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三发齐射,火炮的尾烟在夜空中拖出一条角度很大的轨迹,虽然打了出去却没有任何效果。
在这之前,周国柱还幻想着可以集中罗刹鬼的弹药库或者是最高指挥所,毕竟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重要目标。
但是,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天真幻想罢了。
若是敌人的弹药库或者是最高指挥所也可以轻易击中的话,大家就都会投机取巧了,谁还会老老实实的打仗呢?
三次炮击,共打了九发,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但却必须撤退了。
十几个人调转炮身,连托带拽的拉着小火炮在雪地里飞跑,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罗刹鬼的大型火炮就开火了。
连续几次炮击,早已暴露了自己的方位,在这位的距离上,既然小炮都能打过去,罗刹鬼的大炮更是不在话下了。
惊天动地的轰鸣之中,刚才开炮的位置附近顿时积雪弥漫土块飞扬,与此同时,还有一门副炮随之开火。
在交错亮起的闪光中,十几个人拖拽着小炮跑的飞快,好像被猎狗紧紧追赶的兔子一般紧急回撤。
“轰”“轰”因为罗刹鬼的火炮射程很远,有两发甚至越过了周国柱他们,打在他们的前方。
这样的大型火炮虽然威力强大,却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精准炮击,而是完全依赖大范围杀伤的效果。
尤其是在黑夜之中,能不能打中敌人真的得看上帝他老人家的意思。
好在周国柱他们这十几个人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逃的很狼狈,总算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罗刹鬼大型火炮的射程。
接应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清点人数和装备之后,总算是放心了:连层皮都没有伤到,三门小炮也全都带了回来。
周国柱忍不住的回过头去,看了看矗立在夜色之中的那座巨型堡垒,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天真:罗刹鬼的主堡高高耸立,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
也许,那个三角形的箭头标志,仅仅只是某个罗刹鬼无意之中弄出来的而已,并不代表任何含义。
战争就是战争,是总体实力的比拼,依靠灵机一动式的投机取巧终究是歪门邪道,周国柱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发现张三娃的神态有异。
张三娃举着单筒望远镜,目光锁定了罗刹鬼的主堡。
那边似乎燃起了大火,但这仅仅只是一种臆断,因为根本就看不到蒸腾的火焰,只是看到一团红色的光芒正升腾起来。
茫茫夜色当中,产生于堡垒内部的那团红光显得格外醒目。
难道说刚才试探性的炮击真的打中什么重要目标?
还是说如周国柱想象的那样打中了罗刹的弹药库?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真的击中了弹药库,就算没有引发大的爆炸,肯定也会瞬间腾起冲天大火,而不是如同目前所看到的这样仅仅只是一团和“柔和”的火光。
刚才的炮击肯定打中了什么东西,但是到底打中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不可能是顶顶重要的弹药库。
那团火光很柔和,也很“轻盈”,但却有种“不可阻挡”的架势,竟然越来越盛。
约莫过了顿饭光景,红光已经十分醒目了,蹿升起来的火苗子越冲越高,即便是站在这么遥远的地方也可以看的很清楚。
到底打中了什么呢?
那团越来越熊熊烈烈的火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也不知道!
可耻的东方猴子竟然在深夜开炮,这是在挑衅,督军大人马上下令还以颜色。
事实证明,这些东方侏儒很害怕西方的大型火炮,他们根本就不敢象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展开对轰,而是如无胆的老鼠那样以偷袭的方式放了几炮之后,就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先生们,我说的没错吧。”斯捷潘诺夫阁下面对微笑的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些黄皮猴子拿我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们的侏儒火炮根本就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只要我们继续守在这里,等到雅库茨克的援兵到来,他们就只能灰溜溜的撤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进行一次愉快的狩猎,象猎杀粗鲁的野兽一样猎杀他们。”
事实证明,督军大人的“坚守待援”战略是极其正确的。
虽然东方人的士兵很多,但他们的火炮威力严重不足,最多也就是拔掉外围的那些小型堡垒,却对坚固高大的主堡毫无办法。
幸亏当初没有狼狈撤离,富商哥德罗诺夫很是有种庆幸的感觉。
“这当然是因为督军阁下临危不惧指挥有方,但最主要还是上帝的保佑。”布托洛夫斯基修士在胸前划着十字,做出一副很虔诚的嘴脸:“上帝与我们同在,会永远保佑着我们,因父极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这当然是上帝的旨意,让我们一起唱诵上帝的荣光……”
打退了东方人的骚扰性质夜袭之后,督军阁下的心情非常不错,和几个“大股东”一起做出祈祷状,就好像上帝真的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阁下,布托洛夫斯基……”一个低级修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凑到他的耳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布托洛夫斯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督军阁下,我想得离开一下,因为……”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最尊敬的天使阁下?”
“可能是刚才东方人的炮击,点燃了我的一些皮革,我得去看看……”
“皮革?修士阁下,您的皮革难道不应该在库房里边吗?据我所知,我们修建的库房非常坚固,东方人的侏儒火炮不可能打得进我们的库房……”
“是的,库房没有问题,问题是我的皮革不在库房里边。”
“为什么没有入库?”
“那是因为……”
督军阁下稍微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他做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只是点燃了一些皮革,似乎不必尊敬的修士亲自去救火吧?”
“那是上帝的财产,我必须过去看看。”
看着修士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督军阁下对身旁的富商说道:“哥德罗诺夫先生,我总是觉得咱们的这位修士比你更象是一个商人,难道您不这样认为吗?”
哥德罗诺夫用鼻子发出了一个代表着轻蔑的声音:“修道院比商会更懂得如何做生意,修士们比我们这些商人还要贪婪还要吝啬,这好像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吧。除了言必称上帝之外,他们和我们有任何分别吗?”
“好像没有。”
这座大型的主堡是一个永固型的工事,修建的非常坚固,哪怕是最普通的库房都至少有三层防护措施,张三娃的小型火炮虽然有两次命中了库房的屋顶,却不可能直接打穿,而是溅射下来有些微不足道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