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基本上定了,我和省里勾通过。”吴和平现在是副市长兼代市长,是张子涛有意培养的接班人,南海省委自然会尊重他的意见。
其实张子涛最终选择吴和平而不是其它人,有些令人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从几年前对金角地区的谈判,再到展览会的操作,最后又成功入主组织部,可以说他接班人的身份似乎早就确定了。只是张子涛对张系干部一视同仁,之前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陈静在内务院新闻局也混得不错,有了刘系的支持,再有她能力的出众,短短几个月便做到游刃有余了。亲手处理了一些对国家和干部不利的消息之后,更是颇受领导的赏识。
内务院新闻局也是重量级单位,抛开陈静个人的地位升高不提,几年以后她对张子涛将产生很重要的作用。刘系出手向内务院塞进了位正厅,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对张子涛将来的整体布局却很有帮助。小人物往往起到大作用,父亲的这一手张子涛至今回想都感慨万千,这便是政治,有孔便入、见缝插针。
晚饭很快就结束了,把张素玉母女送回公寓之后,张子涛这才返回刘宅。刘远山回来了,张子涛回到京城两天,还是头一次见到父亲。
张子涛进门时,刘远山在喝茶,瞧那意思正在等自己。
“爸,您回来了?”
“这么晚了,去哪了?”
“呃……约小玉她们娘俩出来吃饭,”张子涛不自然地说道,并没有说慌。
“是啊,是该陪陪她们娘俩了!”刘远山说道,要不是在乎陈家的想法,刘远山也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小孙女。
“您等我……有事吧?”
“省委提你为副书记,你怎么看?”
“组织部是什么意见?”张子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组织部的意见很矛盾,有支持也要反对。”刘远山放下茶杯。
张子涛笑了,坐在父亲对面问道:“您……反对吧?”
“嗯……”刘远山点点头。
“我也不想兼这个副书记,省委常委已经让我很累了,我未来一年的发展目标还是在江洲,我只是想安安稳稳把农业改革扶上正轨。”
“我明白你的意见了,我会考虑的。”
五年以前,张子涛基本上是在听从家族的安排,但是现在,但凡他有什么大举动,或者整个刘系有什么大的布局,刘远山都会听听张子涛的想法。
随着张子涛地位的升高,刘家已经有意把他向接班人的方向去培养了。
张子涛批阅好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对铁铭说:“我们也该下班了!”
“今天晚上,胡先生约了您吃饭。”铁铭提醒道。
“是啊,胡先生要请我吃饭!”张子涛笑了站起身。
有人敲门,铁铭走过去打开,然后笑道:“伊总,您找张书记?”
伊凡今天的穿着很正式,一身枣红色的职业白领装,小西装、一步裙,虽然收敛了他的妖艳,但更别有一翻意味。
“伊总,你怎么过来了!”张子涛与她的手握在一起,暗叹这身衣服真的很适合她,枣红色把她显得肌肤如雪,皮肤白得有些耀眼。
“呵呵,张书记,我们家请您吃饭,我不亲自来请怎么行呢!”
“你们太客气了!”张子涛笑着说。
伊凡左右打量一翻,说:“张书记,您下班了吗?要不我到外面等一等吧。”
“不用了,我们一起下去吧。”张子涛望向铁铭:“收拾一下,你就下班吧。”他对身边人总是这么客气,虽说铁铭只是秘书,但也会得到他的尊重。
“好的,张书记,您放心吧。”
张子涛与伊凡一同走出市委大楼,门前早停了一辆悍马商用车。女保膘兰兰打开车门,伊凡让张子涛先进,张子涛也理所当然地坐了进去。伊凡也坐了进去。车起动以后,她从车厢内的小酒吧里拿出了两瓶口乐。
张子涛没话找话道:“我元旦回京,涵涵还问起了彤彤呢!彤彤回来没有?”
“呃……还没有,我和一白太忙,没时间管她,就没有让她回来。”伊凡低下头。
“四年多了!”张子涛望着风情万种的伊凡说道:“四年多前我们就认识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呵呵……”
“是啊,当初我可不知道您就是张书记!”伊凡掩嘴轻笑。
“当初……我也不知道你是胡夫人啊!”张子涛意味深长地说道。
“呵呵,是啊,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一白呢!”伊凡很有感触地说,瞄了张子涛一眼:“张哥,其实我真想停留在四年以前,那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
“现在就不是好朋友了?”
“现在……不同了。”伊凡的睫毛闪了闪,垂下了眼帘。
“伊凡,说实话,你嫁给胡一白,真的是为了爱吗?”
伊凡摇摇头,望着张子涛手握了上去,紧紧地握着。她说:“一白答应过我,如果我们离婚,他会给我一半的财产。”
“你为了他的钱?”
“也不全是……”伊凡不想再说下去,“张哥,胡一白不会害您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您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一直以来都不相信他在江洲的投资。其实他是真的想做些事业,我承认他很有野心,但是他的野心对您并不是没有好处。”
“哦……”张子涛点点头,没有说话。
下车,走过竹林,胡一白坐在轮椅上等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女保膘菲菲。胡一白老远便高声说道:“张书记驾到,未曾远迎,罪过啊!”
“胡先生,您客气了,身体不方便,我又怎么能怪您呢!”张子涛与他握了手,大家一同走进会客室。
伊凡对菲菲和兰兰摆手道:“你们去安排晚宴,这边有我照顾。”
“好的,”菲菲答应一声,转身带着兰兰走了。
张子涛来了好几次,菲菲和兰兰都没说向他打过一次招呼,就连一个笑脸都没有露过。对于这种职业性的保膘来说,她们的眼里只有雇主。
伊凡亲自泡上茶,张子涛双手接下,笑道:“劳烦伊总为我泡茶,不敢当啊,呵呵……”
胡一白陪着张子涛笑了几声,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最近江洲有些不太平,早就想叫您过来聊聊了,我想有些事还是需要开诚布公的谈出来,您才能更清楚的了解我。”
“愿闻起详。”张子涛明白要进入正题了。
“张书记,您怎么看待米副书记以及方市长事件?”
“他们违反了党纪国法,自然要受到严惩。当然,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说实话,从来没有怪过他们。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存在竞争,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个人的恩怨。”
“嗯,”胡一白点点头:“张书记真是高风亮节啊,我知道您说的一定是实话。现在方市长与米副书记都受到了严惩,江洲也回归了太平,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我想问您,您知道是谁造成的这一切吗?”
张子涛盯着胡一白的眼睛望了好一会儿,又看向伊凡,笑了笑,说:“不是冯亮程和方市长吗?这早有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