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铁刀已经储备多少把了?”李嘉问道。
“这些时日,每天能产百把,已经积蓄了快三万把……”黄德彰思量片刻后,直接说道。
“弩箭呢?”南汉对于弩箭的重视,超过李嘉的预料,以至于禁军中都装备了神弩军,规模上万,在水战时也大规模应用,静波军也有。
既然如此,李嘉自然也必须重视,强弓劲弩,弓箭手培养不易,而弓弩手却只需要几个月就可以达成,既然在士兵上比不过北宋,那么就在军械上超过它。
骑兵打不过,但装备弓弩的骑兵也就不一定了。
弓弩一排排的列著,寒气逼人,看得李嘉颇为兴奋,他沉住气,再次说道:“去试验的地方看看,火炮情况!”
与火炮相比,投石车太大了,而且也没有多少准头,而如果再不开掛,李嘉发现,自己真的打不过北宋,这可是可以与契丹人掰腕子的禁军啊!
为了自己的生命,也是为了自己的天下,必须让这种大杀器出来了。
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小山谷中,一座座房屋出现,李嘉的心情也震荡评№。
走进,不多时,一个穿著单薄破麻布上衣的大汉走了过来,一边正在拿汗巾擦脸上的白灰。
黄德彰道:“陛下,他就是卫铁!”
“哦?好名字!”
李嘉专门一块地皮给军械司专门试造火器,养那么多人、每年花费不小;可研制了几年就没搞出个名堂来…………
只是弄出那个什么“开花弹”,火药弄的炮弹,用投石车投射,实在有些鸡肋。
而以前,硝石溶解过滤的去杂质法、火药颗粒化燃烧更快,都是皇帝亲自出的主意,军械司只是执行。
如今接近年底,黄德彰又要总结今年军械司的成效了……写奏丈鵵,难道写“白花钱粮,毫无成效”?
黄德彰著实有些气不过,但没办法,今日皇帝来访,他心中还是有些底气的。
“能试成吗?”黄德彰问道。
卫铁有些迟疑,看了一眼皇帝,大声说道:“难,反正炮管用铸造,必得孔大、身粗;火药跑气,打不远!”
“熟铁太软,一炸就变形;稍硬又脆,一炸就裂。不过俺琢磨了,有两处不妥,一是铁料不行,二是火药不行。”
李嘉回头对隨行的一个书吏道:“你把他说的记下来。”
“俺们用的火药太烈,烧得太快、反易炸裂铁管;烟却少,弹丸在膛中冲不远。俺重新调了配料,多加炭。另外锻制銃管的铁,太熟软,稍硬便脆。俺试了很多法子,加石灰石能有好转……不过俺之前是一边锤炼熟铁,一边加石灰石粉,渣全捶打在铁料里来了。现今重新想法子,在炉子铁水里加!”
卫铁见皇帝在意,心中甚喜,连忙说道。
铁料里加石灰粉是什么原理?李嘉著实有些迷糊,他又不是专业的,懂个甚?
只是,这些话,他倒是明白了,这些人造火炮,一直用的是铁?简直……
皇帝就这样听著,脸色跃铐越黑,片刻后,他走出房间,对于黄德彰说道:
“你们一直用铁?”
“您说要造炮,咱们军械司铁最多,只能用铁了!”黄德彰疑惑道。
“尝试一下用青铜吧,就说是我说的!”李嘉拍了拍额头,自己还是对于军械司关注太少了,出了那么大的紕漏……
第三百八十一章贪污
禁军的回归,让整个广州城又热闹了些许,亲朋好友的回归,总能让这个年过得舒服一些。
可是,战爭毕竟是有死伤的,水土不服,误入陷阱,疾病,等等,战场外的伤亡也確实不少,但抚恤还是有的。
作为贺州甲的甲长,手底下管著五百户,吴远平日里因为些许鸡毛蒜皮的事,倒是颇为杂乱,但今日,格外的忙碌一些,他甚至连午食都未曾吃下,一直在记录著这里这个甲中抚恤的名单,然后再一一对应,若是有人搬走了,还需要进行沟通。
毕竟五年档薄修改之日未到,麻烦的很。
从九品的甲长,从九品,手下只有三名吏员,处理民事纠纷,缉拿盗匪、摊派徭役,等饰耪,还要配合朝廷抚恤等事,著实有些麻烦。
对于所有的抚恤名单確认无误后,他须得去往衙门,去领那些田契,以及其他的奖赏,鸡鸭鱼肉,茶、盐、醋等,这些是由皇帝的內库直接拨下来的,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而抚恤金,则需要他与天下钱庄的人一起,將这些钱票送往麻烦的很。
“真是累死人了!”吴远望著天空,这正月里,忙活这些,真是麻烦至极,他这甲长,还有三年的任期,才能去县衙。
“若是日日这般,谁做的下去?”环顾四周,这小小的一座宅院,只有五六间房子,紧靠著县衙,时时刻刻胆颤心惊。
“不过,咱可是从九品的官,虽然蚊子大小,也是官啊!”他坐在椅子上,穿著溓嗌呐圩樱ぱィ瓷先テ挠行┩稀�
况且,那些里长(十户为一保,十保为一里,五辣一甲)、保长,可巴结的很,羡慕的很呢!
“等过几年,咱去县衙了,就真正成了官了!”作为最底层的小官,天天被县老爷呼来喝去,杂物一大堆,但去往县衙却又是令人心热,五年实在太长了……
田大丰是泰州人,老家就是在扬州东边,靠近大海,不过他并没有学习祖辈的手肆船夫,而是用积蓄买了几亩薄地,伺候了五六年,慢慢地就变成了肥地。
別人好奇地问他,可有啥秘方?田大丰心眼多的很,哪怕是亲戚,他也不讲,就闷在心里,若是把烂鱼埋地方的秘方说了,哪里能买薄地去?
一边为李财主家耕地,一边为自己家耕,一家五口,伺候二十亩地,这几年国主从姓李变成了姓郭,日子却好过了一些,至少还能填饱肚子。
不过,村里却说捶ⅱ造反,皇帝又换了,李使君准备起兵造反,前几年两国乱战的情况他还没有忘记,如今又是这般,日子可得怎么过?
不过,李使君说可以迁徙到岭南,避过乱兵,虽然说是故土难离,但亲眼目睹了老爹被乱兵砍死,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田大丰还是將田贱卖给了躲在深山的李财主一家,然后一家五口坐上船,来到了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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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就是朝廷的施粥了,这粥虽然淡薄如水,但大家还是很高兴,天天去喝,能吃点朝廷的,就少吃点自家的。
可是,隨著时间的推移,大家却有些慌了,他们没有田,没有属于自己的田,不到一个月,乡亲们就有些乱了。
而且,那些本地人也排外,对于他们爱理不理的,而且,他们也不懂得岭南话,沟通也不便,著实烦人。
田大丰虽然没用学的祖传手艺,但还是略懂一些的,带著乡亲偛嶷海边拿指隣网捕鱼吃,才勉强度过了几个月,朝廷的粥,实在是太稀了………
他们还发现,在这里,需要腰牌才能走动,没有这个,连城里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