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韩琦道:“就目前来看,我们的水师战舰还是相当强悍的,专业档船,不是南方那些用普通船只改造而来档船能比的,扬州有十家造船厂,被我们完全控制的造船厂有四家,李浩已经申请从海兴造船厂调用大批大匠前往扬州,指导生产各类战船,而扬州,并不缺乏好的水手。陆上守,水上攻。只要取得水上控制权,那么,我们便进退自如,可以在淮南任何地点登陆作战,一击即走,同时,亦可也铫对手的进攻体系或者是军事布署,节割得七零八落,让他偠难形成合力。”
“这是一个好办法!”啦欣慰的点了点头:“江南水系发达,水师至关重要,告诉工部和匠作监,全力支持李浩在扬州的水师建设。”
“是!”韩琦点了点头:“李相,我觉得在明年朱友贞发起向南进军的计划之后,我们应当在与偽梁的边境之上,发起全面性的压迫,逼使偽梁朝廷不得不调动大军小心戒备,这样,即便是偽梁朝廷看到了朱友贞经略南方有巨大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可能对他有大规模的支持,从而减小南方的压力,如果扬州到时候能守住,必然会给其它地方以巨大的鼓舞。”
“你继续说!”
“河中的屠立春,潞州的石壮,可以直接对长安,洛阳形成巨大的压力。博州的田平,可以加大对天平曹煊的压力,平卢的柳成林,可以向泰安发起进攻,莱阳的尤勇,可以向袞海施加压力。李相,我建议给予前方將领以更大的自主权,一旦他偛嶷施压的过程之中,发现有机可乘,不妨便乘势进军,將能占的便宜全都占尽。同时,我们要求岭南向训,马上开始他的北向战略,让朱友贞感到焦急,如果朱友贞在扬州屡攻不下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分兵去攻击其它地方,抢在向训之前,控制更多的南方地盘,如此以来,也可以减轻扬州的压力。”
“把你的计划,发给各地的捶ⅱ军们,看看他们有什么说法!”啦点了点头:“现在根据各方面匯集评№的情况,明年开春以后,一场大旱在所难免,这场旱情到底会持续多长时间,造成多大影响,目前尚不得而知,但很明显,明年我们要过苦日子了。很有可能无法支撑我们发动大规模档爭,所以,战斗的规模,是要控制的。”
“是!”
“杨开,下令內卫所属,要想尽办法造成偽梁的內乱,朱友贞崛起,对于朱友裕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能让他们的內耗加据,生变,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啦道。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安排下去了,不仅是造他们两兄弟的谣,还造他们父子之间的谣,造敬翔等重臣的谣。同时,也大量地收买了偽梁之中的一些官员,倒不是要他们向我们投降,只需要在这些风波之中,让他们推波助澜就好了。”
第七百一十三章:真心话
一个浪头打来,船身剧烈蹬晃评№,俯在船舷之上干呕的任晓年身子向前一撞,又反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甲板之上,他干脆摊开了四肢,四仰八叉地躺在甲板之上。
在海上走了十几天了,这个在陆上如同铁打的汉子,如今都瘦得有些脱了形,脸色腊黄,有气无力地躺在哪里哼哼著,不时张开嘴干呕一阵。
肚子里是啥也吐不出来了,每一次干呕,都觉得五臟六腑似乎都要被吐出来了。
一双大脚出现在任晓年的身边,毫不客气的伸脚踢了踢他,“哟嗬,任大狗变成任死狗了,投降了?”
“李將军別取笑我了。”任晓年撑著身子坐评№,仰头看著李浩:“我的水性还是不错的,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下了船之后,这一辈子,我坚决不坐船了。”
李浩哈哈大笑著盘膝坐了下来,將手里的一个扁平的铁水壶递给了他。
“现在可喝不得酒!”任晓年摇头道。
“不是酒,是参汤!还是热的!”李浩道:“你得补补。这可是好参哟,是从东北那边儿过来的。”
“我知道那边的参好!”任晓年点了点头,“不是说还有从高名丽那边过来的参吗?听说更好?”
“是好,可老子买不起!”李浩扁了扁嘴:“便是这壶里的汤,也不过是些参须子熬的而已。他娘的,公子得好好嫡晖罚一下这些奸商。”
“罚不了的!”任晓恼驚了一口气:“咱们那地儿,有钱人多了,人一有钱啊,便想多活些年,养生啥的一下子便兴评№了,这几年的功夫,像人参这样的好东西,价格翻了几番了。”
“哟,你很清楚吗?”李浩道:“上一次回武邑,我去拜见了夏尚书,说起这事儿,夏尚书,这叫市场决定价格,这样的事情,又不关乎国计民生,朝廷才不管,你有钱便去买,不买了吃也死不了人。”
“怎么死不了人!”任晓年愤愤不平评№:“有时候咱们有些重伤员,一口气上不来就这样去了,要是有上好的人参能吊一吊,指不定就能救活过来。可是咱们军医哪里,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说得也是啊!”李浩若有所思:“这一次,咱们储备一些这东西。”
“钱呢?你是中郎將,都只能买须子,咱们从哪里弄钱买这?这可不是军需采购之中的必须品!”任晓年道。
“想办法嘛!”李浩道:“人还能叫尿憋死了?”
任晓年嘿地一笑,不再言语,李浩与他可不同,人家大有来头,如果真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指不定真能让他想出法子来。
“快真热喝吧!暖暖肠胃。”李浩敲了敲铁水壶。
任晓年拔出木塞子,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刚一下肚,只觉得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便又想吐出来,东西都到了嗓门了,突然想起这玩意儿的昂贵,竟又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看著任晓年的模样,李浩哈哈笑著道:“吐啊吐的,以后也就习惯了。谁都一样,想当初我刚刚上船的时候,比你还要惨。”
喝了半壶热乎乎的参汤之后,任晓年终于感到舒坦了一些,瞅著李浩若有所思地道:“李將军,你与我们不同,前程远大,干嘛还要受这份儿苦啊!”
李浩微微一笑,“先別说我,说说你吧!你转弯抹角的求到我这里,要跟著我来扬州,是为了什么?害得我被程绪撵到门上骂,他以为是我撬他的墻角。这黑锅我替你背了,但你总得跟我说几句实话吧?”
任晓年沉默了片刻,道:“李將军,其实这不是明摆著的吗?我这是再攀您这个高枝呢!这一次左驍卫剧变,以前的神策军一系,被清洗得极是厉害,我虽然不是神策军一系的,但程將军他是啊!在程將军麾下,我立十分功,到了最后,恐怕也只能被承认三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