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哥真是个傻子！我逗你玩勒！这就是我填报的学校！”韩馨指着眼前的一所大学的大门，一所A市本地的大学，离韩家屯村一小时车程。

韩楚遍身涌动着热流，他看着韩馨，说不出话……

韩馨走过去，把韩楚抱了，头贴在他胸口，她能听见一颗强壮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哥，我怎么舍得你……”韩馨闭了眼，嘴角翘起来。

韩楚抱紧韩馨，他抬起头，风吹过来，头发飞动……

……

韩馨说她上了大学就算是独立了，在韩楚家里，她解开韩楚的上衣，胸口一个炸开的疤痕，她摸着那里，“哥，你什么时候娶我……”

板凳经常感慨韩楚的命硬，韩楚小时候打架，被一个孩子一刀刺穿了好几处器官，大出血，昏迷了，高烧不退，医生说希望不大了，板凳日夜守候在韩楚床头，一天夜里，板凳睡着了，后来板凳被拍醒，他看到韩楚对他咧着嘴笑，韩楚说他渴了。

还有一次，韩楚在少管所里被八个孩子打得脑淤血，又昏迷了，医生说淤血压迫了啥啥神经之类的，开颅取出来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如果不开颅醒过来的几率渺茫，那时韩馨跟韩楚已经懵懵懂懂地恋爱了，韩馨日夜地哭，板凳看到韩馨哭，他也跟着哭……

后来，韩楚又醒了，对板凳和韩楚咧着嘴笑，韩馨扑在韩楚身上哭……板凳骂韩楚要死就死，别死过去活过来的，折磨人……

医生说，这是个奇迹……

最近的一次，板凳一伙跟王大牙团伙团战，王大牙的手下小五朝韩楚胸口轰了一枪，大家以为韩楚这次肯定是要完了。五连发属于猎枪，一般打霰弹的，轰到身上就是个马蜂窝，可是王大牙他们轻敌了，装的是独头弹，就没想过要杀人。子弹顶断了一根肋骨，擦着心脏过去了……于是，韩楚又没死……板凳佩服得五体投地，板凳经常提醒韩楚，你这样下去早晚得死，社会不是这么混的，韩楚每次都是喔一声，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韩馨抚摸着韩楚胸口那个呈辐射状的疤痕，她知道那里已经没了知觉。

韩馨把自己脱得赤条条。

韩楚背过身去，“你爸妈不会同意咱俩的事。”

韩馨从后面抱住韩楚，“我自己说了算。”

韩楚：“等你毕业吧。”

韩馨：“哥，我喜欢你！”韩馨去解韩楚的扣子。

韩楚转过身，轻轻握住韩馨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眸子里闪动着青春的光芒，“等你毕业，我们远走高飞。”

韩馨扑进韩楚怀里，用力点头。

序曲16 我的心里只有你4

板凳认真地欣赏美女，不加掩饰。

“大哥，能帮我一下吗？”姑娘指指自己的箱子。

板凳看看箱子，上面是重复的俩字母：LV，板凳听说过那牌子，很贵。

板凳把姑娘的箱包放了上去。

“谢谢你啊，大哥。”

“不客气。”

“你去哪啊？”

“A市。”

“我也是，呵。”

“这么巧，我来时，一个兄弟跟我一起下的车，回去又有人跟我一路。”板凳一扫之前的颓势，容光焕发。

两人谈论着A市的趣闻趣事，女孩笑得爽朗，板凳笑得灿烂……

女孩说她叫小燕，板凳说他叫板凳，小燕说没听过姓板的，板凳说他爸一辈子没姓没名，垃圾堆里捡了他，村里要给板凳上户口，他爸朝屁股下坐的板凳一指，就叫板凳吧……小燕笑得泪眼婆娑……

板凳没有过问小燕的职业和家庭背景，小燕也没有过问板凳的营生，彼此只是当做旅途萍聚……小燕觉得板凳是个真诚质朴、不卑不亢的男人……

途中又上来两个男青年，斯斯文文，白白净净，都是商务打扮，整整齐齐，都是标准的普通话，板凳知道他们是都市白领，他不跟他们说话。

两个白领小青年谈着业务上的事情，偶尔偷瞄几眼小燕，小燕在看书，板凳在想小红。

两个小白领跟小燕搭讪，三人一言两语地聊上了，小燕是个开朗的女孩，跟谁都能聊得开。他们聊的话题，板凳听不懂，板凳嫌俩男的聒噪，他去餐车喝啤酒……

那个时候餐车卖易拉罐5块一瓶，虽贵，却是大厂产品，不像现在都是些小作坊的瞎啤酒。

板凳干喝了5个易拉罐，他看到中年男厨师拍中年女收银员屁股，女收银员风韵犹在，笑着拍开男厨师的手。板凳笑笑，他在想，旅途寂寞啊……女收银员精明能干，业务熟练，不时地驱赶那些不吃饭干蹭座位的民工，她赶走一批，一转身，民工又坐回去了，女收银员不厌其烦地去驱赶那些赖皮的民工，民工以跟女收银员斗争为乐，嘻嘻哈哈不疼不痒……列车长过来吃饭了，一声吼，民工轰一下都散了，站在车厢连接处。

板凳又要了5个易拉罐，打包带走了。

板凳回到包厢里，三人还在聊，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片。板凳佩服这两个小白领，一套一套的专用名词，出口成章，板凳叹息自己没文化，否则，这会也能加入这场聊天。

板凳指指啤酒，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喝。两个白领和小燕都谢绝了。

板凳掰开啤酒盖，“砰——跐溜——”一道啤酒注飞射出去，喷了其中一个白领一脸加一身。小燕一愣，忍俊不禁。

板凳晃晃罐子，约么只剩1/3了。

“你干嘛！”白领生气了，站起来，一身啤酒花的味道。

“哦，对不起啊，奇怪，之前那几瓶好好的。”板凳看看瓶身日期，看到过期一年了，再看看其余四瓶，却都没过期。

“过期了，妈的，我去找他们去！”板凳拿着那瓶过期的啤酒复去了餐车。

板凳很恼火，正赶上吃饭时间，女收银员忙得焦头烂额，板凳在她耳边喊了几声，没见回应，他拍她屁股一巴掌。

“哎呀！”女收银员尖叫着转身，瞪着板凳，“流氓！”

板凳怒道：“你卖给我的是过期的啤酒！”

女收银员愤怒了，不去说啤酒的事，“你摸我屁股干嘛！”

板凳指指厨房中忙碌的大厨，“我看他刚才就这么摸你的，我喊你，你不搭理我啊。”

女收银员甩板凳一耳光，“那是我老公！”

板凳愕然，但是反应奇快，反驳道：“你老公咋了，列车上能那么骚啊……”

板凳没说完，厨师已经冲出来了，一漏勺砸在板凳脸上，板凳一脸滚烫的油……

板凳还手反击，那会儿列车员都吃完饭走了，只有厨师和吃饭的乘客，厨房的小伙计们也冲出来了，铲子、勺子齐上……

不一会功夫，板凳一头包，脸上挂着几片菜叶子，滴拉着黄灿灿的菜油……板凳败下阵来，抱头鼠窜……

这就是板凳，单打独斗时战绩一塌糊涂，板凳心态好，皮肉吃点苦，心里偷着乐，他觉得摸了人家老婆屁股，不亏……

板凳去洗脸，一脸油洗不掉，他去了包厢，问小燕是否带了香皂之类的。

小燕看到板凳一脸通红的勺子印，错愕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