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屋子里静了下来。
楚晓娅依旧红着脸,楚天齐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天齐,怎么办呀?”楚晓娅打破了沉默。
“怎么办,一下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话到此处,楚天齐反问着,“那你信吗?”
楚晓娅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信,这纯属是放臭狗屁。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话到此处,楚晓娅的脸色更红了,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楚天齐淡淡的说:“那清者自清吧,反正嘴在别人身长着,又不能去捂人家嘴。”
“可,可是,可是会影响到定风山修路大计呀。本来这事挺不易的,再让这么一搅和,那要想办成更难了。”楚晓娅表达着担忧。
“那你信这传言吗?”楚天齐又反问着。
略一沉吟,楚晓娅缓缓的说:“一半一半吧,肯定不像传言说的那么不堪,但应该也不顺利。这都十天过去了,还没听到对方一点反馈呢。按常理来说,即使没有一个准确回复,怎么也得有是否已向司反映的回馈吧?”
还一半一半呢,太谦虚了,本来对方不积极。暗自腹诽着,楚天齐说:“任何一件事,尤其是大事,都不会一帆风顺,展现给人们的顺利也往往都是表面或故意呈现的。这么大的项目,尤其会牵涉到多方的利益,有反对很正常。我是这么看的,当对手越敏感,越是要千方百计搞破坏的时候,说明他感受到了威胁,反衬出此事正在推进。”
楚晓娅“嗯”了一声,算做答复。
看出对方的疑虑,楚天齐也没有更有力的说辞,便抛出了另一番话:“咱们认识七八年了,你对我的一些事情也有了解。这些年来,我的麻烦没断过,但我想做的事没有不成的。”
楚晓娅又“嗯”了一声,同时重重点头:“对,你说的对。天齐,我相信你,也永远支持你!”说到这里,楚晓娅右手紧紧握拳,使劲晃了晃,脸也带出激动的神采。
看到对方的举止言谈,楚天齐有些感动,也很亲切,却也有些忐忑,为忽悠挚友而不安的忐忑。不过他也学着对方的样子,使劲挥了挥拳头,脸露出自信的笑容。却同时也致着歉意:“在这过程,因为我的原因,也给好多朋友带去了麻烦,让我内心实实不安。”
楚晓娅俏皮的挤了挤眼睛:“不打扰领导了。提前给领导拜个早年,祝领导合家欢乐,新春愉快!”说到这里,楚晓娅抱拳拱手,吟吟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屋门已经关,想着楚晓娅那可爱的神情,楚天齐倍觉温暖,脸也挂着甜甜的笑容。
慢慢的,脸笑容渐渐隐去,楚天齐眉宇紧锁起来,胸脯也缓缓的起伏着,压抑的愤怒冲到了胸膛。他想起了那个传言,那个让他极其难堪的传言,也更痛恨那个始作俑的造谣者。
准确来说,关于沃原市政府的态度,说的并没错,徐敏霞不止是态度不积极,而是完全在调理自己,在下眼看待自己。
虽然事实是事实,可也不该四处宣扬,不该把自己否的一无是处,更不该生生添加了作风问题呀。这未免过了吧,也太过了。
“妈的,哪个王八蛋干的?”楚天齐忍不住在桌捶了一下,震的桌东西乱跳,发出“吧嗒”、“嘎啦”的声响。这还是他及时收住了力道,否则怕是这张桌子该塌架了。
到底是谁干的?楚天齐自然而然想到了徐敏霞。这事只有自己和她是当事人,也只有两人清楚具体情形。自己肯定没说,不是她还有谁?
但转念一想,楚天齐又否定了这个看法。这道理太浅显了,她徐敏霞在官场混了三十来年,能不清楚?如果说她受到某种情形影响,对自己态度冷淡,这还好理解,而且人家也没义务给自己笑脸。但这样明显的主动伤害自己,而且把她自己也暴露出来的事,她应该不会做的,她应该知道对她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徐敏霞的话,那又会是谁呢?简单一梳理,楚天齐意识到,肯定和徐敏霞对自己冷淡是一回事。只不过那事是指使徐敏霞,而这事是亲自出手或是指使另外的人干了。
妈的,敢伸狗爪子,老子给你剁了。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只恶狗乱咬人。
脑闪过一个个“狗头”,又晃过一张张“狗脸”,楚天齐对这些“狗东西”进行着排列、检索,范围划得越来越小。
随着目标人的更加精确,楚天齐心烦躁减弱了好多,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想着要怎么办。
可是在检索“恶狗”的一次次疯咬时,楚天齐又不免心情激荡。
要淡定,要淡定。在一次次自我告诫后,楚天齐的心情彻底平静了。
又想了想,楚天齐拿起手机,拨打着号码。
可是号码还没拨完,手机却先响了。来电号码不是自己拨的那个,而是老叔的手机号,楚天齐抬手摁下绿色按键。
电话刚一接通,传来老叔压低的声音:“天齐,我刚刚看见她出去了,穿的是那件桔红色外套,头发也和那天一样。你说她是不是又去见那小子,又商量着怎么对付你?我还发现,这两天她不对劲,的确不对劲。我准备派人跟着她去……”
听到老叔神经兮兮的讲说,楚天齐赶忙打断:“老叔,千万不可,要淡定。”
说到“淡定”这个词,楚天齐也不禁暗暗好笑,刚才自己还心胸难平,现在反倒劝说起老叔来了。
“为什么?他万一……”徐卫华的声音不无担忧。
“您听我说……”楚天齐对着电话,讲说起了原因。
在腊月二十九下午,定野市政府事实放了假,但仍有个别人员留在单位,以备有突然事项发生。
楚天齐自是不需要留下,春节长假期间也不需在单位值班。吃过午饭,专程和书记、市长打了招呼,提前拜过早年,楚天齐便回了省城的家。
相去年,这次放假需要去的地方少了。现在父母已经和俊琦在省城,岳父也要到省城住几天,省城俨然成了大本营。
春节放假期间,家里的安保人员、保姆也放了假,一家子人自己来忙活。再说了,有楚氏父子这两大高手在,又有监控、安保设施布置在别墅内外,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踏入的。而且一旦有事发生,需要帮手时,也可以短时间内召来。何况目前还没发现有国际杀手、跨国凶犯盯着自己。
“葫芦娃”自是由楚天齐夫妇来带。做为父亲,楚天齐既尽一点儿义务,更是借此享受父子亲情。
李卫民怎么也不听劝,从回来那天开始,抢过了厨师工作,他说干待着难受,很享受做饭菜的过程。
这么一来,尤春梅反倒成了打下手的,主要负责剥葱蒜、削土豆皮、清扫餐厨垃圾等工作。本来李卫民要一个人承包做饭的所有事,可尤春梅说看着别人做饭,自己坐着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