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档▄证!”一封加了漆印的书信送到了李筠的手里,然后被转交给了幕僚,他并不识字。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北上之路已经被偽朝断绝,不知先生怎至上党?”得到幕僚的肯定后,李筠依旧没有放下警惕之心,问道。
“小的赘肞州出,入海,在一路乘船北上,三日后,至燕云,因经商已久,就打通了关系,一路西行,穿过草原才至上党!”商人嘿嘿一笑,话语中的艰辛不得不令人惊嘆。
“未知你家使君与我有何所说的?”李筠分外的自信,奇怪地说道。
“刚至上党,已有风声鹤唳之感,敢问太尉,是否近些时日就会起兵?”商人脸色一板,问道。
“確实如此,难道你家使君也想与我一起不成?”李筠问道。
“確是如此,太尉在北,我家使君在南,两者呼应而起,必能令东京顾此失彼,到时候必能沽逋大周江山,不负先帝之恩泽!”
“口齿倒是伶俐!”李筠笑了笑,颇为为难地说道:“可惜,我军粮草已备,兵械已齐,士气正旺,举旗之日在即,恐不能如你家使君的愿了!”
淮南与东京只有数百里,若是让你得了便宜,率先进了东京城,我不就白哭了一场?辛劳不就白费了吗?岂能如此?
听到这,商人瞬间一愣,难道守望相助的道理不知道吗?这太尉失了神不成?
“太尉,您怕是误会了,我家使君是想与您一道举旗起兵,討伐偽宋,南北呼应,沽逋大周!”
“未曾误会,只是时间紧凑,起兵之事早已筹备,不能推迟,所以耽搁不得,而你这一来一回,等到扬州时,我已经起兵了,怕是等不及你们使君!”李筠一脸遗憾地说道。
“那,还望太尉將起兵时间告与小的,也好与我家使君交代一番!”
“也不瞒你,这个月底,就是我起兵之时!”
一场原本以为宾主尽欢的谈话,却意外的令人失望,这位太尉的想法著实难以估量。
等到半个月后,商人回到扬州时,就听闻上党数日前就举兵,声称要沽逋大周,救出皇帝。
“什么,这李筠竟然如何態度?”听闻商人陈述,李重进瞬间大失所望,他之前得知李筠起兵还有些疑惑,这时却只剩下生气了。
如此莽夫,又怎能沽逋大周。
扬州稀稀拉拉的飘起了小雨,李重进的心仿佛更冷了,南北进击的计划被废,下一步却不知该当如何行事。
独自面对禁军,非他所愿也。
“狼子野心之徒,鲁莽行事?必遭恶果!”心中气不过,李重进也猜出他的大半心思,低声咒骂道。
“使君,说来奇怪,这李太尉虽说抗敌之心坚定,但我一路去往潞州,关隘松懈,并无多少防敌之心!”
“我又听鹿衄李太尉准备勾连北汉,契丹,就连我这个商人都知晓,更遑论东京了?行事不密,轻骄无郑系潮匕芪抟桑�
商人仔细说道,分析的话语,很有道理,李重进不由得倾信了:“看来上党必败了!”
“上党败了,不代表使君就败了!”最近一直是李重进府邸座上之宾的沉狿,倒是微微一笑,说道:
“上党比淮南兵多將广,且其兵北抗汉、契丹,想必不亚于禁军,但,此虽益处,也是害处!”
“如此强的藩镇,惫炳派遣更多的禁军镇压,而使君这边就会松懈几分,安抚之意更浓,使君起兵,必能震撼人心,反而有出乎意外的收获!”
沉狿的话,令李重进陷入了沉思,这番话確是有理,如今兵甲齐备,所储之粮,已然达到三个有余。
出兵?
第两百四十七章中原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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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李重进目光逐渐坚定,沉狿继续说道:“扬州有王气也!”
隨后,陈杨就解释了一番扬州的重要性,东京泰半的供给,都是由淮南呤涞模咸迫毖危彩怯苫茨瞎└蝗那Ю铮送踝室病�
他又举例,南唐的兴盛,自淮南而始,没有淮南,现在的南唐。
“况且,就算敌不过东京,但使君足以自守!”
最后一句话,让李重进下定了决心,开始等待时机,准备沽逋大周。
宋建隆元年(公元960)四月,李筠勾结北汉,发动叛乱的消息传入东京。
“李筠此人果真不可信!”嘆了口气,赵匡穿著龙袍,將手中的奏折放下,感慨道。
“陛下圣明!”赵普坐在椅子上,说道:“李筠此人,在前朝时就有反心,如今圣朝新立,其自然是不服的!”
“如今府库不丰,若是再与喂孀日,待过了夏收,他怎样,我也不惧!”
赵匡并不急切,代周之事,岂能是波澜不惊,况且,若没有一次大战,又怎么震慑那些心思各异的藩镇?
“李筠在上党地区,经营多年,但一向骄纵,连世宗皇帝也不放在眼里,又常对敌于契丹、东汉,兵精將广,粮草充足,不亚于禁军!”
赵普思量著,感觉有些棘手,李筠此人在整个北地,也是首屈一指的大藩镇,出兵过少,就达不到效果,过多,又会被其他人乘虚而入。
“这天底下能敌得过禁军的,没有几个,他李筠也算一个,但其志大才疏,算不得对手,你也看看!”
赵匡摆摆手,颇有些不屑。
赵普接手一看,原来是李筠近几个月动作不断,勾连东汉、契丹,但自家的军队的训练却是一如既往的松懈,关按疷驰,如此模样,外松內紧也说不去吧!
“李筠骄生轻慢之心,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赵普虽说只擅长旮晒罴疲跃乱恢虢猓J痘故怯械模Ш亍�
“李筠我并不在意,唯所重视的,只有契丹罢了,其骑兵往来如风,连世宗皇帝也奈何不得,燕云之地犹在其手!”赵匡脸色更黑了,显然心中忌惮颇深。
“李筠之叛,必速战速决,在內,钱粮不足,在外,契丹兵锋,若僵持,则天下糜烂!”
“陛下所言甚是!”赵普点头,皇帝的军事才能,他是不会怀疑的,心中一动,隨即说道:
“契丹威胁中原,不外乎燕云也,燕云所在中原,其不过癣疥之疾罢了。”
“先生不是说先南后北,先易后难吗?既然如此,又怎能收回燕云?”赵匡的黑脸上满是疑惑。
“先南后北乃是国策,但契丹人乃蛮夷也,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若是耗费大量钱财,必能赎买燕云!”
赵普隨口说道。
“如若不可,也可將散滯财,募勇士,俾图攻取!”
“钱财从何而来?”赵匡问道。
“陛下將横扫各州,一统天下,去其地方藩镇,府库盈余,皆可用之,况且朝廷每年耗费之节余,也可用之!”
“哦?此计甚妙!”赵匡走了几步,双目放光,说道:“此等钱财,必不能轻动,另置库储存,称封桩库!”
“用兵上党,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