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也没矫情,领了大家的盛情,与众人举杯相庆。
今天人们也少了一份拘束,多了一份热情,尽情的喝着,唱着。
在大家面热耳酣之际,县政法委书记萧长海也到了。进屋向楚天齐道歉,而且还连着敬了楚天齐三杯“赔罪酒”。楚天齐当然不能只是心安理得的承受,也必须要向萧长海回敬。刹时间,押惊宴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潮。
本来应该寂静的周末,公丨安丨局食堂却不时传出欢笑和碰杯声响,还有那一句句走调的歌声:“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丨枪丨”。
尽管楚天齐喝了很多,尽管他也有些头,但他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不时看似醉眼迷离的注意着身边的人和事。
他知道自己打到了对方痛处,敌人真急了,可自己还没有找到对方的蛛丝马迹呢,必须时刻注意观察着。
遇刺传言喧嚣几日后,渐渐平淡下去。
虽然好多人对其的说法半信半疑,但有人在当日见到了传言主角,而且在第三天的《许源新闻》,看到了楚天齐的身影。楚天齐不但参加了会议,而且还节前安全发表了讲话,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这意味着,县公丨安丨局长根本没受伤,好多人对夜晚遇袭进行了彻底否定,自然也不相信所谓的政敌说、情敌说、仇人说了。
虽然大部分民众不再相信楚天齐遇刺的说法,但县里班的人却都知道那晚的事情,大家自认有“内部消息”。尽管人们渐渐少了谈论此事的热情,但在各自心都有对此事的不同认定。
对于人们的这种反应,楚天齐能听到一些反馈,但他并没有过多关注。他关心的是对手会从何处给自己制造麻烦,是会发生类似十二月十一日晚的直接袭击,还是制造引起恐慌的群*事件。当然,对方也许直接针对自己,可能更多时候会针对自己的职责范围,那样要直接对付自己相对方便一些。
从那晚的遇袭来看,对手是想把自己致死或致残,让自己消失或是无法工作。这既可能是真的对自己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也可能是让自己知难而退,不再追查一些事情,或者干脆离开现职,达到教训、恐吓的目的。很可能是教训加试探,后面还有针对性的招数。
无论对手是出于那种目的,说明自己现在采取的行动打到了对手痛处,或是威胁到了对手的生存。这次夜袭既没有伤到自己,自己也肯定不会被吓倒,那么对手肯定还会出手。
虽然楚天齐嘴说的轻描淡写,但他在思想引起了足够的重视。那晚的事,也许对手是出于教训、警告,也许是对自己的战力估计不足。如果对手真的手持枪械躲在暗处,自己冒冒失失闯进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吃一堑,长一智。从那天开始,楚天齐只要出去尤其是晚出去,必定要带专车。这既是安全需要,同时也是为了工作便捷,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这很正常。同时对一些事物也要保持足够的敏感和警惕,小心无大错嘛!做为侦察兵出身的专职司机,厉剑更是时刻注意着楚天齐的安全。
不只是自己加强防范,楚天齐还私下告诉周仝、何佼佼、楚晓娅等人,要她们晚尽量不外出,尤其坚决不要独自外出。对手既然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漏洞,那这些和自己关系较近的女性,很可能会成为对手的袭击目标。
这些安全防范措施,绝大多数人并不知情。但局里的人都知道,现在对假药团伙的打击越来越紧,短短几天时间里,又打掉了个别漏窝点,也抓到了一些漏之鱼。同时,漏头目喜子、吴万利更是成了追逃的重点,先是在全省范围通辑,现在已经成了公丨安丨部的追逃对象。
采取这样的高压态势,是为了把这些祸害早日捉拿归案,是为了逼这些人早日现形。也是在告诉对手,楚天齐不会被你们吓倒,公丨安丨局更不会惧怕你们的恫吓。
又是一周多过去了,类似的袭击事件没有发生,也没有出现任何群体性安全事故。在这几天,侦察人员又了解到了喜子的一些信息,也突袭了某些场所,但都没有见到喜子,也没有找到有关喜子的进一步线索,这个人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越是找不到喜子,越是看着风平浪尽,楚天齐反而越不踏实。他知道“是疖子总会出脓的”,何况自己现在还在使劲的挤这个“疖子”。
忙忙碌碌,时间已经到了一月下旬,再有不到十天时间,到农历春节了。楚天齐既要关注这些案子,更要布局全面工作,还要考虑节前节后的事情,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
这天午,楚天齐正在办公,杨二成来了。虽然杨二成早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但这还是对方第一次登门。
看到这个老农民门,楚天齐很高兴。马放下手头工作,给对方沏了茶,发了烟,和对方一同坐到沙发。
面对公丨安丨局长如此礼遇,杨二成既激动,又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却还是拘束。
给对方点着香烟,自己也点一支,楚天齐道:“老杨,来我这儿别拘束,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其实第一次见面时,你更随意一些,心里怎么想怎么说的。”
“那时……那时候不知道你是县里大官,我才说话那么……直。”杨二成有些支吾。
楚天齐一笑:“当时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自报身份。其实你完全不必有顾虑,我们是公仆,本来是为你们服务的。”这话听着有些打官腔,但楚天齐心里是这么想的。
“那是,那是。”杨二成连连点头。
看的出来,杨二成很避讳“民”、“官”之间的壁垒。当然这也不是一日形成的,更不可能一日消除这种心理障碍。于是,楚天齐换了个说法:“咱们是老朋友了,你和我不用拘束吧?”
杨二成道:“是,是老朋友,不拘束。”
听得出,对方根本放不开,楚天齐不禁心生感叹:官、民关系何至于此啊!他一笑:“老杨,今天来有事吗?”
“没什么事,是来看看局长。”杨二成说着,向随身挎包里摸去,“感谢局长给我们帮了那么大忙,我们全都念局长的好咧。”
此时,杨二成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盒子,盒子是透明的,盒子底部垫着红布,红布是一个像小白萝卜的物件,物件还系着红绳。这个物件的须子要萝卜多好多,有主根还有分枝,类似人形。
楚天齐知道,对方拿的是人参。见对方把这个盒子递过来,便问道:“老杨,你这是干什么?”
“大家的一点心意。”杨二成继续向前递着盒子,“不成敬意。”
楚天齐用手一挡:“老杨,这是你的不对了。我当时正好赶那事,力所能及的帮一点忙是应该的,而且公丨安丨局本身职责包括打击诈骗。这个东西我不能收,你快收起来。”
“局长,知道你不图这个。只是我们要没有你帮忙,不光是拿不到租金,这事还得被冤枉一辈子。”杨二成说的很真诚,“你是个好官,为老百姓办实事,像你这样的官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