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去找,咱要李重进的消息,到底要看看,他们究竟有甚的神通,竟然能溜走——”赵匡瞪大了眼珠子,脸上的表情很狰狞,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咆哮著。
“诺——”有人领命而去。
陪同著皇帝,李处耘与王审琦就这样待在节度府,等候著消息,在这个时刻,他们不发一言,生怕惹恼了皇帝。
“回稟陛下,临江的城墻下,发现了许多足跡,还有几双鞋,以及一把刀,江岸有许多船只停靠的痕跡,预计淮南军从江面而走的,坐船而走的……”
有人匯报道。
“哪里还有船?岭南的船,不是被封锁在东面吗?怎么还有船,而且一夜可以咦呷绱硕嗟谋洌桓錾吮裁挥校�
些许时间,赵匡终于恢復了冷静,长久以来的南征北战,已经让他有了很深的城府,与之前咆哮的模样仿若二人。
此时,他的黑脸上满是严肃,腰间別了一把刀,而不是民间传说的棍,上战场用棍法,这是真正的白痴,活不到现在。
“陛下,应当是洞庭湖的水师。偽帝李嘉窃取了楚国之地,李重进能坚持如今,偽帝出了很大的力气,甚至还將淮南之地的丁口,迁徙殆尽,可见与李重进联系很深,虽然楚国的洞庭湖水师名气很小,但也有这种可能!”
瞧著皇帝脸色发变化,李处耘这才出声说道,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作为非义社十兄弟的禁军捶ⅱ,他明白,自己比不上王审琦的地位,所以,只能靠实力来证明自己,从而在大宋这个王朝中获取高位。
“也只有这般了!”赵匡瞥了一眼李处耘,又看了一下自己的义社兄弟王审琦老神自在的模样,心中对于李处耘的看法提升了些。
不失为一员良將。
以后可以適当的用用,制衡一下势力日趋庞大义社兄弟们,而此时,只有义社兄弟能让他放心。
“江南李璟,冢中枯骨,必是无胆,敢救这些叛军,也只有李嘉了!”
赵匡一顿分析,立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猜了个八八九九。
这个年仅二十余岁年轻人,打出了大唐的旗帜,就篡夺了岭南,如今又夺去楚地,其之表现,令人惊异,恐是今后值背啊!
要知道,他才三十三啊!
“岭南李嘉,朕逼盯之,以泄我心头之恨!”赵匡心中的嫉妒逐渐转化为杀意,淮南之乱的结果,完全破乱了他的计划,原本全盘接锅郭州,结果因为淮南,新生的大宋财政枯竭,若是没有郭荣毁寺刮铜,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派人去湖南,有李重进的人头,若是不给,朕將率五十万禁军亲自去取!”
霸气的话语,让周边人为之一震。
“陛下,许多禁军爭吵不休,正在有赏赐,甚至开始殴打评№——”
突然,有人前来匯报。
“该死——”赵匡这才想评№,由于之前的下了劫掠扬州城的指令,士气大震,如今攻入城却不见一个百姓,抢劫不到,自然心生怨气。
顾不了追赶逃兵,他开始安抚暴躁的禁军。
而这边,由于秋收的来临,以及淮南军的即將稻铐,李嘉被迫取消了南归的时间,开始主持占据湖南之后的第一次秋收。
之前也说了,在占据湖南不久,李嘉就派出了转呤梗急竿吵锖系南氖帐乱耍趵凑У剑使司面对的麻烦,极其之多。
唐朝的税收在均田制崩溃后,安史之乱后作权宜之计,改行两税法,简单的收取夏秋两税,根据财政支出定出总税额,各地依照中央分配的数额,向当地人民征收赋税。
由于安史之乱后,失去了全国各地的控制,赋税的统计极其困难,所以就按照大歷十四年(公元799年)的垦田数为准。
两税制很伟大,他改变了从战国以来的“以丁口为主”的赋税,实行了以“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伤涕本”,使古代赋税制度由“舍地税人”到“舍人税地”方向发展。
所以,唐朝及以前人口就是一切,唐后,宋、明、清,以田倒衢一切,用俗话来说,人死了没事,土地在,我照样收税。
两税制,具体的,就是將税分为两部分,地方藩镇留一部分,然后上缴中央,延缓了大唐帝国的生命,但由于无法操控收税,地方藩镇每年按额度上缴,留下的都是自己的,导致了横征暴敛,反而加速了大唐的灭亡,也是黄巢之乱中失去土地流民的由来。
湖南自然没有了藩镇,但,比较可笑的是,或者说军阀的省心,如今的两税,依旧按照的是大歷十四年盗乘准,完全不顾增添了多少土地、丁口,从而遗漏了大量的财赋,让地方翰窃取。
对于那些被窃取,或者说被翰隱瞒的土地,李嘉此时不动如山,只想將翰还未看上的荒地,收拢过来。
第两百二十四章土地问题(下)
由于湖南地广人稀,虽然肥地都被翰大族占据了,但那些未曾被占据的土地,依旧有很多。
李嘉准备收拢过来,无论是屯田,没收为官府,或者直接并入少府寺,或者赏赐给兵卒,都是可以的,现在虽然看不上眼,但若干年后,湖南可是有数的产粮大地。
两税制的核心在于,它是按照土地来收税的,它將其他的杂税,除了丁钱外,全部包括在內,省却了许多繁琐的过程,而古代,越是繁琐的过程,那些贪官污吏偛峤是有机可乘。
当然,两税制是收钱的,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唐朝以前没有钱荒,甚至私人可以制钱,皇帝和朝廷懒得管,而到了安史之乱的千年,中国钱荒的问题所在了。
两税制就是,你家有多少土地,就收多少钱粮,而不是之前的那些朝廷一样,有多少人,才多少税,世家大族隱瞒丁口了,国家就跃铐越败落。
唐朝以前,从来都是按丁口来交税,你家多少口人,就交多少,如唐朝,每丁授田后,每年上缴粟二担,称为“租”,而不是按亩来交税。
宋朝以后,财政是以田倒衢中心,哪怕清朝有四亿人口,比宋朝、明朝高出数倍,但财政相差无几。
至于元朝,不提也罢,“也飹治国”的蒙元,大脑简单,怕麻烦,以包税制將天下分了出去,让色目人负责,缺钱了怎么办?发纸钞,加大包税钱,所以造反的人那么多,从元初到元末从来没停过,所以财政崩溃,没了天下。
国家的正税,此时只有两个,丁钱以及两税,后来雍展陚丁入亩,丁钱也并入到了两税,不用再单独收丁钱了,百姓每年直接合并交税,省一道手续,而不是指对百姓免税啥的。
省却了一道手续,看上去很简单,但对于百姓而言,就是活命之恩,这也是为啥歷史对于雍正大书坦兵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