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训的哑口无言,连窝囊带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暗暗骂自己道,一天之内,连着办了两件错事,真是蠢出了天际。
“没什么,既然他有正当职业,那就好办了,很快就能抓到的。”吴迪笑着道:“但我建议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谢老三,先憋他几天,看看他能不能主动去找你,反正我们这边是暂时不会动他的。”
他点了点头,正想问为什么,吴迪却嘿嘿一笑道:“咱们拭目以待,看看这位打算当新一代安川江湖大哥的谢三爷,到底想玩什么路子。”
他听罢也微微一笑:“是啊,谢天宇说过,就算他不当这个老大,也总会有人要出来当的,与其听别人吆五喝六,还不如自己说了算。”
吴迪却冷笑了一声:“谁说了算?这天下姓共,永远是党说了算,谁想当老大也不成!”说完,安排人将车子开走,然后和陈曦交代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他又截了一台出租车,等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可能是由于刚刚撵亮哥*太猛的缘故,感觉有些疲惫,回到卧室,简单洗漱了下,正打算休息,顾晓妍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心中暗想,这个晓妍啊,肯定是一口气干到了现在,于是接起电话便埋怨道:“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身体,要知道,你现在不仅仅属于自己,也属于我啊,这么玩命的干活,真累出点毛病,我以后怎么用啊?”
顾晓妍听罢咯咯的笑出了声,嗔道:“讨厌,谁让你用!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说风凉话,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啊,目前机关的工作作风太懒散,必须得好好整顿下,不然的话,管理层的问题不解决,再好的政策和举措也贯彻不下去啊,还谈什么扭转局面啊。”
他在心里暗笑,顾扒皮的外号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在项目部,差点没把大家折磨死,这下轮到项管办那帮闲散惯了的少爷和少奶奶们遭罪了!估计现在所有人正恨得牙根发痒呢。
“机关的作风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从我上班就是这样,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他道。
顾晓妍却哼了一声:“别的部门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我的团队,就不允许这样的工作状态,告诉你,只要你把要求别人的事自己先做到了,就没有什么短时间内解决不了的问题,行了,先不说这些了,刘总今天私底下跟我说了,公司明年就要划归省管了,省国资委方面已经找他谈过话了,提出了几点具体的要求,其中,专业化和年轻化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公司明年的班子要进行大幅度的调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不过故意装糊涂的道:“天啊,省国资委该不是想让你来当这个一把手吧?要是那样的话,华阳集团可就毁了,还不得整天笼罩在你的淫威之下啊。”
顾晓妍被他给气乐了,呸了一口道:“能不能有点正经的,要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挂电话了啊!”
他则连忙笑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更愿意留在安川,在这里踏踏实实的干自己的事挺好的,我一直自诩聪明,可最近才发现挺笨的,或者说,那点聪明劲儿压根没用在正地方,尤其是接触康铭辉和向北,包括李卫国,和这些人相比,我都已经不是笨的问题了,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个傻子,有太多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了,说实在的,以我目前的能力,做点具体工作还可以,但真要统揽全局,非耽误大事不可。”
顾晓妍大感意外,不禁笑着道:“我的老天爷啊,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咋地,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你如此客观准确的评价自己,你不是一直说,给你个联合国秘书长也能干吗?”
“那是开玩笑,我倒是能干,但就怕联合国不干啊。”他笑着道:“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还年轻嘛,过了年才二十五岁.......”
“等一下!”顾晓妍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陈曦同志,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过了年你多大了。”
“二十五啊!咋的?”他一本正经的道。
顾晓妍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开了一天的会,现在口干舌燥的,刚说了正经的,就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赶紧休息吧,对了,公布中标结果的时候,刘总和许总都能过去,到时候,我......也能去,你得做两手准备!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场面上都必须撑得住才行。”
他连连点头,两人又腻歪了一阵,这才结束了通话。
一觉醒来,又是忙碌的一天,安川段的施工虽然结束了,但工业园厂区用气工程的设备安装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之后的几天里,连续有数台大型设备到货,有了上次事故的经验教训,他再也不敢稍有懈怠,几乎全天都钉在施工现场,直到所有设备都安全卸在指定的位置。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亮哥竟然就此失踪了,他给吴迪打过两次电话,但得到的消息都是目前还没有找到这个人。这令他难以理解,甚至质疑安川警方的办案能力,本来嘛,又不是什么流窜的悍匪和惯犯,有名有姓的,咋能这么长时间还没抓到呢?
吴迪倒是不以为然,只是告诉他找一个藏起来的人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和资金,让他耐心等待就是了。
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老大的不满意,但又毫无办法,只能闲着没事就拨打亮哥的手机,但接听者毫无意外的都是中国移动那个女孩,客气的告诉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谢天宇那边也没有任何反应。
很明显,谢天宇在亮哥的身份上撒谎了,而且,从亮哥认出他之后便选择逃走的情况上分析,此人与谢天宇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至少知道秋哥已经死翘翘了,既然如此,会不会是谢天宇把这个人藏起来了呢?
可这位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的三大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用他的话说,就算是假冒丨警丨察,也无非给秋哥这个大贼头来了个黑吃黑,整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谢三爷的活动能力,是完全可以摆平的,没必要从中作梗啊。
一晃十来天过去了,一切都平静如常。公司接到了评标委员会的书面通知,要求对几份投标书中的工程量做进一步的说明,他当然不敢怠慢,做好之后,亲自和卢宁一起送了过去,从指挥部出来,正打算回单位,卢宁却说要请假出去办点事。
“干嘛,相亲啊?”他也没在意,只是随便问了句。
卢宁摇了摇头:“相什么亲,我是去花都水上中心退钱。”
他不免一愣:“花都水上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