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子孙,自然要为向氏的大局服务。
与啦、朱温这样的人物一齐竞爭,向训并不惧怕,从一个小小的县尉走到如今,他几乎一直都在胜利,即便是小有挫折,也从来没有能逆转他向上的势头。一次次的胜利,铸就了他强烈的自信,而掌管岭南这些年来,岭南从当年的暴乱之后一满目疮夷,变成了现在的富庶,给是让他觉得,如果给他机会,他也能把这个天下治理得很好。
他,所缺的,只是一个可以供他尽情施展手段,展露抱负的一个
舞台罢了。
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舞台,他还能惧谁?
事实也正如向训所料的一般无二,向氏的名声,隨著这一次的联姻响遍了天下,今天,到广州港到迎接朝廷迎亲灯闖差大使的,可不仅仅是只有他这个岭南节度使,还包括了容管经略使,桂管经略使以及份量更重的福建观察使。
号角一声接著一声,从极远的地方迅速地向著码头这里接近,显示著来自武邑的船队,离港口已经不远了。
满面红光的向训长身而起,向著身边的几人道:“诸位,请!”
“向帅请!”
向训微笑著转身,向著暖棚之外走去。
隨著向训等人缓步走向码头泊船之所,海平面之上,庞大的船队已经出现了眾人的视野之中。
船队跃铐越近。
向训满面的笑缺瞫在一点一点的僵硬评№。
最前面引路档船,是岭南最大的一艘战船,但在身后那艘庞然大物的映衬之下,就像是一条玩具船。即便是在那艘庞然大物档舰的两边护航档舰,也要比岭南最好档船大上一圈。
庞大的船队在稍远的地方停泊了下来,只剩下了向真乘坐档船,定远号以及他的三艘护卫舰缓缓地驶向码头。
一个个粗大的麻包被吊了下来,懨凫在船帮之上,伴隨著船身靠近而慢慢地被挤压的变形,一个个水手,身手矫健地一手抓著绳子,猴子般的从甲板之上滑下,將手中牵著的缆绳,绕系在码头之上粗壮的木桩之上。然后又身手灵活地沿著缆绳攀越而上。
码头是重新整修过了的,原先的木头栈桥已经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石料,看到眼前这一幕,向训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要是还是以前的木头栈桥,只怕今日就要出丑,这样块头的大型绅舰,或者只是这样轻轻的一个挤压,木头栈桥便会分崩离析。
抬头仰望著巨大档舰船身,与向真一样,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身边,福建观察使,容管经略使,桂管经略使虽然也还在笑著,但与向训一样,笑容亦是很勉强了。
大唐水师战舰现在入港的不过只有四艘战舰,但已经让眾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除开战舰本身之外,战舰之上的士卒,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定远号一共四层,此时,从第一层开始,船舷两边,士兵肃然挺立,黑色的甲胄,带著面甲的头盔,让人看不清这些士兵的脸庞,却更显神秘,外面罩著大红的披风,正在海风的吹拂之
下猎猎作响,手中清一色的大刀之上包著红绸子,为这些凶戾之气倒是添了些许喜庆的色彩。
一层一层的这样上去,定远号之上,士兵居然多达三百余人。
所谓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码头之上的那些一般的百姓士绅,却是为战舰之上这些武威的士卒们大声欢呼著。心道果然是朝廷之师,不是咱们这岭南偏僻之地能比的了,光是这战舰,光是这一身的行头,可就把停泊在一边的自家档船和上面的士卒全都比了下去。
一个就像是高门大户之中的贵公子。
另一个就像是整日在田地里打滚的泥腿子。
“奏乐B闧香案,准备接旨!”向训终于回过气来了,大声吩咐道。
定远号上长长的跳板搭上了码头,手捧圣旨的章回一手提著袍子小心的缓缓而下,定远号相对于这里的码头泊位而言,实在是太高了一些,所以跳板很陡,他不得不小心,要是一个失足,从上面滚了下来,那就成了笑话了。
当章回双足踏上实地的时候,香案之后,向训已经是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
看到向训如此作派,在他身后的福建经略使等人先是一怔之后,也只能跟著跪了下去。
看到此情此景,章回不由微微一笑。
向训的心思,在他的眼中,自然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三五第一_
第七百二十章:岭南事(中)
有唐一代,大臣接皇帝旨意的时候,最多也就躬身聆听就算是完事了,极少有像现在向训如此隆而重之的道理的,这也是他身后另外几位大员愕然的原因所在。即便是在大唐最盛之时,这样的大礼节,也只有在最隆重的大典之上才会出现,而这样的大典,一年廖廖无几。
向训自然不是隨意行事。
现在大唐朝廷被啦把控,啦对皇帝的尊重并不咋样。太上皇被置于镇州养病,而小皇帝呢,则在武威书院读书,压根儿都接触不到朝政。
而他向训,自然便要表现出对皇权的无上尊崇,越是这样,他便越能在道德之上占据制高点,也是標榜他与啦的截然不同之处。
章回微笑著宣读完了手中的旨意。
这是一封针对向训的旨意,无非就是表彰一下对方的忠瘴模ü猓奔臃舛苑轿ね跻约岸诡X南一眾官员的加封旨意。
至于册封向训孙女为皇后的旨意,自然是要等此女到了武邑之后才会正式宣布的。
双手將向训从地上搀扶了评№,章回笑道:“早闻向帅大名,今日终见,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向训双手抱拳,看著章回道:“章公亲自,某家万万没有想到,这向氏盗硈幸。”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章回的大名,走到哪里,都是响当当的。这并不因为他现在是啦的重要僚属便会有所改变,政治上的分歧并不影响他在学术之上的巨大成就。
“这几位是?”章回看向向训身后的几个人,虽然不认识,但从这些人的穿著,气度,很明显,并不是向训的下属。
“我来为章公介绍!”向训笑著侧身,道:“这位是福建观察使容宏。”
“这位是桂管经略使谭元。”
“这位是容管经略使阮承。”
章回略略有些惊讶,抱拳道:“倒是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三位,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