赌场，仿佛像是回到了国内一样。
一楼人满为患，二楼也是爆满，男男女女加在一起，有三十多号人在这里赌钱。
有的穿短袖t恤短裤，有的穿西装皮鞋，甚至还有人拿公文包。
更多的则是长袖长裤的运动服，这是大多数人出门在外最基本的装备。
我在赌场内转了一圈，听这些赌客说话的口音，天南海北，哪里的都有。
“妖僧哥，没想到生意不错啊！”
“那是必须的，找太子帮忙给我联系的蛇头，很多赌客直接送过来，送到我们这边。“
“赌客质量怎么样？”
“虽然来的多数都是没钱的，但让他们干几天活，手里就有钱了。“
“还有一些人输红了眼，非要让我安排他们人肉带货，这些人想搞钱的时候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而且这些人根本就不怕死。“
“人肉带货？一旦被抓到了，这可是要枪毙的！“
妖僧说的人肉带货，其实就是让人携带丨毒丨品走私过关。
“这些人啊，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十个里边有九个活不了，但有一个成了，那就翻身了！”
“妖僧哥，人肉带货这个生意，咱们可是不能碰呀！“
“那是当然，咱们不碰。“
“但是这边最不缺的就是卖货的，家家户户谁家不种几亩罂粟？”
“尤其是各个将军那边，直接整山整山的种，要多少有多少。“
“有想人肉送货的，只要给将军那边打个电话，立刻就安排人过来，并且把人带到边境，在境内有人负责接应。”
“别看人肉送货风险高，只要送出去一单，那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其实我知道人肉送货，每年都有不少人铤而走险，多数都被枪毙了。
有些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家当成人肉送货的冤大头，并且不在少数。
很多年轻人出门在外，安全意识不够，警惕心也不够……
这种人很容易让别人在包里或行李箱中做手脚，偷偷放上一些白面。
替别人走私运送白面，甚至自己还不知情，可一旦被抓，一样是重罪！
“妖僧哥，我一直有个疑问……”
“你说，什么疑问？”
“如果人肉送货的人拿了白面，要是不去铤而走险过关，而是拿到这边来卖，哪怕价格便宜一点……”
“最起码也能有的赚，干嘛还去铤而走险？”
“那不可能！”
“这边有人直接把他们送到边境口岸，有专门的人负责随身盯着，他们跑不出去的！”
“而且一次最多就一公斤两公斤，能带出去就带，带不出去就拉到！”
“不管失败多少，只要成功一个，那么其他的本钱就全都赚回来了。“
“而且不得不说，白面这个东西真的是暴利！”
“只可惜大方丈说了，佛祖不让搞这个生意，要不然我真想狠狠的捞一笔！”
一听这话我明白了，大方丈还是有底线的。
其实大方丈心里很清楚，做些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勾当，别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果他要跟本地将军做一样的生意，那他活不成，也活不长！
而且如果让本地人知道寺庙里的人和这些生意有勾当……
那么他们所精心维护的信仰和佛祖使者的形象，瞬间就会崩塌。
到时候再也没有人会相信寺庙，再也没有人保护他们！
说白了大方丈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因为他玩不起这门生意，也输不起……
俗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在江湖上有些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去边境搞人肉带货，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
带货的时候，有些是吞到肚子里，有些是塞到屁股里……
各种各样的花样手段层出不穷，唯一的目的就是把东西带过边境线。
一旦过线，那将是数百倍的利润！
很多生瓜蛋子觉得可以拿了货，不去选择铤而走险，直接低价卖掉。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带货的人从拿到货的那一刻开始，身边就有好几个人在暗中盯着。
一旦脱离视线范围，或者有意要逃跑，他们立刻就会把带货的人干掉。
成功与否，都在别人的监视和掌控之下。
“东九，做过人肉带货的人都明白，每一个带货人的周围，都有几双眼睛。”
“只不过那些眼睛他们不会带货，身上干净，他们过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妖僧哥，这边做人肉带货的多不多？”
“不多，就连本地快要饿死，混不下去的人都不会去做。”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死路一条，并且还会死的很难看，但是偏偏就有很多国内来的人相信。”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太多从你们国内来的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铤而走险，希望偿还所有的债务，梦想回到没有负债的状态。”
“妖僧哥，跑来这边做人肉带货的，多数都是什么样的人？”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赌徒，都是一些走投无路，倾家荡产的亡命徒。”
我能明白，赌徒一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赌博已经带不来任何的快感，赢钱也不会让人变得高兴。
所有机械重复的赌博下注，只是想把以前自己输掉的赢回来。
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值得同情。
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买单。
不管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妄想一夜暴富偿还赌债，那都是不现实的！
“妖僧哥，赌场开始这些天，每天的盈利情况怎么样？”
“有杀有赔，现在刚开始还不太稳定，有时候还会赔钱。”
一听这话我立刻听出了不对劲，赌场生意怎么可能会赔钱？
就算某些赌客的运气好，赢了钱，可大多数一定都是输钱的！
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什么赌博方式，一赢两平七输永远是不变的道理。
十个人中算总账，只会有一个人赢，两个人不输不赢，剩下的七个人都会输钱。
“妖僧哥，是每天都这样吗？还是只有偶尔赌场会输？”
“东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开业已经快一个星期了，算总账，我们赌场现在还是赔钱的。”
“噢？是故意放水吸引人气吗？”
“什么是放水？”
“就是故意输钱，让赌客赢钱。”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的荷官都是从其他赌场过来的，他们绝对没问题。”
“还有来赌钱的赌客，都是直接从国内接过来的，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妖僧哥，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其实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三百六十行，隔行如隔山。
有些东西在每个人看来都很简单，运行操作原理几乎都是透明的。
实际上只有深入做一行，才能知道这一行业当中有多少潜规则，有多少技巧和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