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萧的父亲也不管他,他的父亲是镇上纺织厂厂长,一心要带领我们小镇发展致富。吴萧的母亲早逝,因此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很多阿姨开始都冲着能做他“后妈”去关爱他,但最后竟然都跟吴萧谈起了跨年龄的、柏拉图式恋情。
便是在那时,十五岁的吴萧爱上了十六岁的“艾米”——那个在所有人眼里臭名昭著、人尽可夫、粗鲁放荡、名声恶劣的女孩。
吴萧翘课时,常去市中心的游戏室打台球。他打的很好,以致当地混混们很多人看他颇为不爽。混混们总觉得他很奇怪,读书读的好却不上学,打球不错却也不惹事。他去台球厅是真的打球,而不是泡妞滋事,这两样却是在那个年代混混们为之奋斗的东西。所以当他打的很出色后,本地混混们得到个普遍共识,丫是挑衅他们去的。
于是某一天,他就被一群混混堵住了。吴萧很镇定,他悄悄抓紧一根球棍,他知道这次很不妙。当时带头的是“十三太保”老四的手下,所以得罪他等于得罪了十三太保,吴萧不敢轻举妄动。那小喽喽人称“张麻子”,麻子多还自负得很,但据说出手又狠又快。“张麻子”带了十几个混混包围住吴萧,但不直接动手,那时出师得有点名目,吴萧并没有惹到任何人。
张麻子说:“听说你打球不错,我们打一局?”
吴萧:“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张麻子:“不给面子?”
吴萧:“不给。”
张麻子愣住,他没想到吴萧那么直接。
张麻子动手前怕吴萧有后台,那时都要报名号,于是他问:“你老大谁?”
吴萧脱口而出:“大龙。”
张麻子乐了,他断定吴萧是在撒谎:“你老大要是大龙,我就给你跪下。”他一招手,两个混混就向吴萧左右包抄上去。
正在这时,一个略带嘶哑的女性声音响起:“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找你一整天了。”
众人扭头,艾米一身绿色露背长裙出现在台球厅里。据吴萧说,那天像在舞台上一样,好像有聚光灯罩在了艾米身上,台球厅正播着“女人爱漂亮,男人爱潇洒”,在艾米出现的瞬间,这首恶俗的歌曲竟听来别有风味。混混们举止也瞬间变得优雅,大家默默让道,艾米径直就走进了包围圈,来到吴萧面前。
吴萧还愣着时,张麻子先反应过来:“艾米姐,他真是大龙哥的人?”
艾米根本不回答张麻子,只对吴萧笑笑,说:“走吧。”
吴萧心里活泛了,他对艾米说:“等下。”
他又对尴尬的张麻子说:“你现在可以跪了。”
张麻子脸上的麻子快扭到一起了。
艾米拉了下吴萧,凑他耳边说:“差不多得了。”
吴萧顺势说:“今天就算了,看在艾米的份上。”他得意地看了一眼艾米。
他俩大摇大摆地走出台球厅,那天阳光正好,台球厅出口闪耀着点点光芒,据张麻子(后来他成了吴萧哥们)说,是他们美丽的背影让他决定退出混混圈,因为他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美”。张麻子后来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娶了一个脸上特别白净的姑娘。后来他一直劝吴萧放弃艾米,因为在那一刻,他还感受到了:“艾米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使我承认你是长得比我帅一点点。”
艾米带着吴萧离开台球厅后,就转身离去。
吴萧巴巴的跟上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吧。”
艾米停下脚步,打量他:“胆子不小。知道我谁吗?”
吴萧:“我老大啊。”
艾米笑了:“行,但做我小弟得有点见面礼。”
吴萧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搂住艾米,亲了下她的脸颊。
艾米没有打他一巴掌,反而勾住他的头,吻住他的嘴。然后她对晕乎乎的吴萧说:“接吻技术太差了。练好后再找我吧。
万中无一vs与众不同
吴萧告诉我的时候,有种白痴相。我第一次知道万人迷陷入恋情后,也会和普通男人一样有副愚蠢样。同时我听的心如刀绞,我很生气吴萧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而且竟然对象不是我!
我气呼呼的说:“真贱!真放荡!”
吴萧还沉醉不止:“我就贱,我就喜欢放荡的。”
我气的拿书砸他。吴萧抓住我的手,凑过来:“要不我们练一下?”
我又慌张又心跳,更多的是怒火。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我用力的将书拍在吴萧脑袋上:“醒醒吧,她是艾米,她玩你呢!”
吴萧摸着脑袋:“怎样才能让她一直玩我呢?”
我:“那还不容易,这样的女人最以自我为中心了,巴不得你天天围着她转呢!”
吴萧:“你是说我得冷静,等她来找我?”
我心里窃喜:“对啊,如果她真喜欢你自然会找你来的。否则的话你就死心吧。”
吴萧若有所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吴萧一等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听他碎碎念念,看他茶饭不思。若被那些爱慕他的女子知道,不知有多解气。我就是其中之一,但也隐隐有点担心,吴萧郁郁寡欢,没有活力,明显闷了不少。他既不翘课了,也不去打台球了,说怕会碰见艾米,说什么“现在的我可没信心能追到她”——我怀念以前的吴萧。
终于我看不下去了。我对吴萧说:“忘了她吧,你们不可能的。”
吴萧果然来精神了:“哈,我倒想试试了。我这就找她去,虽然很丢脸。你们女生喜欢什么?”
当天他就带着一小盆仙人掌(我的提议,我希望艾米能被扎几下),出现在艾米家楼下。但令他沮丧的是,艾米家的阳台铺满了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鲜花。他亲眼看到好几个高年级的学长,拿着大束鲜花敲艾米家大门。艾米走出来,或是对他们说两句,或是连话都不说就接过花,关门。男生们一个个仍是很高兴的走开,碰到下一个还会互相点点头,像是患难战友间的鼓励。
大家对他那一小盆仙人掌都又是奇怪,又是鄙夷。吴萧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艾米在阳台上却看到他,喊他“我的小弟来啦。上来吧。”于是吴萧尴尬的端着仙人掌,在众目睽睽中走进了那个神秘的家。
我问吴萧那天他们干嘛了,是被她动手动脚了么?
吴萧说他当然巴不得,但艾米却一点那意思都没有。一整个下午,艾米斜坐在椅子上缝衣服,一边指挥吴萧给她家大扫除。吴萧说从没见过那么邋遢脏乱的家:酒瓶和报纸堆的到处都是,艾米的一大堆衣服也都摊在床上,包括内衣『内』裤都让吴萧给她叠好、收起。
我问吴萧艾米这么不要脸,男人怎么还喜欢?
吴萧很认真的纠正我:“她可是挑人干活,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她家给她叠衣服的。那是她私物,她只给干净整洁的人碰。”
我心里恶毒地想:真是**爱立牌坊。我问吴萧:“接下来呢?”
吴萧傻傻的说他收拾完,艾米就叫他走了。于是他就走了。
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给个荡*当了一天的奴隶。我被他气的没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