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几日一直在城外,这才刚入城就被盯上了?”陈汝信嘀咕着。
“那个人来了”常宇长呼一口气,果真有些人有些事禁不起念叨,入城之前还想着那个神秘杀手已消失近半年了,结果刚入城对方就现身窥探了,虽没见到人但常宇能感觉到一定是那个人。
这人不可能是从城外跟进来的,必是知其前几日出城一直在这候着呢,这需要极大的忍耐度。
常宇此时对这个刺客的幕后指使者已不感兴趣了,而对这个刺客产生了极大兴趣。
倒要看看什么人,什么来头。
这个点,吴孟明刚吃完涮羊肉在书房里和儿子吴邦辅喝茶闲话,满脸的春风得意,眼下不管朝廷是多千疮百孔,老百姓是多苦多难,反正他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呀,能有如此舒适且富足的生活当然要感恩的他的贵人常宇了。
常宇横空出世时吴孟明其实刚上台没多久,削尖了脑袋四处捞钱所得却很难尽人意,直到偶然又必然的搭上了常宇的贼船一发变得不可收拾起来,灰色收入满仓,投资八达通投资大明银行,未来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啊。
所以你要问吴孟明谁和谁亲和谁好,他一定会告诉你爹好儿好没有常宇好,爹亲娘亲没有常宇亲。
年前常宇南下本欲待着他一切发财后来因为临时有事不得行,让吴孟明相当的遗憾啊,没赚着就等于亏钱,南下若是跟着过去,怎么着也能入账万儿八千的呀。
但很显然的他的好搭档有捞钱的好事绝对不会忘记他,在常宇刚回京的那天,吴孟明就想着第二天去登门拜访,哪知他还没起床呢,春祥就上门了,哥,有好事,一起搞不。
吴孟明当即就回复了,自信点,把不去掉。
待听完是敲那帮被关押在东厂的勋贵银子,吴孟明一下就跳了起来了,当然是亢奋的了。
他早已经不是往日的他了,搁以前让他敲勋贵银子他会有各种忌惮,缩手缩脚放不开,但如今早就轻车熟路了,勋贵怎么了,上边有东厂那个大太监扛着,他上头还有皇帝扛着,我就是弄你咋了,老子怎么滴也是个锦衣卫指挥使啊。
亢奋不已的吴孟明当即就和春祥一阵捣鼓,随即便开展工作,这几日,那收获是相当的不错啊,他将此时禀知崇祯帝,才知道这事崇祯帝尚不知情,但听到他汇报后也是乐不可支,这种事常宇自然不会瞒着他干,只是显然还没上报而已,所谓见者有份,嘿嘿嘿。
“爹啊,这次下手是不是有些狠啊,而且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小心将来遭反噬啊”吴邦辅有些担忧,吴孟明不以为意:“首先这次是帮东厂办事,将来所有骂名和责任都是东厂担着。
其次,这种事皇上不点头常宇敢擅作主张么,嗯……他倒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不过若有事正好成为皇帝的甩锅的借口,总而言之,出了事都是他背。
再次,这次罪名虽显牵强,却可是相当的名正言顺啊,一个窥探皇家隐私图谋不轨,放到哪儿都说的通,那些家伙也知道此事可小可大,也是心虚的很,否则你以为那么乖乖的认罚认罪啊”。
听吴孟明这么分析,吴邦辅这才松了口气,爷俩正盘算着这次能抽成多少的时候,门房急急来报:“东厂常公公登门求见”。
沃日,吴孟明爷俩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顾不得披衣服就赶紧去迎接。
清早,天气放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但依然是冷的让人窒息,老胡在院子里指挥家丁清扫,心情相当愉悦,自从常宇回来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加上今儿这难得的好天气,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气十足。
“陈师傅早啊”见陈王庭从房间走出来,老胡热情的打着招呼,陈王庭回了个声,抬头看着东方:“呀,今儿出太阳了”。
“是呀,从年前到现今儿十天有八天不是刮风阴天就是刮风下雪,愣是没见过几天晴,今年啊雪是又多又大”。老胡笑呵呵说道,这时蒋发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他的烟锅子:“雪多了好啊,开春不旱,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定是个好年头”。
几人站在院子里闲聊着,随后王征南等人也起床,院子里也越来越热闹,众人洗漱做了些常规锻炼后便开始吃早饭,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常宇还没起床,但却也没多在意,毕竟常宇的作息向来不规律,有时候都会忙到清晨才睡,昨儿从吴孟明那儿回来已是深夜了。
“不好了,督公生病了”就在这时莲心一脸焦急的奔了过来。
众人顿时一怔,啥玩意,常宇能生病?一个用刀都砍不死,砍多重过几天就自愈的人还会生病?areyoukiddingme?
虽是惊讶甚至不信但众人还是连忙去了常宇房间。
常宇会生病这件事连常宇自己都不相信,当然即便再强壮再健康的人也会有些病痛,这在前世最正常不过,可自从穿越之后他变成一个几乎都砍不死的人,甚至连发烧感冒这种小病都没发生过,可是今儿一早醒来头脑发昏,起床时差点没一跟头摔下去,这才发觉四肢还发软,浑身发烫难受的要命。
莫不是发烧了?
可又不像。
这年头的习武之人多少都懂些医术,众亲侍涌进房内七手八脚的又是搭脉又是看舌苔,却谁也拿不定是不是着了风寒。
“我去宫里请御医去”老胡拔腿就走却和一人撞了个满怀:“让贫道瞧了再说”来人正是李慕仙,医道不分家,这货涉猎之广连常宇都佩服的紧,医术也是相当的高明,只见他走近床边一边给常宇搭脉一边不时观察,半响,说了句:“惊风,寒邪入体”。
“这啥病啊,不是发烧了么?”常宇头昏脑涨说话都有些使不上劲,李慕仙轻摇头:“此多为小儿所患,督公生此疾实则邪门的很,不过再您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算邪门得了,待贫道给您开方药喝上几剂便会好了”。
“此病因何而发?”常宇又问。
李慕仙则道:“病因多发难溯源,疲劳,惊吓,阴邪侵入皆可诱发,像督公这种平日不生病的人,一旦染病非同小可,要多加休息”说话间便开了方子,自有家丁去抓药煎熬,像常宇这种豪门大户家里头有必备一些药材的。
当一碗药汤端到床前,莲心小心的吹了吹然后喂服常宇一勺却把他苦的皱眉不已,用尽力气对旁边的李慕仙道:“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嘛”李慕仙难得见常宇这模样,轻笑道。
“到底管不管用啊,药汤实在太难喝”常宇不想再喝第二口,李慕仙却一脸正经道:“此乃吾师门秘传,保证药到病除”。
莲心也再旁边劝说着,常宇长叹一口气:“但凡有一颗芬必得老子也不喝你这玩意”。
“芬必得是什么?”李慕仙眉头一挑,常宇随口道:“西洋的药丸”。(元代就有西洋这个词了,到了明朝正和下西洋更为老百姓熟知)
且,李慕仙一脸不屑:“就汤若望老家那儿?没开化的不毛之地能捣鼓出什么仙丹妙药,全糊弄人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