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林伟对妻子说：你很无耻
天黑的时候，林伟没有回家，他从保龄球馆出来，来到约定的一家咖啡店。
那个男人在等待他，林伟向他点点头，坐了下来。
林先生，你要的东西都找齐了，恕我所言，你的妻子和一个来自台湾的吴姓男人走得很近，此人在尖沙咀开着一家期货公司，他们怎么认识的不得而知，但他们每周星期三的下午都在同一个酒店约会，并没有在你家中，相信你太太总会有所顾忌，至于你提到的那块手表，我们已确定是这位台商的，可能他遗留在酒店里，你太太暂为保管也是有的事，你回家再查看一下这声表，肯定已不在家中。这是拍到的照片和其它一些东西，一并给你。
林伟拿起桌上的信封，打开来，每一张照片都是乔怡羽毛和一个中年男子举止亲呢的情景，有几张是在车上热吻的，还有一些是进入酒店相拥着进入房间的。
他一点都不惊奇，这和他想象的几乎一致。他胸口被什么堵塞了，呼吸有些困难，摆摆手打发那人走后，他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没有动弹一下。
也好，早知如此了，何必再生气和难过。
他安慰自己，抽着烟喝了一口咖啡，咖啡有些凉，不对他的口味，他掐灭烟蒂从咖啡店出来，开了车回了家。
打电话怎么不接，等你吃晚餐呢。
乔怡羽从客厅迎出来，她永远衣着整洁，永远脸上带着温柔谦和的笑容，永远这样低声细语。
嗯。
他鼻子里哼了一下。
乔怡羽立即感觉他的不悦，她随他走进餐厅，今晚只有他们两个人用餐，女儿林乐洋在学校没有回来，林伟有些想念女儿，顺口问：洋洋打过电话来吗？
打过，问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去，让你等过了这个周末再走。
我没时间了，明天一早就回。
哦。今天气色不好，有什么事吗？
没有，上午办事，下午约了朋友去打保龄球——能有什么事？
他头都不抬一下，边吃饭边应对乔怡羽的话，乔怡羽从不介意他是什么态度，她已习惯了他的淡然或者热情，她知道是什么紧系着他和她之间婚姻，除了女儿林乐洋，她的父亲对他所资助的一切，时时慷慨施以援手，这一切，才是林伟这只风筝飞不远。
两人吃饭，再没有说话。回到卧房，林伟已冲了澡躺在床上，他调整了情绪，想要努力恢复以往的平静，遏制住胸中翻滚的怒火。他已看过那只手表存放的抽屉，手表已不在了，乔怡羽以为滴水不漏地和别人偷情约会，孰不知一切已在林伟的掌握中。他翻着手机给陈清云发了几条信息，可惜等了半天半个字也没回过来，乔怡羽在衣橱间整理东西，整理完了开始卸妆洗漱，等她上了床，习惯地躺在林伟胸口，林伟没有动，乔怡羽的一只手游走在他的身上，见他没有反映，她躬起身子想要亲吻他。
林伟一把推开了她。
乔怡羽尴尬地侧着身子僵硬不动。
这是两人之间在床上从没有发生过的事，乔怡羽不想问为什么，她停顿了好一会儿，下了床，去了一下卫生间，回来后无声无息钻进了被子
你睡得着吗？
林伟突然问她。
还好。
你不是想要吗？
林伟在挑衅她，乔怡羽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同寻常，她睁大眼睛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事，不会，绝对不会，她否定自己的想法，那么是他遇到别的事，或者别的人，让他不顺心，想要借题发作，也有可能，男人大多如此，想到这里，她用胳膊肘支着身子转过来，看着仰躺的林伟，房内灯光暗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不平静的呼吸。于是，她伸过手，去抚摸他的脸，这一下，他没有拒绝，只是盯着屋顶，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婚姻真是特别，对吗？
我不明白。
乔怡羽想要避开他的话题。
你怎么就不会明白，当初，你是怎么怀上了乐洋，怎么拿这个来要挟我，还有你的父亲！你难道不明白吗？
他转过脸来，目光冷冷。
