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低调的啊。”曹玉坤一笑,“刚一进院听说,周五你给表演了一出‘离弦之箭’。据人们说,当时你那速度堪光速,眨眼之间,你从台阶弹出了院外。”
楚天齐暗嘘了一口气,原来是指差点摔倒又及时化险为夷那一出,自己还以为是另一件事呢。
“诶,老楚,人们都议论,说你是不是会武功,要不怎么能那么快,还有人向我俩打听了。”裴小军说,“其实我更怀疑,在羊肠村下大雨那次我怀疑。”
楚天齐急忙否认:“没有,没有,哪有的事?那天是我下台阶走的急,差点摔倒,幸好没有摔个大马趴。”
曹玉坤忽然笑了:“那天是不是弟妹在门口呀,穿了一件粉衣服?”
楚天齐微微一笑,算做答复。
曹玉坤“哦”了一声:“怪不得呢,我刚开车路,晃到一个漂亮美妹到了门口,我说是弟妹,老裴非说是我看错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裴小军接通了电话:“老康……是吗?……你看清了?……哦,不说,不说。”说完,挂断电话,脸依旧带着笑纹。
曹玉坤疑惑的问:“老裴,你这神经兮兮的,有什么事?”
裴小军快步来到门口,把头探出门外看了看,然后关好屋门,走回原位。压低了声音:“据可靠消息,更年期住院了,住的是神经病院。”
楚天齐心一动:怎么会这样?
“老裴,别瞎掰了,那娘们成天找人麻烦,别人都没神经,她能神经?”曹玉坤连连摇头。
“真的,我一个同学说的,他现在外省医院神经内科做医生。据他讲,他们医院收治了一个女病人,那个病人去的时候,身盖着被子,没穿衣服,送去的人说她脑子有问题。我同学说,他看见那个人了,医保本写的是常慧敏,单位正是咱们这,要不他也不会跟我说起这事。”裴小军道,“病人家属要求保密,不让乱说,你俩可别坏规矩。”
“不说,不说。”楚天齐表态后,又问,“怎么她去哪了?有什么症状。”
裴小军立刻满脸精彩:“我同学说,她总想把被子掀开,还说她想睡觉。”
“是吗?”曹玉坤立刻惊呼一声,“有猛男侍候着,还不满足?难道说他们俩没那个?”
知道对方在奚落自己,楚天齐点指对方:“老曹,你损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曹玉坤摇头晃脑着,坐到了位置。
楚天齐没去接对方的话,只在心感叹着:害人终害己。
时间又过了两天。
在这三天,果然没见到常慧敏,也没从别的渠道听说关于她的议论,看来好多人还不知道她住院的事。
虽然别人没说,但那两个家伙,却把这事当做了调理楚天齐的话头。
星期四下午,楚天齐刚到办公室,手机响了。看了眼来显示,按下接听键:“明处,您好!”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声:“现在来我办公室。”
答了声“好的”,楚天齐出门而去。
“老楚,去哪?”身后响起了曹玉坤的询问。
来在六楼人事司区域,楚天齐敲响了机关干部处的屋门
“请进。”一个女声传出。
楚天齐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女孩,正是处长明若月。
虽然和明处长不是特别熟悉,但也并不生疏。楚天齐进门便问:“明处长,你找我?”
“坐。”明若月示意了一下。
说了声“谢谢”,楚天齐坐到对面椅子。
明若月一笑:“没看出来呀,刚来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除了个子高一些,人也帅点以外,并没什么特别。可这才到了半年,是名声大震,大名传遍了整个单位。”
楚天齐含糊的回了一句:“哪有的事?”
“你太谦虚了,这才多长时间,两次内刊,周五又表演绝技。是去农业部培训了几天,也还顺便露了脸,你楚天齐同志不简单啊。”
不知对方是调侃,还是反话,楚天齐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直接问道:“明处长,找我什么事?”
明若月停了一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桌:“这是你的调令,下周一到晋北省新河市报道。”
终于来了,楚天齐拿起档案袋,抽*出里面函件,看了起来。
“你认识我嫂子吗?”明若月的声音忽然响起。
什么意思?楚天齐不禁狐疑。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嫂子是谁?”
盯着对方看了一会,明若月答非所问:“前天晚,我在大街老远看见一个人,那人好像去看过我嫂子,旁边的男人跟你长的很像。”
楚天齐“哦”了一声,心里话:世界真小。但他却换了另一个话题:“明处,单位还需办什么手续?”
“档案袋里那个单子都有,你看看知道了,很简单,明天肯定能办完。”明若月说话时,目光一直在对方脸。
“好的,谢谢明处。”楚天齐拿档案袋,站起身来,“还有其它事吗?”
“没了。”明若月仍然没有收回目光。
楚天齐冲着桌后女孩一笑,转身走去。
一边下楼,楚天齐一边思虑着,总感觉明若月的目光和神情怪怪的,像是有什么要说。她究竟要说什么?是说关于欧阳玉娜,还是在暗示拳打明若阳?
看到楚天齐拿着一个档案袋,曹玉坤问道:“老楚,匆匆忙忙干什么去了?这是什么?”
楚天齐答了“调令”两字,递过了档案袋。
“调令?”曹玉坤疑问一声,接到手,抽*出里面函件,看了起来。
裴小军围前去。
抖了抖函件,曹玉坤说:“老楚,你这是自己弄的?”
楚天齐摇摇头:“没有,服从安排。”
“服从安排?有点低了吧?以你的级别和履历,正常应该弄个县委书记,要是稍微努努力,副厅也有可能。”曹玉坤显得很疑惑,“你能到这工作,面没个硬关系?”
楚天齐再次摇头:“我生在农村,父亲只是个赤脚医生,我也是从小的乡干部起步,能有什么硬关系?”
“老楚你不早说,要是早说的话,我让家里帮帮忙,或者我自个找人,应该不至于去干这个县长的,何况还是个落后县。”曹玉坤埋怨着,“我跟你说过,要是有这方面意愿,跟我说,可你总是多心眼。”
“是呀,老楚,一块相处了半年多,我俩认准你这个人了。以你的人品和才华,应该给你个更合适的位置才对。你这好不容易到了部委,还没咋地呢,一下子又弄成了县长,再要想升半格难了,恐怕想当个书记也得好几年。要不这样,你别去,我也给你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换成书记。实在不行的话,你还在这待着,熬个两年左右,弄成副厅,然后再下去,部委混副厅要下边容易的多,这也是迂回战术。”裴小军也跟着出主意。
楚天齐“哈哈”一笑:“老曹、老裴,二位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对这个县长职务挺满足的。我一个农家子弟,能当一县之长,是在我们全乡也算很难得了。在下面干了这么多年,做了好多年副职,是当正职也仅是个县里公丨安丨局长,我一直想当个政府一把手试试。走仕途不到十年,弄了一个县长当,和我们以前那些同僚,已经是坐火箭速度了,我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