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密，山路主要是石级铺成，也有些路段是泥地，下雨后走起来很滑，杨政丞最担心走这种路。

打着伞到二组，平平家大门虚掩。杨政丞进去，随手将门栓了。屋门半开，杨政丞叫一声听到平平妈在里面应，“平平妈，下雨了。”

“杨老师，下雨了路不好走，你就不来也行。我好得差不多了，莲花嫂子说如今按揉只是巩固，推迟几天不影响。”

“没事，我中午上来，平平在上课，也不用他在外面等，没什么不便的。”

“就是太辛苦老师啦，都不知道怎么感谢老师。走这么远，先休息一下吧。”

平平妈搬木椅子给杨政丞，见她脸色已然正常，虽说比别人要白一些，不是最初那种惨白了。“脸色好多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也好，总算不辜负你这么辛苦。”

也没多少话题，说了几句身体，又说说莲花嫂子，也就如此。平平妈到床边，屋外虽然下雨，天色有些暗，可比起之前的夜里，这时候的光线又强不少。

将身上脱光，这已经是程序式的步骤，杨政丞不急着过去，等她躺好才到床边。“会不会有些冷？”看着白净的身子，瘦瘦的背，平平妈脸偏向内，不看杨政丞。

“没觉得冷。”应一句，杨政丞便开始按揉，一切都是之前的重复，平平妈肌肤凉凉的，这触感杨政丞也非常熟知。

第一个关节按压过程中，平平妈发出的声音似乎比以前大，或许是不用担心平平听到，心情也放松不少。这声音缭绕在耳边，看着面前这光洁的背脊，杨政丞无法克制地心乱着。

这也是他帮平平妈按揉过程中的必然，也是往日的重复。

“疼吗？要不要我轻一点。”

“不疼，力度很适合。”平平妈头动了动，脸扭转来，自然看到杨政丞某处撑起的帐篷。

平平妈知道这男人这时候很难受，想起莲花嫂子的戏言，她对杨政丞是充满感激和尊重的。也明白他是好心帮自己，不图任何回报。唯有不图回报，才会有一直坚持下来的按揉。

杨政丞正专注着，心里念数，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复心中的乱。只是，在这样的感触里，有些事情不为自己所主导。

突然，杨政丞感觉到自己某处有点动静，不知是不是幻觉。他也不去理会，或许是平平妈不小心移动手碰到了，真要看去，两人会更多尴尬。

然而，等他意识到自己真有状况时，自己那不安宁的柱子哥，被一股温凉环住。杨政丞身子猛地一僵，这是平平妈特有的温凉啊，怎么回事？他低头看……

一只白皙手臂，手掌已经伸进他帐篷内，杨政丞感觉到的微凉，确确实实是平平妈的手。心里一惊，不知发生什么事，杨政丞看向平平妈。

却见她平静地看着自己，笑着，没有回避。脸红红的，那种笑好像发自内心深处，让他的慌乱也平复下来。

“这样不好……”

“没什么不好。”平平妈不等杨政丞说完，继续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屋里的空气凉凉的、手也凉凉的，唯有平平妈笑意很暖。

“真的不好……”杨政丞不知该怎么说，他不是有什么道德壁垒的人，但有自己的准则。来给平平妈按揉是帮忙，不是要求其他。至于按揉过程出现种种反应，也是正常的，毕竟血气方刚不是说说而已。

真要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只是杨政丞真没半点思想准备，这件事就发生了。

平平妈不再说话，而是用动作来回应他，手忙碌起来，虽然不熟练却很温柔。到这时，有些话就没必要再说。

“你不必要有负担，”平平妈又笑，“我知道你帮我按揉每天都很受苦，这不好。莲花嫂子说过，男人太憋屈会影响身体的，我想她不会骗我。”

“……”莲花嫂子这个论调算不算她最奇特的说辞？

“现在不是更好吗，你安心按揉，我做我该做的事。你不要担心，更不要想什么其他的，一切都是应该和顺其自然就好啦，真的真的。”

平平妈说着坐起来，指着她俯卧的某处位置，那里留有明显的湿印。应该是杨政丞按揉引发的结果，之前，杨政丞并没意识到平平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时候看到了痕迹，才明白过来。

坐起来，平平妈并不遮饰自己，就这样面对杨政丞，但她只是手更勤快，更柔。这样的情况让杨政丞真的懵了，他没有拒绝，因为平平妈也是真心在做这件事。

她认为是必须的，拒绝会让她伤心。

平平妈经验并不多，不过，杨政丞的反应她还是知道，这也许是一种本能，她越来越勤快，等杨政丞到最后那时刻。

平静下来后，平平妈也没有扭捏，只是脸色更红，连身体都有些红润。看着杨政丞说，“如果你想，什么都可以。莲花嫂子也说了，其实，早一些时间我就可以做第二阶段的治疗……”

杨政丞明白她说的第二阶段的治疗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真，或许莲花嫂子搞怪。对平平妈而言，估计是信其有，因为这段时间有杨政丞的按揉，她身体的阳气真的变好了。

“我们继续按揉吧。”杨政丞面对的选择有些艰难，平平妈处理好他的情况，笑一笑，听话地躺下。

接下来的按揉也顺利，杨政丞确实不怎么难受，即使帐篷还是支起来，不像以前那么难忍受。

等穴位按好，平平妈坐起来，看着杨政丞，不急着穿衣。见杨政丞要转身，她伸手抓住杨政丞的手，“杨老师，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我知道。”

“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做，就担心你有其他想法。最担心的是你不来了……”

“我会继续来按揉的，你放心。”

“嗯，”平平妈犹豫一下，“杨老师，我生病不好受，你帮我处理的办法是按揉；你不好受时，我处理是用我的办法，就算不好，也是我的心意，你不会拒绝吧？”

“好了好了，这样做总算扯平一点点，我心里也好受一些。”她看着杨政丞，走进两步，伸手过来，似乎还要做之前的动作，杨政丞不知要避让，还是随她的意。

平平妈那特有的温凉确实非常受用，最后那一刻，似乎将他到落鹰坪以来所有的束缚都绷开了，那种看不见的网炸成粉碎。

平平妈没有像刚才那样，而是将链子关好，杨政丞舒一口气。之前，她突然那样做，自己还能接受，如果再来甚至做其他的亲密事，真的很难接受。

“好了。不想了。等明天再来，就不用想七想八啦，好不好？”

没等杨政丞回应，平平妈将床单卷起，丢到一个木盆里。这才去穿衣服。

不想跟平平在他家里见面，杨政丞不多留，说要回学校上课，就告辞走了。出了村，见前后都没有人，杨政丞对着大山歇斯底里地喊叫。

十几分钟后，心情彻底平复下来，也明白与平平妈之间出现的状况。这时回想，其实，两人之间有状况是必然的，平平妈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是真不想自己难受，解决的办法只有这样选择。

今天这样的环境里，发生这样的事，算不算水到渠成？想通这一点，杨政丞觉得浑身都是劲力，也想到了回到学校，该对李悦做些必须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