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爸爸解释得太好了，不愧是当老师的，就是会讲课，没有人听不懂的。”凌翎即刻对父亲拍手称赞起来。

“哇！这就是凌四海的妹妹呀，太漂亮了！跟个电影明星似的。”凌婷婷嫌看得不够清楚，便从凌翎手中夺过相册，贴近眼睛端详着凌云的照片，禁不住惊呼道。

“本人还好看呢，看得你眼晕！舞蹈跳得特棒，经常参加北京国家级的大型文艺演出呢。”凌翎看着含着歆羡目光的妹妹说，“哎，你别说，四海妹妹的性格还真有点儿跟你相像呢，特活泼开朗，也有那么点儿小调皮，呵呵；人们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呀，自己也跟着变得异常活跃起来，她身上有一股强劲撩人、活力无限的青春气息；而且对人特热情和善，但有一个人例外，她总是对他不怎么‘客气’，更谈不上礼数了，呵呵呵。”

“这个人是谁呀？这么倒霉，嘻嘻。”凌婷婷即刻侧脸望着凌翎讥笑道。

“你猜！？”凌翎故意逗弄一下妹妹说。

“......嗯，让我想想......”凌婷婷用她那洁白整齐的门牙咬着下嘴唇想了想说，眼睛四下扫视着，当看见凌翎那双诡异，但却透露出的甜丝丝的眼神儿的时候，她不禁灵机一动，脱口喊道，“凌四海！”

“嘎嘎嘎，妹妹就是聪明！”凌翎攥了一下妹妹裸露的小臂兴奋地大笑道，这不仅是因为妹妹答对了，更是为听见有人大声喊叫凌四海这个亲切悦耳的名字而振奋不已，跟自己喊叫的感觉一样。

“姐呀，她怎么不客气了？对他哥哥，俺俺倒是真想听听，嘻嘻。”凌婷婷抓住这个话茬儿不放了，显然对此特感兴趣；抑或她对跟她性格差不多，且特漂亮有才已经开始令人崇拜的小妹凌云的一切都感兴趣起来，就像特关注自己偶像的所有情事一样。当然，她也想借此见识一下他那个“未来的姐夫”；况且，姐姐对她的这话题并不会忌讳的，甚至乐意让她分享一下未来姐夫所引出的乐趣，这同时也给姐姐提供了一次对过去美好回忆的机会，自然也会额外给她增添一份儿心灵的慰藉或温情的抚慰；或许她求之不得呢，她应当感激我为她创造了再次获得体验温馨感受的机缘。

“嘻嘻嘻......”凌翎未曾开口憋不住先开心地嬉笑了起来，证明凌婷婷的判断没错，毕竟是亲姐妹俩呀，心灵总是相通的，凌翎笑了一会后说道，“反正，这次俺在四海家期间，就没听见四海妹妹叫他一声哥，招呼他时，不是直呼海子......”

“哎哎哎......等等！“这时父亲立即打断了凌翎说，“啥？！（海子）孩子？你说四海妹妹喊四海，孩子！？”

“......嘻嘻嘻......”凌翎闻此捂住嘴憋不住笑出了声，“爸爸，不是呀！不是孩子，是海——子！大海的海，海子！是四海的小名。”

“哦——我说呢，他妹妹再怎么不懂事儿，也不会称他哥为——孩子！嘛。”父亲立马应道。

“呵呵，他妹妹真逗，依俺看呀，她这样对他哥显得更亲切随和，说明兄妹关系更近，更实在，只有对自己亲近的人才会这样。”一直光竖着耳朵听人家说话沉默寡言的母亲忽然发话了，而且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那！说得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嗯，妈说得对！”凌翎望着母亲点头赞许，“我发现，兄妹俩关系其实最好，最铁了！而且彼此特关心，怎么说呢，是那种不经意间的关切，很自然的情感流露，一点不做作，或有那么点润物细无声的意味；或是说，彼此都想不到，或根本不用刻意去想，去操心，就等着对方找上门来的那份不期而遇的关怀或不是惊喜的惊喜，平淡中寓意着莫大的关顾；总之，他俩那种彼此的关系或关切，难以或干脆用不着表述，顺其自然罢了！一点虚伪夸张的东西都没有，太实在了，实在得都叫人嫉妒，嘻嘻。”

