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楚市长，我没搞什么呀，倒是你问女下属的问题莫名其妙。”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不能好好说话？”楚天齐语气有些起急。

“报告楚市长，我……咯咯咯……”女人大笑起来，笑的弯下了腰，笑的直喊“肚疼”。

笑了好大一会儿，女人才直起腰身，坐到沙发，揶揄着：“楚市长，你这看到女人刨根问底的习惯非常不好，可得改改了。俊琦在家里给你带孩子，你成天想着打听女人隐私，这太过分了吧。”

楚天齐“哼”了一声：“去去去，还不是你瞎作妖。我以为怎么了，以为你也反目了。你怎么到了这，什么时候到的？”

“总共还没一个月呢，春节以后来的，本来我也……”女人讲述起了过往事项。

这个夏秘书长不是别人，正是做过宁俊琦领导的夏雪，和宁俊琦关系很好。当年在玉赤县担任政府党组成员、旅游局局长，在楚天齐正被挤兑的时候帮过忙，与楚天齐关系也不错。随着楚天齐调离玉赤县，联系便少了，后来还是在雷鹏到许源县办案时见过。自宁俊琦生孩子后，夏雪去探望过两次，春节期间还去过，但都赶楚天齐不在家，便也没见过面。刚才在会议室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她的笑容，但却没想到她是政府秘书长。

听着夏雪的讲述，楚天齐知道了大致情况。原来夏雪一直在旅游系统，从县里到市里，从副局长到局长。本来今年想调回省旅游局，市旅游局的工作基本都交出去了，可是突然省局那里出现了意外，她只好到了市政府办，占了正空着的秘书长位置。

“哎。”讲着讲着，夏雪叹了口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市政府秘书长肯定要好于市旅游局长，离着市领导近，机会多呀。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麻烦多了，关键周边领导全是男的。你工作不靠前不行，领导嫌你不得力；稍微靠前些吧，闲话又来了，麻烦死了。”

对方的苦恼，楚天齐能够理解。确实是这样，周边全是一些大男人，大管家却是一个女人，的确有诸多不方便。于是道：“那要是实在不方便，还是想想办法换个位置吧。”

“不，换也不能现在换。刚到这么短时间，要是张罗着调走，那更该惹闲话了。再说了，什么名堂都没干出来，也不能走呀，又哪有合适位置留着。既来之，则安之吧。”说到这里，夏雪脸露出喜色，“现在好了，有你在，我心里有底了。万一要是有什么事，尤其要是哪个老男人想占我便宜，我找你，让你给我做主。”

楚天齐笑着说：“那好啊，我跟市长建议，给我的工作分工加一条，‘替夏秘书长挡色*狼’。”

“好呀，那你让写呀，谅你也不敢。”夏雪挑衅的挑了挑眉毛。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楚天齐问道：“对了，市长办公室为什么不选‘7008’，偏选‘7001’呢？”

“这事呀，说起来跟你们家有关。”夏雪脸现出嬉笑表情，“当初你老丈人调来之前，市长升书记的呼声非常高，据说已经有省领导给出肯定答复了。可忽然省里来了消息，说是你老丈人两天后到任书记。市长又气又怒，赌气从‘7008’换到了‘7001’，还进行了重新大装，把旁边空屋子也扩了进去。对于这个市长换办公室的原因，也是说法不一，有说他不愿被你丈人踩在脚下，有说为了讨房间号的那个‘1’字，还有说是找风水先生看过。等到现任市长到任后，自然也在‘7001’办公了。”

楚天齐点点头：“怪不得呢，我还以为是韩市长和吴书记争什么呢。”

“你前几天是不是来过，是不是见了徐市长？”夏雪忽的问。

“你见我了？”楚天齐反问。

“我当时不在市里，回来听说了。”夏雪给出回复，“听说徐市长根本没有老同事应有的热情。”

楚天齐“嗤笑”了一声：“何谈热情？”

“她能当副市长，据说是*市有人帮了忙。我是听我爸说了一句。”夏雪缓缓的说。

楚天齐“哦”了一声，他似乎明白了。同时他还意识到一点，有夏雪这个秘书长在，自己的工作又多了便利。

在楚、夏相谈甚欢之际，门口传过来门铃声。

收住话头，夏雪起身到了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拉开屋门。

岳继先、李子藤出现在门外，手里都拉着行李箱。二人微微一楞，齐声称呼着：“夏秘书长。”

“进来吧，我刚向楚市长汇报完工作，正准备离去。”夏雪向着旁边一侧身。

“谢谢夏秘书长。”李子藤道谢后，进了屋子。

岳继先也跟了进去。

“楚市长，我先回楼里了，有什么吩咐直接打电话，也可以让小李找我。”夏雪再次到了桌前，向对方告辞。

楚天齐点点头：“好的，夏秘书长先忙。”

“楚市长再见！”打过招呼，夏雪冲着众人笑笑，转身出了屋子。

自岳、李二人进屋后，夏雪完全是一副下属口吻与神情，楚天齐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扫了眼关的屋门，楚天齐疑惑道：“你俩早认识夏秘书长？”

“刚认识。在我俩到党政楼的时候，先准备给您打电话，一看时间一点多，担心打扰您休息，我俩在一楼那里迟疑着。正好夏秘书长在一楼，问我俩找谁，并说她是市政府秘书长。当时听到别人对她的称呼，知道不会有假，我讲说了实情，拿出了调动手续。她看完手续，说您正在书记办公室，让我俩先去政府宾馆住，还喊来一名秘书带着我俩去。在宾馆放完东西以后，这名秘书又把我俩带到党政楼，帮着我俩把手续也办完了，这也是夏秘书长吩咐的。”李子藤做出回复。

楚天齐“哦”了一声：“看不出来啊，这个女秘书长还挺有一套，工作无微不至呀。”

对于领导的这个说法，李子藤、岳继先没有搭茬，但神情却似乎有着别样的意味。然后二人提着行李箱进了里屋，开始给楚市长收拾和存放应用之物。

注意到二人的神情，楚天齐不禁暗道：难道他俩听到了说话声？想必听到夏雪的笑声了吧。

不过冲自己和夏雪的工作履历，人们自然能够想到联系，自己身边的人更会很快知道。

这次调任沃原市，李子藤明确表示“想跟着”，楚天齐便也没有刻意阻拦，这样也便于自己尽快融入工作。岳继先是爷爷安排的人，既是司机更是警卫，和自己的家人一样，必须是自己到哪带到哪。只不过今天自己是从省里来，这两人是从定野市走，这才相差了几个小时。

对于楚天齐到任沃原市，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无动于衷。

身为曾经的同事、级，听闻常务副市长今天到任，徐敏霞突然想到了楚天齐。这纯属是突发其想，没有任何根据，唯一的理由是楚天齐卸任了定野市所有官职。促使她如此想象的根源是一个字——怕，她怕楚天齐来到沃原市任职，更怕还是常务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