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眼中文无忌的判断有失全面，也没有揭露出本质，可算是军事人员的文无忌就是这样认为，从这种观点也不难判断出文无忌是相信崇祯期间大明底蕴犹存。

确实如此；

崇祯改制优化机构，科举增加策问、政论内容。朝廷招募工匠，提升军士、工匠待遇，鼓励商业发展，仅仅是几个层面就将相关领域带动的蓬勃发展。

大明到崇祯期间，虽早就不复鼎盛时期辉煌，但底蕴犹在，秦歌南下时同范文金交谈，范家家主曾提及，朝廷造船技术落后，官办作坊无力制造“册封舟”不得已借助民间作坊生产，抗倭后期，水军大船均为民间制造，足见朝廷制造业衰败的原因是人才流失而不是彻底的断层。

改制中的朱由检大力发展水军，开办水军学堂，封存在库房的资料、文献重见天日，天津卫、福州等官办作坊整顿人员，招募工匠，又以各地藩王为主出资解决资金问题之后开始制造“福王号”、“晋王号”等十多艘大船。

锻造局将适用于香河大营破虏刀制造的九炼锻造发推广了出去，四门寨和朝廷互惠，四门寨火器的改造方法和使用不断分享向毛文龙负责的神机营、兵仗局，而朝廷九炼锻造技术也被四门寨凉城兵工院采纳、改造后推广。

广州、泉州有大明境内最高甚至比肩此时欧洲最为精湛的锻造工艺，历经三年的人才搜集和培养，吸收葡萄牙、西班牙技术，四门寨凉城兵工院在首先建立锻造体系工艺流程之后逐渐将技术分享到朝廷兵仗局、锻造局。四门寨则是消化吸收着大明历经百年发展中积累下来的各种火器技术，‘新式百虎齐奔箭’便是其中的杰作。

一饮一啄，互利互得。朱由检需要的是时间；

星光下的顺天府内人声鼎沸，宵禁制早就取消，这片被灯光笼罩的城市中有琮记“西楼”、“南楼”等生意兴隆的酒楼，也有人满为患的“山海客栈”，还有门庭看似冷落，但却隔三差五就有大客商进入的“顺锋”镖局，更有四门寨不计其数的商铺，灯光浮动在城市的四面八方。

京城的街道，牛金星仰望，看着头顶的烟花，想到京城众口陈赞的报纸《钟声》，人轻哼着；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

在他生命里；

彷佛带点唏嘘……

因为政绩突出外加自朱由检赈灾以来便跟随了信王，牛金星被调动进入顺天府成为京官，随同调动的还包括加入四门寨的刘秉义，所有人员要不是赈灾期间表现突出者，要不就是新政前后有杰出贡献者，思想大胆，事必躬行。

牛金星在京城已经购买了不大的宅院当府邸，在京城的时候牛金星时刻留意着《钟声》对于涉及边关一些战事和女真动态的反馈。

北社消息四通八达，信息的时效性非之前担任县丞的牛金星所比较。牛金星知道进入顺天府为官自己算是迈出了第一步，想要出人头地，兢兢业业的同时需要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口中的歌词是从京城青楼流传而出，不伦不类，但牛金星喜欢，正如词曲所唱，‘自信可以改变未来’。

牛金星相信终归有一天，用人之际的皇上会想到自己。

“一入风云便化龙”这是自己机会。

走着，牛金星思维还在继续；

“做人要有野心，还是信王的时候，赈灾期间皇上身边那些人我都是认识的，他们野心不够，想一想，可能是因为习武的原因。”

自嘲的笑了笑，牛金星继续：“更有野心的是读着四书五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因为一旦招贤纳士，不管有无才华都想着封侯拜相。”

“像我这样的一个人……”

有笑声在夜色中响起，牛金星大步流星前行。

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

在他生命里

彷佛带点唏嘘……

城市的灯火汇聚到宫城方向时更加亮堂了起来；

养心阁内悬挂着牌匾，上面书写了“大江东去，不待流年”，“君子之择，五世而斩”。这是改制初期朝堂辩论时文无忌说的两句话，表达了时不待人和与时俱进的意思，朱由检亲笔书写后悬挂在养心阁以此勉励。

房间外候着的曹化淳，房间内烛火摇曳，朱由检案牍劳形，堆积折文即涉及了抗旱、红薯、玉米、占城稻推广等内容，也包含了水师造船、军饷开支及其边关状况。

军事层面五军五军参谋院已经担负起了绝大多数涉及军情要事的分析决策，但重大事情此时依旧会呈送到朱由检手中。

透过窗户，曹化淳目不转睛看着朱由检消瘦的背影，内心感慨，从新政开始，焚膏继晷已经成了皇上的常态，皇上如此勤勉，定然会重整国威。

目光从一则事关玉米推广的折子移开，朱由检抬头揉眉心！

“攘外必先安内，所谓的“安内”，就是四海升平，子民安居乐业，百姓安居，任重道远。赈灾、抗旱只是开始，自开春开始，北方绝大多数区域滴雨未下，南方又是阴雨绵绵，天气极端，北方旱情和南方洪灾还将继续，稳定粮价，兴修水利，轻赋税、农商并重，开海鼓励海上贸易，才是可持续发展道路。幸运的是京城之战击败了女真，边关是暂时稳住了，北方有义军又增加了兵力，文无忌盛京特战活动，如此闹腾，女真年内再次举兵微乎其微，朕又算是争取了一年时间，两年，给朕两年时间……算了，稳妥一点，还是三年好，风调雨顺三年，朕便不惧女真”

如此想着，朱由检站立起来，见皇帝休憩，曹化淳即刻安排人员送参汤滋补。

朱由检面向东北，心道：“文无忌应该抵达快抵达盛京了，秦歌也差不多到了福州，北无忌，南秦歌，真是朕的福星，不思为一世开太平者，难为万世开太平”

有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朱由检内心江山如画。

层台累榭、碧瓦朱檐的后宫；

去掉面膜的慧妃拿起了《修炼气质优雅美女》的书籍，间隔庭院的房间内周皇后则阅读着秦歌临行之间给与自己的《投资理财》。

夜色深沉的时候周皇后和惠妃处在了一起，后宫融洽，熹宗张皇后不问朝政，修身养性，但私下却也关心民生疾苦和朝廷各方向的赈灾，也时常拿出钱财来捐款。

周皇后和惠妃因为年纪则走的较为接近，分享皮肤保养心得，谈论秦歌，因为锦衣卫、东厂已经开始信鸽传递信息，所以应天府一幕的情报早就传送到宫内并被周皇后等人知晓。

得知应天府、扬州一线富家子弟、门阀士绅浩浩荡荡追随秦歌南下时周皇后便开始后悔了起来。

此时早就深信不疑秦歌能将自己移交的宫内物品卖的好价格，后悔的是当初给秦歌的物件少了。

有香气从屋外传来，宫女送来了烤红薯、玉米。

惠妃知道周皇后给了秦歌一批宫内物品，剥红薯皮的时候说道：“这一次皇后算是赚的金银满钵，日后有这等好事，皇后记得召唤了我。对了，《投资理财》皇后娘娘也借我阅读，如今满朝文武都在捐款造船、火器，就连曹化淳都是捐了银子，皇后娘娘以身作则，我自然是要效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