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吴萧隔三差五就去找艾米,有时帮她收拾屋子,有时读书给她听(艾米说看字眼睛累,喜欢听人读),有时给她去买烟,还有几次给她的醉鬼父亲买酒。艾米的醉鬼老爹醉的全镇有名,经常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马路正中间,奇迹般地活到现在。
自大龙进去后,饭店老板、警局、熟人就经常通知艾米去抬她老爹,于是艾米的追随者们也要常见到她老爹的躶体。吴萧向我描述那场面十分险象环生,两个男生分别一首一尾抬起她父亲,艾米迅速的将一条大裤衩给她爸套上。然后在搬抬过程中,她爸会经常呕吐、甚至屎尿禁流,还有男生体力不支令他爸爸滑到,或者磕到硬物,艾米都能有条不紊地指挥处理。
我们小镇的人私下都称那些男生为“孝子”,非常看不起,觉得将来没有出息。吴萧没有去搬运过,在艾米众多追随者中,他是唯一没有被要求这么做的。也许在她心里,吴萧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我禁不住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否都已经上过床了?
吴萧直说没有,还说大家对艾米的传闻都是嫉妒,“艾米其实很……”
“洁身自好?你敢说这四个字吗?”
吴萧说:“她只是与众不同罢了。”
我知道这是吴萧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他一直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他厌恶一成不变的生活。他看不上一个人时会说他“没意思。”他夸我用的最大程度的形容词是“万中无一”,但从来没有说过“与众不同。”吴萧真的爱上艾米了,我深深的为自己难过。“万中无一”还是抵不过“与众不同。”
最好的自己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问出那长久折磨着我的事情。
我情不自禁颤栗起来。
艾米以为我还冷,要脱她自己的外套给我
我推掉。我颤抖着问她:“你和吴萧睡过么?”
艾米沉默了,她转移视线不看我。
我眼泪瞬时下来了。
艾米递给我纸巾:“睡他就好像睡自己,没意思。你不用太难过。”
我哭着嚷道:“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他!”
艾米说:“对不起,我们上床是在我认识你之前。”
我感觉天塌下来了。那么吴萧不仅是不爱我,还骗我?!他竟然在高二,跟艾米认识没多久时就失身了!而我一直保持这处『女』之身,一心想献给他而已。我突然觉得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艾米是荡*,吴萧是混账!我再也不要理这两个人了!
我仓皇地起身就跑,艾米在我身后追喊。但我跑的很快,渐渐甩开了她。我躲在公园一角,无声地尽情地痛哭起来。在这个异乡的夜晚,我失去了一切,爱情、友情——但那一切也许本来就是我的“幻觉”。异乡的陌生感和痛苦感同时向我涌来,让我一时哭得接近窒息。
突然一个男人的手捂住我的嘴,摸上我的胸。我拼命挣扎,但他力气太大。我被推入草丛之中,一个大黑影压了上来。我的上衣被推了上去,他粗暴地揉我胸,并且舌头凑了过来,另一只手正试图掰开我的腿。
我没有呼喊。原来被**时也会有羞愧感,我竟然忘记了呼喊!只知使劲的挣扎躲避。当我的裤子都被拉了下来时,我才记起要大叫。我拼命大叫起来,我叫的是“艾米,救我!”
男人给了我一耳光,我眼冒金星,我知道大事不妙,我用吃奶的劲拼命大叫起来,我反复叫道“艾米,救我!”男人拼命打我脸,但止不住我西斯底里的叫声。
就在这时,男人倒在我身上。他背后是艾米,她双手举着一块大砖头,大口地呼着气。
艾米把男人推开,赶紧给我披上外套,帮我整理乱七八糟的衣服。我脑子都空了,艾米急了:“干嘛呢,快走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艾米拉住我的手,就要离开草丛。突然男人醒转,试图从地上爬起。我再次尖叫起来。
艾米反应更快,她迅速抓起砖头凶狠地砸向男人;但男人抓住了她的手,砖头从她手里掉落。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搏斗,艾米很快处于劣势。她被男人推到,男人开始抽她耳光,剥她裤子。艾米尖叫着:“春晓,救我!”
我才清醒过来,我哆哆嗦嗦地抓起地上砖头,用吃奶的劲砸到男人头上。男人倒地,我感觉砖头上有液体流下。
艾米抢过砖头,又狠狠砸那男人脑袋。我拦住她:“别砸了,会死的。”
艾米停手,但她狠狠地抽了晕死的男人几记大耳光。她边打边说:“敢打我,他妈的,操你妈。操你全家死光光!操他大爷的!操!”
我从没见过艾米这么骂人,我不知道女人也可以骂的那么脏。但真是痛快极了!我忍不住也冲了上去,一起抽那个男人耳光,我学艾米,我不停地说“操”字。我第一次发现这个汉字棒极了——字正腔圆、落地有声!
艾米翻那男人的口袋,掏出一个钱包后拉我离开。
我已经解气了,加上非常害怕,我问她这样好么。
艾米第一次大声地凶我:“操,他差点把你奸了!你还问我拿他钱应不应该?!”
我抱住她哇哇大哭,我刚反应过来她救了我,救了我“不值一提”、自艾自怜的贞操!我又重新拥有了一切:艾米是我最要好的女朋友、兼人生导师、兼心中偶像。艾米保护我胜过保护她自己。即便她是个荡*,即便吴萧爱的是她,又怎么了?没有事能再离间我们的感情了!那一刻我明白过来我是如此地爱她、需要她,她是我永远不可能成为的“最好的自己。”
就在这时艾米查看那醉鬼的钱包,她眯起眼吹了个口哨,对我说:“我们有钱了”。
那个醉鬼钱包里竟有2000多元(估计刚发工资)。我们暂时不用风餐露宿了。艾米让我接管钱包,但是她说我们应该先找地方“放松下”,然后给我压压惊。
我们找了间最便宜的旅馆,便宜到苍蝇密密麻麻地停在天花板上。艾米说喝醉了就看不见了。我们俩在旅馆一醉方休。我借着酒劲唠唠叨叨地说自己从小多喜欢吴萧,我指着艾米,大声地说:“但是你出现了。今晚以前我们还是情敌,喝完这顿你就是我最好的女朋友,还是我最好的男朋友的女朋友!你必须答应我,对吴萧好。他一定也会对你特别、特别的好!”
接着我神经兮兮地问了艾米好多破处经验,性行为,姿势和呻*等。把我从书上解不开的疑问,一股脑都问了艾米。这些话是第二天艾米告诉我的,我全忘记了。
艾米说我边喝边哭,说我对吴萧的深情,和“对性的渴望”让她印象深刻。
我丢脸死了,我警告艾米:“打死别告诉吴萧这些!否则我就去死!”
艾米笑着抱了下我,对我说:“这年头还是处『女』太丢脸了,我应该给你找个男人了。”
艾米拖我去夜店,我坚持不能在满是苍蝇的小地方失身。即便对象不是吴萧,也应该是文质彬彬、书卷气十足、人模人样的上进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