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李钰彤吓得一哆嗦，小声道：“看……情况而定，象……象征性收点……”

“好一个看情况而定，你要是对专案组也这么说，判你五年都算轻的！”

李钰彤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坚定不移地说：“八……八折而已……”

“哦……”张子涛默然地点点头，叹息道：“不管怎么说吧，你看着办。”他相信李钰彤不傻，知道轻重。

“除了这个，没送她任何的好处”李钰彤坚定地说道。

张子涛拍拍她的头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站了起来。

“那……那您到底帮不帮我说话啊！”李钰彤急了，流着眼泪拉着他不让走。

“呃……等调查完再说吧，看你表现……”张子涛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张子涛推开李钰彤，坐在沙发上喝茶，说：“我一会儿就走，这几天住在酒店，你……保重。”

“什么……你不是出差？”李钰彤见他收拾行李，还以为是出差。

“不是，这几天……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张子涛撇清关系地说。

“那我……”李钰彤的心突突跳，张子涛已经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见不到他心不安，更何况在这个敏感的时期。

“冯晓也让我放假了，她这些天不会回来，我怕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你……照顾好自己。”张子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你就这么狠心啊！”李钰彤抓狂了，双眼通红。她突然想到一个词：“伴君如伴虎”……

张子涛又回到她近前，声音异常低沉地说：“李钰彤，我也希望你没事，等风声过去我再回来。”

李钰彤呆若木鸡，除了啜泣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子涛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可是为了以后着想，为了她好，毅然扭开了头。正巧此时彭翔到了，两人拉着行李就走了。李钰彤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天仿佛塌了一般，一号楼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冷清。

彭翔发动起车子后才敢问道：“小李……哭了？”

“呵呵，敲打敲打，省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张子涛笑道。

彭翔马上明白了领导的用意，笑道：“其实我家冰冰也该敲打敲打了……”

“你家冰冰比李钰彤懂事，你要敲打她……是为了以后不挨欺负吧？”

彭翔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领导，您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啊！”

“哈哈……”张子涛大笑，“冰冰怎么样？”

彭翔说：“冰冰也害怕，她不是怕害受调查，而是担心对我和您影响不好。”

张子涛若有所思地说：“这件事也是好事，让我更加警觉了，敌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彭翔恶狠狠地说：“林子健那个老淫棍，早晚收拾他！”

“呵呵，你这话……不该当我面说啊……”张子涛面无表情地说道。

彭翔脸又是一红，知道失言了。

张子涛接着说道：“当然，他确实该收拾，不过不是现在。”

两人正聊着呢，张子涛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王云杉打过来的。张子涛隐隐猜到她是为了什么，便接听了电话。

“张书记，听说纪委要调查李钰彤？”王云杉声音急切地问道。

“好像是林……秘书长搞得事，您看我要不要……”

“你不要帮她，”张子涛马上说道：“这件事交给李钰彤自己处理，让她有个教训。”

“可是万一……”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张子涛温和地说：“谁想查就让他们查去吧！”

“哦，我是怕……”王云杉担心林子健玩阴的，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你在……我不怕。”张子涛淡淡地说道。

隔着电话，王云杉的脸还是红了，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不敢乱搞，”张子涛很自信地说：“我这几天暂住酒店，有些事需要想想，你就不要去我家了……”说到这里，张子涛发觉这话有些问题，怎么你不在家就不让人家去，好像你们两个……他马上解释道：“我怕别人看到你和李钰彤关系太亲密，引来不必要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王云杉听到他关心自己，心里一阵温暖。“那您忙吧。”

“再见。”

张子涛掂量着手机，心说也许此刻，王云杉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把她留在省政府的用意。只要有她在，林子健就别想完全掌控省政府办公厅。

汽车很快就到达了龙华宾馆，沈慧茹就等在门口。张子涛下车看到她迎过来，便说：“以后不要这样，我又不是贵客，这几天都要住这里，需要的是安静。”

沈慧茹会意，点头道：“那您想吃些什么，我以后叫人直接送您房里。”

张子涛想了想，笑道：“随意一些吧，你了解我，清淡一点的，不要太多，总之你看着办。”

“好吧。”张子涛可不知道他的一句看着办，要愁坏多少人。

张子涛又吩咐道：“同前台打声招呼，如果有人来找我，没有我允许就不能放进来，帮我挡一挡。”

“没问题。”沈慧茹连声答应。

“好了，你去忙吧。”张子涛挥挥手。

“我送你上去吧，也不差这两步，呵呵……”

“好。”张子涛的到来引来了众位女服务员的侧目，望着这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风度翩翩的男子，一个个都兴奋得小脸通红。

张子涛看到了那些服务员，又补充道：“慧茹，还是老规矩，不需要安排单独服务员。”

“那总要有一个固定的人服务您房间吧？当然不是针对您自己的。”沈慧茹聪明地说道。

“好吧。”张子涛一笑了知。

黄维忠今年三十五岁，省纪委监察厅纠风室一处处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子健会通过一位亲戚找到他，并提出请他吃饭。黄维忠心中奇怪，不敢不接受邀请，林子健可是省长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虽然纪委系统独成一家，但要是得罪子林子健，以后人家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收拾你。

不过，反过来想，这件事对黄维忠有利无害。他正升迁无门，要是能攀上林子健这棵大树，未来也有了靠山。虽说双林省是张书记说了算，到是要想提拔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林子健在省长面前说句话也管用。

黄维忠又是激动又是惶恐，隐隐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林子健找他肯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

“维忠，不要紧张嘛，我今天找你就是闲聊，老金和我提了提你，我就说带出来看看，呵呵……”林子健温和地望着黄维忠，像一位宽厚的长者。他嘴中的老金是省政府办的一位副主任，被王云杉压着多年。自从林子健到来后，就投入到了他的阵营。老金想帮助林子健挤走王云杉，回报就是办公厅主任的位子。黄维忠的妻子是老金的侄女，属于近亲。

“感谢秘书长的关心，看到您……我很激动。”黄维忠谄媚地笑着。

“呵呵，年轻有为啊！”张建涛点点头，“来……边吃边谈。”

“秘书长，我……我敬您一杯，今后还望您多多提携，有需要我效劳之处，我一定办到！”黄维忠起身敬酒，赶紧表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