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常宇下令取消了对抗训练,原因很简单,对抗赛太过激烈容易受伤,且消耗体力过大,而眼前贼军攻城在即,当让他们恢复体力保持巅峰的精气神迎敌。
两只人马各自散开训练,有的在练习骑术,有的在练习箭术,有的在演练攻击和防守阵型,呼喝之声此起彼伏,而他们的统领如屠元,贾外熊,胡岭等人也没闲着,正光着膀子在树林便举石锁,练力气塑肌肉呢。
至于为什么大冷天的都喜欢光膀子。
光荣传统呗。
常宇在湖边漫步看两只人马训练,绕了几圈后便到了树林边加入屠元等人的行列,开始弓马骑射挥汗如雨。
他虽没参加城楼的军事会议,但也绝非漠不关心,每隔一个段时间便有锦衣卫从城上下来报告城外贼军动向。
但一如既往,除非了贼军探马活动猖獗外,其他并无明显动作。
“大人,从昨儿到现在城北守兵和贼军探马交战七次,已见成效,晌午后至今不见其踏入地界”。
“风萧萧兮易水寒,黄来儿此行不得还”
望着远处冰封湖面,常公公诗兴大发!
方三在旁边抚掌叫好,惹的铁柱几人也不得附和:“好湿,好湿……”
一群马屁精,常宇翻了个白眼!
日薄西山,竟然出现难得一见的火烧云,根据经验明儿又是一个大晴天。
便是在这时,城中鼓楼钟楼等人群聚集的繁华地段贴出了官方通告,太原进入有史以来最严戒严。
第一条便是宵禁,晚上亥时(晚九点)至卯时(早五点)不得在街头随意走动。
第二条戒严期间难民不得随意进入本城居民区,活动范围仅限难民营区域。
第三条,戒严期间非官府或者军方的人不得随意靠近各城门五十米内,否则杀无赦。
第四条,戒严期间若有造谣生非,蛊惑人心者杀无赦
匆匆吃过晚饭,常宇带队上城巡察战备。
城防中最重要的武器,火炮和抛石机都有专人看守,以防有细作破坏。
东南角楼火药库更是重中之重,历史上张雄就是点了这个火药库然后投降的,而常宇不允许历史重演,看守火药库的都是锦衣卫的人手。
城上堆积如山的檑木,巨石,他甚至都要仔细查验一番,让陪同的周遇吉心中忍不住叹道,终于不那么吊儿郎当了。
从西城到东城仔细巡察一番后,天色已近亥时,便是在这时突有亲卫来报:晋王遣人过来让常宇立刻去王府,有要事相商。
这当口有什么要事,常宇心中疑惑,难不成大战在即,朱审烜吓尿裤了?
心下疑惑,便匆匆从东城下了城,直奔晋王府东门而去。
此时大街寂静一片,除了巡逻队外不见人影,偶有野猫三两只突然从街角窜出,惹的亲卫们紧张不已。
进了王府却没第一眼见到朱审烜,被告知在沈王的那个别院中。
常宇立刻让人领路,心中纳闷,难不成沈王要嗝屁了?
哪知刚进别院,就被眼前景象一怔,沈王府几十口子人此时全站在院子里交头接耳,脸色焦急不安。
正纳闷之际,朱审烜从大堂走出,朝他招了下手,常宇赶紧走了过去。
“沈王爷快不行了”朱审烜附耳低声道。
常宇一惊,自己的嘴难道开光了不成。
匆匆走进卧房,沈王床前朱回洪几个王子一脸愁容,侧手而立,一个老妇人坐在床前矮凳上,握着朱效镛的手轻抚着,旁边还有一个老中医在低声说着什么。
见常宇到来,朱回洪几人赶忙就要行礼,
常宇挥手止住,快步走到床前,见朱效镛双目紧闭,嘴巴微张,呼吸几无。
“沈王爷这么是怎么了?”常宇侧头看向那老中医。
“沈王爷本就年迈多病,长途跋涉至此劳累不堪又受了惊吓,药石无力,只恐……”老中医说着偷偷瞧了常宇脸色,便住口不言。
常宇挥手让其退下,然后轻轻叫了朱效镛两句,见没什么反应,便转身给朱审烜使了个颜色,两人走出卧室到了大堂。
“只恐凶多吉少!”常宇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人若是死在晋王府,这传出去……”朱审烜呲牙咧嘴异常恼火。
毕竟,一个王爷逃难到另外一个王爷家突然死了,会有各种阴谋论传出去,造成晋王府负面影响。
其次,古人讲究兆头,此时贼军围城,人心惶惶,家里突然死了个外人,搁谁谁心里也不舒服。
终究逃不过命中注定,常宇暗叹,末代沈王为贼所杀,朱效镛虽侥幸逃过贼手却逃不过命。
“听闻你们这种大户家里都藏着什么续命神药的,弄点给他灌了看看能续几天,等贼退了,或朝廷来人再死也不迟”。常宇有点皮。
果然朱效镛翻了个白眼:“你当修仙呢还续命神药,无非就点人参雪莲之类,也罢,尽人事,听天命”。
“说也奇怪了,沈王爷年纪虽大,但身子骨也还算硬朗,便是前日看军演时精神头还不错,怎么突然之间就病成这样了,是不是你搞了什么鬼”朱审烜突然道。
常宇立刻变脸:“也就在咱俩关系你说这话我不一般见识,若换别人咱家当场就弄死他!”
额……朱审烜一怔:“我,我失言了么?”
“你说呢”
常宇瞪眼:“意指咱家暗杀沈王爷,这是多大帽子!”
“不不不不”
朱审烜连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就……”
常宇看了一眼卧室,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小点声。
“可是你那晚看望沈王爷之后,他便心事重重……”朱审烜探过头,低声道:“是不是讹人家银子了”。
“东厂机密,不足为外人道也”常宇翻白眼。
朱审烜叹气摇头:“吃喝拉撒住在晋王府,然后银子送给你,最后在死在晋王府……这,这他么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