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儿起,他叫孙大炮,柿子不分软硬,全捏。
米柱想不到自己无意中一顿骂,激起了孙承宗心中那团火,他突然大吼说道:“笔来!有诗!”
朱由校一听有诗,立即喜道:“有诗!笔墨伺候,速来!”
小太监们立即搬来一个茶几,笔墨伺候好,朱由校看见墨汁不多,忙道:“朕来!”难得米柱有诗,此乃大雅之事,他伸出龙爪手,亲自磨墨,这有点高渐离引吭高歌,子都击筑助兴的气氛。
米柱息气屏神,庄严肃穆,气沉丹田之后,挥毫作墨《赠孙稚绳公》:“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朱由校立即高声吟了一遍,说道:“好诗好诗!”
孙承宗轻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子孺子牛。”他眼睛湿润,这何尝不是自我的真实写照,写出了我的心声呀!我为官但为孺子牛,不求发财,但求为百姓做一些实事,这叫俯首甘为孺子牛呀!他一拱手,说道:“多谢米……小兄美意!”这货比他大孙子还小,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米公二字。
朱由校还是那句:“好!维新何日为朕赋诗一首。”
米柱道:“等皇上功成名就之后,自有佳作奉上!”
朱由校道:“朕贵为皇上,天下至尊,还能有什么功成名就?”
米柱道:“历朝历代,帝皇何其之多,但为千秋所颂,不外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大明太祖,皇上也要有所作为,立德立言方才为千秋所颂呀!”
朱由校为难道:“朕文不成,武不就,谈何功成名就,立德立言?”
米柱道:“先皇榻前,曾交待皇上,若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就要永不加赋!”
朱由校有些迷糊,他想说道:“有这一句,朕怎么不记得了?”不过听起来很高大上,挺有面子的,这便可以有。他说道:“永不加赋!”
米柱道:“对!对百姓就是永不加赋,我大明百姓沐浴在皇恩之下,轻赋税、薄徭役,繁衍生息,数十年子民繁盛,人口过亿,这也是功绩。”
朱由校怦然心动,他说道:“安排一次《大明日报》专访,朕要借报纸之口,向天下百姓广而告之,朕要轻赋税、薄徭役,要向百姓保证,永不加赋!”
孙承宗听得暗爽,百姓永不加赋,这魔手就必须向官员、商人们绅,米柱伯爵在助攻呀!谁人说皇帝身边的佞幸之臣不会劝谏?米柱这劝说,比他们那些文臣们什么子曰子曰什么的,>>
第357章意气相投
孙承宗深受东林党思想影响,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受此思想影响,他也算东林党人之一,与东林诸君挥斥方酋,点评天下,意气风发,好不快活。
东林党的创始人是顾宪成君,一个在万历年间,因争国本事件惹怒万历皇帝,被革职回家的人。
由于仕途上失意,顾宪成决定老家无锡从事讲学活动,而讲学的地点是始建于宋朝的东林书院。由于当时他名声颇大,吸引了一大批人的资助,很多人慕名前来听课,后来随着声势渐大,顾宪成与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等八人(时称东林八君子)发起了东林大会,成为东林党雏形。
这些人聚集起来,定期组织讲学活动,讲学内容除了圣人之道,还会针砭时弊,发表自己的政治见解。
由于万历年间,朝纲混乱,很多抱着读书入仕的人,得不到发展的机会,甚至还饱受打压。顾宪成的遭遇得到了很多人同情,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前来听学或者加盟的人日渐增多,其中不乏一些在职的官员,于是顾宪成虽然是在民间讲学,但是由于控制着言论并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因此可以影响朝局的走向,于是大家便把这些人称之为一个政党——东林党。
总的来说,东林党是一群读书人在东林书院自发组建的一个团体,这群读书人有两个共同特点:一个是官场大多不尽人意,有的是遭到打压闲职在家,有的是想要入仕找不到门路,有的则是对朝廷失望,主动选择离开,当然还有一些新出世儒生想要借着东林党混点名声。
另一个是极自信,认为自己从圣贤书中找到了救国之道,高呼只有按照的想法才能挽救明朝于危难之中。
东林党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政党?他们只是一群由以失意书生为主体建立起来的松散组织,并没有明确的组织结构,行动纲领,也没有明确的政治性纲领,各类活动的组织也相对比较松散,属于愿者加盟,不愿意就可以自行离开,在米柱眼里,他们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政党,顶多算是一个读书人相互抱团取暖的民间组织,所以他都懒得派坐探去监视
虽然东林党并没有发布明确的政治主张,但是从他们的讲学内容来总结,可以将他们的主张划归为三个方面,分别是开放言路,抵制宦官,反对矿税,他们所有的斗争与宣讲,基本都是围绕这三个方面进行的。
作为东林党人,他属于官场得意那种,如同韩爌、赵南星、邹元标、李三才、高攀龙、惠世扬等一样,认为可以通过自己的所学和努力,改变大明,拯救世界,但是做了这户部尚书后,他知道做事难,做实事更难。
他们这些挥斥方酋,意气风发的东林党人,其实是眼高手低的家伙,他们批评别人容易,等到自己穿上戏服,却是不会唱作了,很明显,他们这一套执政思想,仅限于理论,实际操作,一事无成。
既坐地官计相之位,孙承宗不想尸位素餐,庸碌碌无为而过,他己位居高官,功成名就,不能对不起自已的所学,不能对不起皇恩和百姓。
李三才一案,孙承宗见识到官商的泼天富贵,米利坚一跨国商行,所交的赋税,居然比一个下等承宣布政使司一行省之地还多,月月现银,月月交,与其坐等十三布政使司土里刨食,不如打这些土豪的主意,宰一个李三才,凭空多了一年收入,宰一个福王,又多了一年,孙承宗不知他们是否无辜,但是这么有钱,富可敌国,他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一户人哭总好一路人哭,朝廷财大气粗,在其它方面就大方,他大手一挥,可是免了不少地方的赋税徭役,这十几年来一直高压和紧张的地方,确是获得舒缓放松的机会。
但是孙承宗很明白,这并非他的政绩,他只是占了厂卫的便宜,这种便宜,可不是常有的,而且瓮中油,始终会有用完的一天,孙承宗在苦思,如何可以干好这活,如何才可以像夏原吉一样,成为四代帝皇都喜爱的计相。
孙承宗有了高官厚禄,位极人臣,他想做一些可以令他名垂千古的事情了,他作出了这危险的决定,这决定可以使他成为千古名臣,也可以粉身碎骨,死后被人开棺戮尸。
孙承宗非常佩服张居正,他是一个伟大的改革家,孤独的改家,他强力推行一条鞭法,才有一改嘉靖中后期以来暮气难振的局面,有了万历中兴,充足的钱粮,是打赢三大征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