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济尔哈朗感觉心脏就像冰冻的湖面，裂开了！
夜间的时候，战斗彻底结束。
喷溅在身上的鲜血和汗水冰冻在了一起，脱下头盔，李启春感觉头发都是硬邦邦的。
走在回营的道路上，山地的两侧是绵延出去的风雪及其雪中的尸体。
血腥气因为寒风的吹佛消散了很多。
“起来，起来”有散兵作战结束的士兵就地休息，视线的一侧士兵躺卧下去的时候李启春蹲下，用力拍打着士兵脸颊。
高强度作战，这种天气，士兵倒下便没有起来的机会。
“特娘的，营地有香喷喷的热汤，有暖洋洋的篝火，还有热腾腾的馒头，战事结束了，回营地睡觉”
“营长，马上，马上”士兵挪动的身体，脸上的倦意越来越浓厚。
“营地有京城姑娘来的信件”李启春说道。
士兵翻身而起，摇摇晃晃走向营地。
“哪能结束呢？风雪悍刀行呀，还有大战呢！”李启春心道。
大营，知道擒拿了济尔哈朗，孙承宗“啊”了一声，内心是有喜悦和震惊。
但没有去看看济尔哈朗的想法，更没有羞辱一番的意识。济尔哈朗打的不比自己差。
有超过三万的高句丽士兵在途中逃兵或者投诚，格杀女真哨兵，烧毁粮食辎重。
济尔哈朗可战之兵其实就是本部精锐三万和一万左右忠心耿耿的高句丽士兵。近两个月的厮杀，含投诚高句丽士兵，自己是损失是超过五万的。
这还是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前提下去的成果。
但战事终归是胜利了。
大雪纷纷扬扬，自营地而出的斥候策马奔驰了出去，孙承宗下令大军休整，六日后拔营。
两日之后，大大小小按照建制搭建的营地中适才有了烟火的气息。
士兵间的交流多了起来。
畅想未来战事的同时也缅怀着阵亡的同伴。
两日后的夜间，有士兵对着天空开枪。
孙承宗允许了这种行为。
白山、临城的山水之间枪声在为阵亡的士兵送行，千里之外的顺天府，满城烟花。
新年如期而至。
小年夜时朱由检和内阁成员、兵部、五军府官员赶赴各地慰军，随同运送过去的有来自江汉平原、琼岛等开发区域送到朝廷的新年贺品。
朱由检和周皇后去了遵化陵园，折返抵达香河营地的时候朱由检接收到了孙承宗发送而来信息。
白山、临江一线战事结束，全歼济尔哈朗所部。
接收到信息的朱由检独自走上点将台。
空荡荡的军营，崇明军的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那一刻，朱由检想到了自己的训话，想到了香河大营以往的练军，也想到了阅兵。
周皇后走上点将台的时候朱由检说道：“孙承宗打了胜仗”。
皇后没有说话，依偎在朱由检身上。
朱由检指点江山，在大臣面前镇定自若，但周皇后知道很多夜里，朱由检是辗转难眠，压力终于释放了。
除夕抵达顺天府，进入宫内的时候满城烟花打向了天空。
年夜饭，发红包，随后周皇后和朱由检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处在房间内，两人的中间的硕大的地球仪。
转动着地球仪，朱由检说道“也不知道少师他们有没有吃到饺子”
“应该是有的”周皇后开口。
千里之外，上京；
女真激烈到极致的攻城终于在除夕的时候停止了下。
文无忌不快不慢的吃完饺子，人起身走出房间。秦佐明、卢象升、杨嗣昌等人随在身后。
一众人走向城楼。
得益于当初大船的运载量及其先于盛京有所动作之前的运输储备，上京、鸡西等崇明军固守的城池物资尚且充足。
年夜饭却简单。
羊肉饺子、馒头、萝卜干炒肉。
羊肉是取上京时自周边区域所得，气温不断降低，冷冻之后能长久存储。
城池西北是被攻击的重点区域，沿着工整的街道，众人前行。
城口向内一侧宅院全部是士兵营所，宅院及其街道两侧都是端着瓷碗吃着饺子的士兵。换防的军士则在城楼忙碌着。
城楼间隔距离放着巨大木桶，盛装了冷水，一部部水龙在士兵操控下将冷水喷吐出去，城墙及其外围地面不断的浇灌。
登上城楼。
一座冰城赫然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
高耸的外墙上结着厚厚冰棱，犹如一座森严的堡垒，城墙向外延伸出去的数丈范围还是厚厚的冰层。
上京成了冰城。
除夕之前的十多日战事惨烈到了极致。
盛京有清楚的意识，只有解决上京文无忌所部，整个战事才能反转。
大雪彻底降下来的时候杜度攻城也到了最为猛烈的时候。
回回炮之类攻城设备因为明军火炮大量装备和射程的超远早就退出了战场。
战事惨烈的一日，杜度集中了五十多门天佑大将军炮，四百多辆改装后士兵推动可以有效抵抵御火绳枪射击和霰弹杀伤的冲锋车。
三千重军士兵利用冲锋车推进射击掩护彪悍的八旗兵冲杀。
这种战术绝对是有效的。
高强度且猛烈的攻击下战事持续三日后参谋院调度下崇明军放弃外围阵地，兵力在夜间后撤进入城内。
满怀期待的杜度修建炮兵阵地，疏通明军放弃的交通壕，期待次日攻破上京，但一夜之后，杜度看到的是一个冰雕玉彻的上京。
数百架水龙和士兵一夜不间断的喷水，整个城池外围及其绵延出去的数丈范围区域全部被冰层覆盖。
习惯了冰天雪地环境的杜度及其麾下将官的攻击在明军冰城面前一一败退了下来。
习惯了冰天雪地环境的杜度及其麾下将官的攻击在明军冰城面前一一败退了下来。
用于毁城的实心弹砸不开外墙冰层，集中轰击有所收获，但夜间会被明军不费吹灰之力的再一次喷水修补。
沿着交通壕抵达城外，光洁的冰面，光滑的冰墙，军士无立足之地。
撒砂石及其毡布是有效预防地面光滑的手段，可随之而来的是城楼上不计其数的手榴弹。
楼车攻城，但还没有抵近就被神机营火炮轰的粉碎。
杜度愁眉不展。
鸡西、鹤岗、嘉木寺莫不如此。
战事在除夕之前停止了下来。
也就在除夕当天，有信鸽飞了进来。
文无忌知道孙承宗击败俘获济尔哈朗的消息。
年夜饭的萝卜干炒肉是文无忌知道孙承宗大捷之后加上去的炒菜，算是庆祝。
上京成为冰城，视线内延展出去的地方则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女真的营帐成了白色，军士也成了白色。
无边无际的白色中女真军队篝火取暖的区域有烟雾升腾而出。
城口的下方，曹文昭和孙祖寿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