林伟，你想多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呵，很好，的确很好，你以为你和你父亲给了我想要的一切就很好吗？你以为我真的就心甘情愿成了乔家的一枚棋子吗？
你想要说什么？
乔怡羽哗一下翻起身。
我不想说什么——我知道说什么都起不了作用，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乔怡羽，请不要永远自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当中。
林伟起身靠在了床头，他拿起烟点燃了深吸一口。
我能掌控什么，你吗？还是你和我的婚姻，还是你对我的感情？林伟，你太高估了我。我只是个笨女人，因为被爱情所蒙蔽，所以动了心思怀上了你的孩子，这才走到今天，你明知道的，你一直知道的，我原以为你会习惯我对你的爱，习惯了这个家，可是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伤我的心？你想要什么，你还想要什么？你得到的一切，你还觉得不够吗？
乔怡羽靠在了门口，她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突然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多少年来，她忍受得够多了，她付出得够多了。
我得到了什么，你以为的金钱吗？你以为的大地集团吗？还是睡过的好多女人？——要你拿这些来提醒我，乔怡羽，你怎么就无耻到这种程度。
无耻？什么，你说什么？我无耻，我用自己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只是无耻吗？你的所做所为，你自己就觉得不无耻吗？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咄咄逼人，你有什么权利这样无事生非？
乔怡羽爆发了，她不能不爆发，她可以忍受他的轻视，她可以忍受他的不忠，甚至她可以忍受他不爱自己，但她绝不想忍受他的羞辱——何况，这样的争端因他而起，纯属无理取闹，林伟今晚太过分了。
他笑了起来，笑声和表情一样诡异。
乔怡羽看到他下了床，从桌上的包里取出一沓东西，扔在了地上，散落的照片上，自己和情人在各种场合亲热的样子被切割、定格成不同状态。她惊跳起来，用手指着林伟吼道：林伟，你真卑鄙！你这个小人！
他保持着微笑，冷冷地看着乔怡羽，说：是啊，我真卑鄙，我是小人，那么你呢，你当初是怎么把我骗上床的，你能肯定你在酒中没有下药吗？你确定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太寂寞吗？
这不关你的事。
她吼道。
当然，这不关我的事，就如同你大度地不管我的事一样，真好，我们这样的婚姻还真他妈的特别啊，各取所好，那么乔怡羽，我们何必这样难为自己，欺骗自己呢，何必要把不想演的戏坚持演下去，你说呢？
你想怎样？你到底想怎样？
乔怡羽怒视他，反正已让他发现，反正迟早要面对，她没有他想象的软弱。
离婚吧。
他说，轻轻地、果决地吐出这三个字。
然后他上了床，倒在枕头上，转过了身。
乔怡羽料到他会这样说，可是，她看到了床头柜上一家三口的照片，女儿坐在他们的怀中甜笑的样子，她的心，象被刀捅了一下，痛得让她的灵魂都颤栗起来。
我不会离的，林伟。
她坐在沙发上告诉林伟。林伟没有吱声，他知道她会这样说，他还知道乔怡羽肯定恶人先告状，会在他之前将所有的事告诉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会痛斥她、责骂她、会暂时断绝与她来往——乔怡羽父亲惩罚女儿最严厉的举动也不过如此。乔家老爷子会亲自告诉林伟最后的结果——林伟永远是输家，永远逃不脱乔家老爷子的手掌心。
胜券在握又能如何？证据确凿又能如何？乔怡羽焉能不知他在外面的艳史？她的父亲焉能不知他蓬勃的野心？
战争永无输赢，但坚守阵地却要看清方向。
林伟翻身下了床，拿了自己的东西去了书房，留下乔怡羽坐在卧室中发着呆。
（（（敬请关注下一章，谢谢所有看过这文字的朋友。祝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