“那妹妹要是招呼或要哥哥做什么或引起哥哥的注意，除了直呼他小名海子，还会用啥称呼呢？”心细的凌婷婷不嫌啰嗦地问起凌翎。

“哦，隔得远的话，多数喊‘哎！’一声不行，再接着喊；如果高兴了就拽个洋词配合着手势喊声‘哈喽！’；情绪不怎么好或惹她生气了，就没好气地连声喊‘嗨嗨嗨！’也会用身体语言与四海沟通，时不时地用拳头照着四海的肩背捶他几下，而且往往是用力捶打，我注意到几次，那是真是用力打呀，或许她知道哥哥皮糟肉厚（其实四海皮肤挺细的）禁打，感觉不到疼痛吧；也确实如此，四海对我讲，无论妹妹怎么样使劲打他，他都感觉不疼，反而就像挠痒痒似的，还挺舒服享受的呢，所以我有时看到，妹妹越打得厉害，他反而似乎笑得也越开心。——我想‘打是亲骂是爱’，或许在他兄妹身上体现的最充分了吧。”

“哇，真好玩！太有趣了耶！我越发感觉凌四海妹妹可爱了！真想见见她，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不，是最好的亲姐妹儿！”凌婷婷兴奋地连蹦带拍手地叫到。

“不只是兄妹俩关系好，四海他们全家人彼此处得都很好，很融洽，就连四海的姐夫都跟他家处得就跟与自己家人相处一样没啥分别了，家庭气氛特和谐温馨，真让人羡慕呀！连我都感觉已经成为他家的一分子了呢，嘻嘻。”凌翎抑制不住兴奋地说道。

“家和万事兴呀！有这样一个好的家庭环境或氛围，每个人都会有出息的，这个错不了的！”父亲颇有些哲理地说道。

“呵呵，咱家也不错呀！也很和谐的呢！凌翎何必羡慕人家。”母亲高兴地插话说。

“自然了！我最爱咱家了！”凌翎一把抱住母亲的胳膊，头靠着母亲的肩膀头儿笑呵呵地说道，“你看咱家也不赖，不是，出产（R市话，同出息一声）了俺这两个优秀姐妹，呵呵。”几乎与此同时，凌婷婷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幸福地依偎在父亲身旁。

凌翎话音刚落，大家连同凌翎本人一同哄然大笑了起来，笑声破屋而出，将欢快的气氛满天弥散；正午的骄阳将最灿烂最靓丽的光芒洒在榆树上，跌进这个快慰的农家小院儿，蒸腾起家庭夏日的欢乐！

第四十三章

凌四海今儿正式上班了。

1990年8月27日，星期一，凌四海正式上班，这标志着他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国家公务员——海关关员，从此真正踏进了社会大门，结束了学生时代，这年他二十二岁。

自从九天前去青岛海关报上到以后，他就天天数着就要上班的日子，离上班时间越近，心情就越发兴奋。其实打确定自己要从事海关工作的那天起，他就开始着手对海关工作做预习了，翻阅学习了大量有关海关工作的图书资料，对海关有了初步的了解。

八月下旬，R市天气依然热辣，但不再那么湿热了，特别是早晚，总会感受到些许清爽。

这天早上，凌四海起得要比平时早些，尽管昨晚睡得要比平常晚点儿；而且梦也格外多了些，不过都是美梦，不是笑在梦中，就是被梦给笑醒，而这从梦中带来的笑容伴随了他今儿一整天，这都因为他梦见了她——凌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