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敢怠慢,身子一荡,右手一探,便揽住了外墙壁的下水管。与此同时,左手抖开爬山索,左脚在窗扇点了一下,窗扇缓缓闭合。说时迟,那时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在窗扇即将掩之际,“咣当”一声屋门响动,客厅窗户随即映出灯光。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妈的,破锁子,真他娘的难开。”
暗道一声“走”,黑影抱着下水管,顺滑而下。
与此同时,一单元“401”房间里的两人,迅速打开各屋灯光,挨屋查看起来
不时黑影便到了楼下,纵到东墙根,注意着周边情况。
黑影刚刚隐在暗影处,听楼传来了对话声:
“刚才出去没关窗户?”
“关了呀,我记得都关住了。不会有人从这出去吧?”
“有个鬼?谁没事走窗户?看看外面黑乎乎的。”
“我也是说说,要不问问老焦,看他们来过没。”
“问个屁,谁没事不睡觉,替你顶班呀?你是想让他告状,拿咱俩领赏呢”
“好好,不问,关窗。”
暗道一声“好险”,听到窗户关闭的声音,黑影这才沿着墙根顺来路而去,在到途时,攀墙跃出,狂奔向前。
转过一条街,了暗影处一辆无牌照汽车,汽车启动,向路冲去。然后黑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通,黑影直接道:“顺利,有收获。您注意安全,可能在您周围有眼线。”
“下午我出去时,注意到了那几个家伙,最后把他们甩掉了。”接着对方话音一转,“城北安平面粉厂东外墙举报箱里。那一段没有监控。”
“明白。”黑影应答一声,挂掉手机,拿出一张草图看后,再向北驶去。
不多时,无牌车到了早已废弃的安平面粉厂外。黑影没有发现异常,便停下汽车,迅速到了东外墙,从无锁的举报箱里拿出一个小黑袋子。
回到车,打开袋口,看了看,黑影拿出手机,给刚才的号码发了条信息:东西取到,马返程。
信息刚发出,便收到回复:谨慎驾驶,注意安全。
您放心。发完这三个字,黑影启动汽车,奔向出城方向。即将高速之际,黑影去掉了头脸的丝织品,转而戴了一个大檐棒球帽,才向高速口驶去。
安平县城“轻工之家”小区,七号楼一单元“401”房间。
进屋的两人已经坐到沙发,正每人点燃一支香烟吸着。
这是两个年男人,两人都穿着同样的一身黑色作训服,脚也是黑色作训鞋。但两人一高一矮,高的至少在一米八以,矮个可能不到一米六。
吐了口烟圈,高个男人发起了牢骚:“妈的,成天让来这鬼地方,有个屁来头。那个家伙早关了进去,还有谁会来?”
“谁知道呢?让来来呗,干什么都是干,反正晚来了,白天能休息。”矮个劝解着,“这个社会这样,是三种人,一种是管人的人,一种是被管的人,还有一种是既管人又同时被管的人。谁让咱俩投胎不好,只是被管的人呢,下辈子争取转的好一点,起码也得有几个可管的人吧。”
高个男人“嗤笑”一声:“还下辈子呢,这辈子都没活滋润,下辈子转什么更不一定。妈的,麻烦死了,晚睡觉时间点非让出来,白天睡不着偏让休息,这一天闹的,半点精神都没有,那活还累人呢。”
矮个一摆手:“行了,反正今儿个七号,明个该正式班了。再说了,拿着一天二百的补助,只是在这待着,也挺滋润的,我倒盼着这活能多点。”
高个指着对方:“你他娘的倒是滋润,可老子那二百早都花了,刚够咱俩吃饭,连个屁毛都没落下。”
“咋没落下,不是总共才花一百五?我见你好像开了三百的*吧?”矮个一龇牙,“你这一下翻倍了。”
“胡说,什么三……那是补次的票。”高个含糊的应着,“累了,累了,睡觉。”
“叮呤呤”,铃声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两人都是一楞。
矮个一指对方:“你电话,接呀。”
拿出手机一看,高个“呀”了一声:“是……妈的,又有什么事了?”
尽管刚才甩了脏话,但是电话一接通,高个换成了谄媚语气:“头儿,您还没休……”
不等高个说完,手机里已传来声音:“现在在哪?”
“在轻工之家呀。”高个回应着,同时疑惑的看着同伴。
“是吗?怎么定不到你们?”手机里声音满是质疑。
“是吗?”高个边说边翻动手机,在面操作着,“哎呀,什么时候关了?估计是无意碰了,马打开。”
手机里停了一下,才传出声音:“警告你俩,必须打开被定位,否则按脱岗处理。要是你俩都关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无意碰了。”高个连忙做着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有情况吗?”手机里换了话题。
“没有,一切正常。”高个回答的很干脆。
说过一声“好好盯着”,手机里没了声响。
看到对方已经挂断,高个骂道:“什么玩意?又让老子来,又他娘跟看贼似的。”
“我说什么来着?刚才不应该关。”矮个埋怨着。
“屁话,那你别出去吃饭呀。”高个骂道,“他娘的出去了一个来小时,能有屁事?”
“我总感觉不踏实。”说着,矮个站起来,走进次卧。
“哎呀,这是什么?”次卧里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高个疑问着,跟了进去。
“你看。”矮个指着窗台,“这像不像人踩的?”
“猪脑子呀,人踩了能没鞋印?”骂过之后,高个又疑惑道,“还真像脚大小。”
“莫非……”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下意识的看向楼下。
“记住,什么都没发现。”高个说着,拿过一张纸,在面擦着。
矮个马表态:“明白,我没那么傻。”
五月八日午,安平县政府第三会议室,政府党组成员会正在这里召开。
刚过十点多,所有既定议程进行完毕。
楚天齐按照惯例,进行征询:“哪位同志还有补充?”
等了一下,见没人回应,楚天齐接着说:“既然没人补充,散……”
“哎呀,有件事差点忘了。”一个声音响起。
楚天齐示意了一下:“段副县长,这一惊一乍的,有什么说吧。”
“是这么回事。今天我到单位班,刚打开屋门,发现进门地有封信。捡起来一看,面写着‘县领导启’,还写了四个字‘十万火急’。封皮没写我的名字,我一时不知该不该拆看,也不知究竟是给哪位领导的。正好又到了开会时间,我把它带到了这里。”段成说着,从笔记本拿出一个信封来,“县长,要不给你吧。无论是哪方面问题,你也都可以分解到主管领导手里。”
楚天齐说了声“好”:“那给我,回去我看。”
“回去才看啊?”段成收回已经伸出的右手。
“怎么?我什么时候看信,还得由你段副县长安排?”楚天齐语带不悦。
段成“嘿嘿”一笑:“县长,我绝没那个意思。只是这信写着‘十万火急’,我是怕耽误事呀。要是真误了,你说这责任……”
楚天齐直接道:“责任当然你担。按你说的,你是八点拿了信,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才拿出来。责任你不担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