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说，这次之所以张鹏飞被收拾，是源于前些天的一件事。说是您和他老婆私通时，被他抓住，他便拿此事要挟，让你对他关照。当时你为了脱身，答应他了，可是你却没闲着，把早搜集到的资料又加工了一下，然后才交去。谣言讲，这还不算，你同时利用自己的关系，让首都给省里施压。这样，原副省长的儿子，顷刻间成了阶下囚。”

妈的，真他娘能放屁。虽说前几天已经听过谣言，但和这次的说法有很大不同，关键还扯了所谓的“私通”，真是让人难堪，楚天齐愤怒不已。但他尽量压着火气，语气也尽量和缓：“还有吗？都说出来。”

“还有，还有……”支吾了两声，李子藤继续讲说起来，“谣言说，现在你把他弄进去，和他老婆交往方便多了。谣言还说，去年你妻子怀有身孕，你便和张鹏飞老婆交往更紧密，她还曾经为了你堕胎。也正因此，张鹏飞才把他老婆由市里弄回省城。如果张鹏飞这次不是冒然撞，他还会一直忍下去，以躲避你的打击报复。”

楚天齐没有表态，而是追问着：“还有吗？”

“没，没有了。”李子藤一边回复，一边关注着对方神情。

“那好，你先去忙吧。”楚天齐挥了挥手，低头看着桌的档。

“哦”了一声，李子藤瞅瞅楚市长，退出了办公室。

听到屋门关，楚天齐猛的抬起头来，长长嘘了两口闷气，心暗道：屎盆子又来了。

本来在审讯张鹏飞之前，周子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建议不要以雇凶杀人一事审讯张鹏飞，目的是尽量降低此事对楚天齐的不良影响。考虑再三，楚天齐也觉得周厅长说的在理，一旦牵扯“被枪杀”，还不知道冒出什么传言来，而且也可能会牵扯出好多人。一旦牵扯的人太复杂，不但不好收场，很可能还会影响对张鹏飞的查处。

自认为已经很低调了，却依然招来非议，而且谣言传的更为不堪，竟然扯了孟玉玲。早知如此，真不该考虑那么多，反正影响不可避免，而且也同样影响极其不好。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赶忙接通：“老叔，怎么个情况？”

手机里传来徐卫华声音：“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亲近起来，打了两次电话，都是问我工作忙不忙，累不累。还嘱咐我要劳逸结合，要少出去应酬，反正显得很关心。”

“那您觉得是什么原因？”楚天齐追问着。

手机里静了一下，声音才传了过来：“我觉得吧，她可能在套我的话，想看看咱们对她什么态度。对了，这几天我听人说，他出去的也很少，几乎是天天陪着老爷子，显着很是孝敬。”

略一沉吟，楚天齐道：“容我想想，看看还有什么说法。还是那句话，跟她说话要三思而言，别被她绕进去。另外是老宅那，更要时刻防备，要外松内紧。当然了，那里有我们的人坚守，老爷子又不糊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知道。”应答之后，对方又问，“稍稍放过张鹏飞一些，没造成什么影响吧？”

“唉。”轻叹一声，楚天齐简单讲了外面的传言。

“有些人真是无孔不入，千方百计诬赖人。”说到这里，徐卫华语气一转，“不过这也直接以那事查处为好。如果是那么做的话，势必会牵出后面的人，到时怕是根本没法收场了。要是做成夹生饭的话，更不好弄。现在谣言毕竟是谣言，可一旦那么做的话，面肯定要以不同的方式过问，到时麻烦事多了。”

“明白。”答过之后，楚天齐请对方先挂断，然后才放下手机。

长长嘘了口，楚天齐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关于老叔讲说的徐卫军情形，楚天齐没有明说，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她是在装低调，也自认理亏。想必老叔也应该能猜出几分，只是不愿意往那边想而已，毕竟是亲姐弟。

挥去这件事，楚天齐心思又回到谣言。虽说清者自清，但外面把自己传成那样，楚天齐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这事不用过多分析，指定是那个人没跑，可能这是那人既定计划的一部分，对方在随时等着抹黑自己。那家伙不但与自己有私仇，是自己的发展也让其不舒服，必欲除之而后快，桩桩事项已经印证了这点，对方也一定会不遗余力、不择手段的去做。

想到这里，楚天齐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回铃音响过两声，对方挂断了。

楚天齐没有再次拨打，而是放下手机等着。

时间不长，刚才那个号码回拨过来。

按下接听键，楚天齐直接问：“有什么异常动向没？”

对方道：“暂时没发现。他这些天一直在单位，不但没和可疑人员接触，是去外面应酬也没有，估计应该主要是通过电话联系。老宅那里，她也是如此，几乎是深居简出。”

“泼脏水的事听说了吧？”楚天齐再次问。

在楚天齐与人通话的时候，外地有一个男人也在打电话：“好，很好，是要让他顶风臭十里，要让人们知道他是一个流氓成性、道德败坏的伪君子，省得他一天招摇过市，不能什么好事都轮着他吧。”

对方声音传来：“这也仅能在民间臭一臭他的名头，对面根本不起作用，关键这事也经不起推敲。”

“管他呢，反正对他肯定有影响，慢慢积少成多，自然会引起面关注。”说到这里，男人压低了声音，“老常，那事运作的怎么样了？”

“难办呀。”对方语气很沉重，“都不敢担这个责任。”

“有什么难办？指定是胃口更大，那咱们加大筹码，不信没人干。”男人显得很自信。

停了停，对方才道：“我试试吧。”

“一定要成功，以防那个软骨头乱咬一顿。”男人给出指令，“无论多大代价，都要把这事办成。”

新的月份开始，公务员们过起了休假生活，楚天齐也不例外。但他并不是纯粹的休息，虽然回到了省城，但还在梳理着申报项目的手续和流程。这不是楚天齐过于谨慎，更不是杞人忧天，关键这事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而且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有人针对自己，也针对这个项目，随时在准备着使坏，可能坏水都准备好了。

无论是否有人针对自己，无论是否会在申报过程被绊，只要这事出现低级错误，自己都难脱干系。自己可是肩负着两省三市的托付，不谨慎不行，不认真不行啊。正是意识到了责任重要，楚天齐才不厌其烦的过着流程，想着细节。

当然了，既然回到家里，肯定和在单位不一样，时间也受到一定限制。不说别的，光是“葫芦娃”找的不行，楚天齐也不得不陪陪儿子，他本身很想陪这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