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听说大王派出使者,前往鹿邑查探祥瑞白鹿一事。”
“白鹿?鹿邑有白鹿,自会进献姑苏……嗯?”
“不错,白鹿并未进献。”
言罢,一人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听中大夫说,鹿邑城主羽尾,竟是将白鹿进献给盐城,以换甲兵。还有,鹿邑有美色白姬,亦是羽尾进献给羿阳君为妾。”
“美色白姬?莫不是阴乡猛男掳掠的那个?”
“正是!”
“难怪他要为王前驱,只怕是新仇旧恨……”
大殿廊下,一众官吏在那里八卦着。
而太宰子起身旁,围绕着一群高级官僚。
其中姑苏令神情肃穆,冲子起抱拳行礼之后,正色道:“太宰,此次讨逆,吾愿出征!”
“嗯……”
子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是他不会答应的,老板都说了要誓师,什么时候誓师还没有正式敲定呢。等敲定了,然后再商量拜谁为将。
眼下这个行情,打盐城绝对有赚头啊。
姑苏令这种刚直不阿的家伙,太子子起是不怎么推荐为将的。
王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家伙,最难打交道了。
仔细想想,还是阴乡猛男好啊,技术强不说花样又多,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而李猛男此刻已经在“大榭”中爽了好几天,天天不上班也不出去打工,整个人很废的样子。
翘着二郎腿,躺廊下晒太阳的时候,外边儿正在搞扩建。
农忙一旦结束,就是要进行最后的田地作业,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寒冷的冬天。
为了过冬,要准备的东西挺多。
尤其是像蜜蜂、大象之类的特殊生物,需要专门配备“暖房”,尤其是蜜蜂,还得留一点糖或者蜜给它们过冬。
沿江地区有一种禾本茅蔗,它是一种细杆野生甘蔗的近亲,是吴国讨伐越国和楚国之后,有士卒从当地带回来的。
入春生长,入冬收割。
此时,就是收割茅蔗的时候。
李猛男此时手中正攥着一根茅蔗,一边撕扯外皮一边啃。
“哎哟卧槽,还挺甜的哈。明年得多种点,这玩意儿榨糖还行。”
榨糖是为了更低成本地养蜂,扩大蜂群。
如今阴乡已经有了很大规模的蜂房,职业养蜂人也已经出现,其中一个养蜂人,就是从“布库”保安转职的沙旦叔叔。
“阿解。”
挺着大肚子的沙旦很艰难地坐在了他的身旁,最近她总是有点心慌,产前的心理状态,让她时不时有点神经质,甚至还会发一点小脾气。
“嗯?”
“我害怕……”
“有我在,怕什么?”
李解坐了起来,手掌在身上擦了擦,握着她的手,“你会顺产,生儿子叫李雷,生女儿还没想好,要不叫李铁柱,你看如何?”
听到老公的话,沙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美兮美兮,有旦美兮!”
羞涩的旦不敢直视李解,长久的营养摄入,让她的气色极好。红扑扑的脸蛋很有弹性,虽然因为怀孕导致身体有点浮肿,但那种自然而然的母性光辉,反而更让李解觉得妙不可言。
最重要的是,因为怀孕,胸变得好大哦。
我揉!
依偎在李解怀中,沙旦那种静谧自处的“高贵”,让猛男很有一种成就感。
“若是女儿,叫什么好呢?”
沙旦突然就陷入了苦恼,总之,不能叫李铁柱。
第七十八章 都在酒里
入冬,阴乡主要的工作就是进一步清淤围垦,现在每开荒一亩地,都是合法的。姑苏来了使者,是太宰子起的人,那打交道就容易的多。
把吴王勾陈赏赐的十金分成三份,六金是太宰子起的,多劳多得嘛,毕竟吴国是按劳分配;三金是李猛男自己的,多劳多得嘛,毕竟阴乡也是按劳分配;还有一金是使者的,主要是让使者去宣传一下,阴乡是多劳多得……
使者是个少年,大概是太宰府邸某个门客的儿子,托了关系,才在王宫里当差,满了十九岁就会出宫。
平日里虽然也见过各种捞钱的套路,可毕竟也没有上手过,而且收钱也都是小钱。
这突然搞个沉甸甸的一金在手里,压力还挺大。
为了释放一下压力,少年就得找个知心老大哥唠唠嗑聊聊天。
猛男一看就很靠谱,于是宫里出来的少年,就被李大哥拉到河边吃烧烤。
一边撸串一边喝点小酒,酒不是粮食酿造的,而是用茅蔗所产的糖渣发酵,然后做成了“朗姆酒”。
“朗姆酒”的酿制方法很简单,纺织学院有一门选修课叫《酒与酒文化》,李乡长大一的时候就报了,学分顺利拿满,并且成功勾兑出了一瓶老白干。
现在没有老白干,那“朗姆酒”也就将就一下。
不过肯定不能叫“朗姆酒”不是,据一头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象表示,茅蔗糖渣酿造的酒味道不错,喝了不上头,嗨起来能帮忙犁地三四十亩。
“不知猛男可否告知在下,此佳酿何处所有?”
少年喝了两口就来了精神,兰花指翘起来有点骚气,大概是宫里呆的太久,总觉得少了点威猛的气概。
要不是妆容还算正常,这眉目这身段儿这兰花指,很有杰克·斯派洛船长的风范。
“杰克……不是,小杰啊,不是为兄不愿意告知,实在是我也不知这是从何而来。那日我去江北交易渔获,听江北的商人说,这是淮下所产,兴许盐城那里会有吧。”
“噢?”
小杰眼睛一亮,作为一个在宫里混的人,他也是有进步思想的。当然把自己阉了做内侍这种进步,他没有考虑过。
但是,之前李老哥一条“白蛟大王”就换了个乡帅当当,野人尚且如此,他是宫里人,肯定不需要“白蛟大王”这样的祥瑞啊。
有了佳酿,进献给大王,还不是美滋滋?
想到这里,小杰就来了精神:“羿阳君还真是会享乐,如此佳酿,竟未曾进献给大王!”
“羿阳君镇守淮下,岂会在意这等小事。”
李乡长一言既出,就听小杰立刻道:“猛男有所不知!”
说着,他神秘兮兮地低着头:“大王已在姑苏誓师,很快就要渡江。”
“这是为何?”
“猛男难道不知,羿阳君已经起兵作乱吗?”
“啊?!之前在姑苏,不是说盐城县师来了?怎么就突然起兵作乱了?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大王同羿阳君毕竟是兄弟,切勿中了阴险狡诈之徒的奸计啊!”
“猛男如此忠心,杰,甚为钦佩!”
说着,小杰就敬了一杯李大哥,很感动的样子,要不是迫不及待再多喝两口的样子很糟糕,李乡长差点就信了。
“还有一事,乃是绝密,旁人必不能知。猛男赤诚待我,我亦赤诚待猛男!”
话是好话,可听着就是菊花一紧。
什么叫赤诚待猛男?你要多赤诚?脱光了跟猛男肉搏的那种程度?还是被猛男脱光了的那种程度?
一时间,有点心情小复杂,李乡长情不自禁把屁股挪了挪,离远点。
这个“小杰”很有前途啊,将来一定会成为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