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道:“维新饭量不错,这很好,能吃是福。”
米柱道:“我算是一个武人,饭量当然低不了,虽然不像廉颇这样,日食一斗,但是没有三四碗饭是饱不了,谢谢!”这是张嫣为他夹了一块葱爆羊肉。
米柱说道:“我手下的兵能不能打,不好说,但是都能吃。”
张员外道:“谁不知大人治军严明,开封府谁人不赞个好?”
这倒不是假话,每逢大灾大难之年,官兵趁机抢劫杀人放火,多的是,至于欺男霸女,打架闹事,更不是一个事,那次不闹得鸡飞狗跳,地方百姓苦不堪言的。
米柱大军进驻大营,这种情况得到改观,他的风宪队一出,拿了许多打架闹事的,连当兵的都拿,地方上的流氓混混,土匪恶霸,更是不在话下,治安情况大为改观。
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在街上行走,衣服整洁,列队直线而行,说话和气礼貌的兵,就是皇家卫队,米柱的兵,米柱以治军严明,广为人知。
米柱道:“本官的兵,来自老百姓,自然是保护老百姓的,不会欺压老百姓,这是军人的荣誉感。”
张员外道:“好!有名将之风。”
米柱吃完了饭,和张嫣一起去花园散步,一墙之隔,就是薛家老宅,以前关系一般,但自张员外护住他们祖宅,让他们关系十分的好,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邻居了,对于米柱纳张氏女为妾,薛觉新明知招杨郡主之忌,但是还是一力支持,可见他内心的感激。
隔壁薛府,相当衰败了,薛觉新正在翻新,才干了一半,又遇水淹城外之事,那里还有心思改建?
米柱有饭后百步走的习惯,与夫人压马路,是他觉得十分温馨快乐的事,走着走着他拉着张嫣柔软的手,张嫣大羞,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米柱。
米柱道:“这院子有点小了,赶明儿为岳父买个大宅子,让他怡养天年。”他无法封张员外为太康伯,但是可以给他同等的富贵和享受,爵位不会有,钱财则不是问题。
张嫣也是一样,米柱无法让她做皇后,母仪天下,但是可以让她过得比皇后幸福快乐,吃喝用度不比皇后逊色。
原张嫣当了皇后,也不见得有多幸福,她一直与魏忠贤和客氏不对付,被他们害得流产,以后一直没有所出,二十一岁就守寡,孀居十七年后自杀殉国,她让崇祯这二竿子当上了皇帝,祟祯则回报以让她自杀殉国,也称得上是红颜薄命。
张嫣道:“礼物太贵重了。”
米柱道:“这算什么?张公己把他最贵重的东西给了我。”
这话听得张嫣心里甜丝丝的。
这是米柱上辈子所学的渣男心经,对于女人,不管爱不爱她,一定要把她骗得死心塌,让她把心挖出来,放在你手上,扔与珍藏随你。
张嫣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愁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人心最易变。这诗好凄美优雅呀!”
米柱望着张嫣绝美的脸蛋,说道:“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是六世活佛仓央嘉措写的诗,仓央嘉措是天生的活佛,西藏著名的诗人,可他也是个情种。他十五岁才从民间接到布达拉宫中,在此之前一直接受着可以婚嫁的习俗教育,因此六根未净。活佛的身份使他无法和情人在一起,他的多情也不容于世俗礼。
他一个和尚作此诗,自然是符合身份,符合意境,但米柱一个世俗中人,有妻有妾,这么的写,则有些不伦不类,缺乏一种震撼人心的深情。
不过张嫣自动理解为,如来佛法是原配,她是卿,他在深叹世间没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多情是多情了一点,但是那个诗人不多情?连一生落魄不得意的李白,都有双骑并行之生活,连小杜都有:“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男人好色是贱人,有才华的诗人那是叫风流多情。
张嫣怦然心动,美眸生辉,说道:“好诗!可是为我所作?”
米柱道:“难道你在别的地方听过这诗?”
后世此诗名闻遐尔,只有“人生若只如初见”可以相比,但现在仓央嘉措的老爹估计还没有出世了。
张嫣眼中有雾,美目凄然,说道:“这诗做得太好了!”
米柱一看有门,说道:“为你所作,我心中最美的女神。”
张嫣含羞低头,欲语还休。
米柱道:“我还为你写了一首小曲儿呢?”
张嫣惊喜道:“你还会作小曲儿?”
米柱道:“当然,《精忠报国》、《向天再五百年》、《好汉歌》、《沧海一声笑》、《送别》等都是本人的作品,当年与皇上读书之时无聊时所作,送别则是在辽东归来时所作,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一朝分别,万般情绪涌上心头。”他发现张嫣有些文艺,对付文青,他很有一手。
米柱当即轻唱:“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一首《相思》唱得哀怨悠扬,荡气回肠,越唱越有味道,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沉浸在相思无边的哀愁之中。
米柱表面冷峻刚强,其实内心是一个多愁善感,有诗人情怀的人,要不然他就不会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抱头痛哭,这是张嫣对米柱的看法,当时她就想抱着他,让他在自己怀里放心的哭。
张嫣听得大是感动,说道:“这小曲儿太有味道,太有感觉,我必须记下。”她拉着米柱进入她的绣楼,找来纸和笔,记在了纸上,名曰:“相思!”
张员外看见他们饭后百步走,在花园里相偎相依,他为女儿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而高兴,为权贵之妾,名声不好听,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这又算什么?只是看见他们进了绣楼,他这可就不高兴了,这!这!这算什么?
这当地习惯,就算是归宁,也要分房而睡,在娘家同丨居丨,是不被认可的事,有前娘家的面子。
张员外半天的好感和好心情算是没有了,他有些抑郁和苦闷。
倒是汤正看出了张员外的不爽,说道:“大人与张姑娘有婚约,有大媒,算不得无媒**,只是在某些方面稍早了一点。”
张员外无言以对。
汤正道:“大人才华出众,又位高权重,但他并非风流好色之人,要不然,大人肯定不止一妻一妾,不知有多少人向大人献美女,能让大人看得上眼的,只有张姑娘一个人。”
张员外说道:“这种事过了门才光明正大,传出去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