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五爷，您老人家说话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是不把咱们当一家人啊！”
“我们都是小辈，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您的晚辈。”
“您出来混江湖这么多年，跟着南爷一起打天下，您是前辈啊！”
“不能因为咱们都喝了点酒，就乱了身份和辈分啊……对不对？”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些话，就算说的不合适，那也是玩笑话，同样这也是给曾五爷留了面子。
“我这是人老了，今天又高兴多喝了几杯酒，难免说话没个分寸，你们可不要笑话我啊。”
“曾五爷，那怎么能呢？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吐口吐沫都是个钉！”
“今天您能亲自登门拜访，南家庄园可谓是蓬荜生辉。”
我不遗余力的说漂亮话，不停的给曾五爷戴高帽子，目的就是捧着他。
“今天四哥心里高兴，他是真的高兴！”
“可是四哥刚才几杯酒喝的太冲了，让他稍微缓缓劲儿。”
我话锋一转，把四哥撇出去，顺便给他个台阶下。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哪怕曾老五知道我们是在一唱一和的唱双簧，可是他也得听着！
并不是所有的套路都能被拆穿，在某些场合那是不合适的……
“对对对，老九说的没错！”
“刚才喝几杯酒喝的冲了，这个脑子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四哥装模作样的揉揉脑袋，摸出一支香烟点燃，把主动权交给了我。
我明白四哥的意思，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今天面对曾五爷这个难缠的对手，我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
俗话说棋逢对手步步险，将遇良才步步高。
我自知江湖阅历浅薄，手段和套路都不是曾老五的对手。
但凡事无绝对，我的劣势，也可能变成优势。
“曾五爷，您作为前辈，今天这件事情得您先说话。”
“您说怎么办，我们都听着，您要怎么合作，我们也听着。”
“毕竟在江湖上，只有前辈给晚辈指点，而没有晚辈对长辈定规矩的道理啊！”
“这不合适，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您说是不是啊？”
我一连串的给曾老五戴高帽子，利用身份和江湖辈分的差距，来给他下钩子。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跟着南家……”
曾老五又想打太极，我立刻打断他的话。
“曾五爷，您可千万别再客气了，要不然您这就是让四哥在江湖上背负骂名啊！”
“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好心不能办了坏事呀……”
我把皮球再次踢给曾老五，让他主动开口说以后的生意怎么合作。
只有这样，四哥才能占据主动权。
因为四哥先开口提条件的话，曾老五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委婉的拒绝，那样四哥在面子上挂不住。
现在让曾老五自己来说，如果给的多了，那他肯定肉疼，如果给的少了，那不合适！
对他来说，维持原状，不多不少，才是最好的……
像曾老五这种江湖老油子，他心里肯定很清楚。
这件事情，他一旦先开口，那么他一定会落了下风！
“你小子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既然当家的看的起我，那我就先说吧。”
曾老五答应下来，但不知道他还会整什么幺蛾子。
“以前咱们两家合作，一直都是南家拿大头，我跟着喝点汤。”
“如果当家的愿意分我一口肉，那我肯定感激不尽！”
“就算不行，那这口汤我就继续喝着，一切都听当家的安排！”
曾老五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平，他开出了两个选择。
一个选择是给他加钱，另一个是维持现状，二选一！
不管四哥怎么来选择，他也不会吃亏，而且他用吃肉喝汤这种比喻，用的很高明！
如果四哥再继续想要从他那里多分一点，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那就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了……
“当家的啊，你看怎么样？”
曾老五笑眯眯的询问，四哥此刻装出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
“咱们再喝一杯，敬五爷！”
说完四哥拿起酒杯，仰头一杯下肚，拉都拉不住。
看来四哥，真的是有意要装醉了！
“当家的，你表态个吧。”
曾老五不依不饶的追问，根本不给四哥转移话题的机会。
“五爷，您别说什么吃肉喝汤的，搞的好像南家占你便宜一样！”
“让我说啊，以后也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接一人一半！”
“大家一起吃肉一起喝酒，岂不是最痛快的吗？”
“真的吗？那我就提前谢谢当家的了！”
曾老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人一半他肯定是占便宜了。
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有说辞，也会推脱拒绝的。
四哥说完又招呼大家一起喝酒，曾五爷脸上的笑容很快僵硬了……
因为四哥迷迷糊糊的，嘴里叼着烟就在座位上扭了起来，像是在蹦迪一样。
看他现在的样子，整个人都嗨起来，怎么看都是不清醒的……
“曾五爷，今晚四哥喝多了，要不然下次再谈吧！”
我适时的出面打圆场，争取把刚才四哥的话找回来，因为我们这边落了下风。
“哎呀，当家的好酒量，才喝这么点酒，怎么是能是醉了呢？不会的不会的……”
曾老五连连摆手，压根就不吃我们这一套。
“老九，五爷说话了，你觉得呢？”
四哥这句话和刚才说的一样，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再接之前的那句话。
我稍微一琢磨，立刻明白了四哥的意思。
“曾五爷，您刚说什么来着？生意的事情要谈谈吗？”
一听这话曾五爷笑了笑，好像并不意外的样子。
“这些年我跟南家一起做生意，南家吃肉，我喝点汤就行了，不会连口汤都不给我吧？”
“曾五爷，您这是说哪里的话？”
“今天四哥刚刚上位他高兴，以前的那些规矩都不算数了，今天咱们重新说一说，重新定一定……”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样对大家都好，曾五爷，您表个态吧！”
我也跟着装糊涂，把刚才的话忽略过去，意思很明确，就是重新再谈。
“刚才当家的说了，都是一家人，一起吃肉，一起喝酒……”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就是说一人一半嘛！”
“四哥，你觉得呢？”
“老九，你跟五爷谈谈生意的事情。”
四哥话锋一转，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我心说他这个装醉可醉的真是时候，选择性的遗忘，选择性的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