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声音挺大：“了。你找他？现在肯定不行。又发生案子了，他们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会，手机都关机。局长也在，我可不敢叫他。”
“不，不，我不找他。”王祥急忙否定，在准备挂断前，又说道，“对了，你千万别跟他说，我找过他，千万别说。”不容对方答话，王祥挂断了手机。
几个电话打出去，王祥意识到，刚才楚天齐在撒谎，他心更加烦乱，低声骂道：“小兔崽子，难道你非要盯住老子不放？别把老子惹急了。”骂到这里，他语气一软，“哎，谁叫咱有把柄呢？”
坐着烦乱，站起来走，还不时看着时间。
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五十分钟。
终于，在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看到面来电显示，王祥迅速按下了接听键：“怎么样？”
手机里声音很低：“王主任，她刚回来，回来哭，还把一个纸团扔进了纸篓。我趁她趴在桌的工夫，把纸团捡起来，偷偷看了。那是一张辞职报告，她要辞去副股长，没有主任的签字。”
“辞职？写原因了吗？”王祥马问道。
手机里声音似如蚊蝇：“写着‘压力大，要辞职，或是调部门’。”
“哦，我知道了。”王祥边说边点头，接着又追问，“你不会是刚回去，才看到她的吧？”
对方急忙辩解：“不是，不是，我早回去了，当时还锁着门，是我开的锁，她是刚回来的。”
王祥不耐烦的说了声“好了”，挂断了手机。他靠在椅背很久，然后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三十六计走为。”
午稍微休息了一下，楚天齐起床坐到了椅子，想着一些事情。他一会“嘿嘿”直乐，一会又摇头叹息，不知犯了什么神经。
“笃笃”，敲门声响起。
楚天齐眼睛盯着屏幕，说了声：“进来。”
屋门一开，“咯噔咯噔”的皮鞋声响起。
“你怎么又来了，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楚天齐头也不抬，眉头微皱。
一个怯怯的女声响起：“主任，是我，我是小任。”
“小……任股长呀，快，快坐。”楚天齐猛的抬起头，热情的说，“怎么，没什么事吧？哎呀，你回来太好了，回来的正及时，要不我是两头受气，不，三头受气。”
看到楚天齐这么热情，任芳芳有些受宠若惊：“主任，怎么了？说的那么可怜。”
“哎，别提了，我这刚班，有人添乱……不过你回来好了。”楚天齐讲到这里，恨恨的说，“什么也指不，烂泥扶不墙。”接着马补充道，“任股长，我不是说你。”
“笃笃”，敲门声又起，还没等楚天齐说话，一个人已经推门闯了进来，是郝玉芳。郝玉芳揉着眼睛哭诉道：“主任，你得给我批。”说着，把一张纸扔到楚天齐面前桌子。
“你要干什么？又来了，午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楚天齐沉声道。
郝玉芳继续哭天抹泪：“凭什么呀，人家能休病假，我不能？”
“放肆，有没有纪律性，想休休？反了天了。”楚天齐怒斥。
屋门再次被推开，王祥快步走了进来：“主任，别生气，别生气。”
“别生……你怎么来了？”楚天齐反问。
“主任，我在楼道里听到你声音了，怕把你气着。”说着，王祥把头转向任芳芳，“小任，好啦？你不是需要*市复查吗？”
“哦，对了。主任，我要休长假。”说着，任芳芳从包拿出几张纸放到桌，“这是我的请假报告，还有医院诊断证明。”
楚天齐看都没看，往椅背一靠，双手抱于胸前，冷声道：“怎么？你也是大病，也需要到大医院复查，也需要手术、化疗？”
“我……主任，你怎么知道？”任芳芳说着，看了看王祥。
“我怎么知道？你们财务股都开始批发这东西了，我能不知道？说，你俩谁抄谁的。”说着，楚天齐一巴掌拍到了桌，“轮到干活了，都推三阻四的，我了怪了，要得病都得病，还都是大病，有那么巧吗？还是财务股有什么说法？”
王祥走到桌前，拿起任芳芳和郝玉芳的假条看了起来，看完后，说道：“小郝，干工作怎么能这样呢？即使工作有困难，也不能装病呀，这可不好。快回去吧，好好工作，不要使性子，怎么还到主任办公室闹腾了，太不像话了。”
“王副主任，你偏心，凭什么说我是装的，你怎么不说任股长呢？”郝玉芳又冲王祥嚷了起来。
“你……”王祥气的真想给这个小老太太一巴掌，但还是忍气吞声的说，“小郝，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任芳芳也在旁边嚷了起来：“郝玉芳，你请你的假，牵扯我*干什么？”
“我不管，领导是偏心，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郝玉芳又哭了起来。
任芳芳竟然也见样学样，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要哭去别处哭去，冲你们这个样，谁都别想请假。”楚天齐一瞪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呜呜呜……”
“呜呜呜……”
两个女人来了个“二重哭”。
“主任，要不这样，我来做做他们的工作。”王祥当起了老好人。
“好啊，你行吗？”楚天齐一翻眼皮。
“我试试，我试试。”说着，王祥一手推着一个女人，走出了屋子。
看到三人走了出去，楚天齐点着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王祥带着任芳芳和郝玉芳又回来了。
王祥陪着笑脸，走前来：“主任，说通了”
楚天齐坐在椅子，气鼓鼓的一言不发，那样看着王祥。
“真说通了，小郝不再请假。”王祥赶忙又说。
“哦，不请假了？那是说没病了？”楚天齐语气满是讥诮。
郝玉芳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
“不是，不是，是小郝同意坚持工作，坚持。”王祥忙做着说明。
楚天齐叹了口气：“哎，不是我不让你们看病，如果真有病的话，我肯定不能阻拦，可你们这病也来的太巧了。”他的话里话外还是透着不相信。
可能是因为楚天齐的话太伤人，郝玉芳拿起自己的请假条，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天齐一下子脸色更加难看。
“主任，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王祥说着，把另一张假条推到楚天齐近前，“主任，给小任签了吧，让她早点去复查。”
楚天齐看着王祥：“王副主任，这一年也太长了吧，要不先请个二、三十天的？”
“主任，一个月以假期需要到组织部备案，不如按这个长的日期签了，也省得总去备案。我已经签字了，组织部备案的事我尽快去办。”王祥满脸含笑，“如果小任没什么问题的话，她也可以提前归队嘛。”
楚天齐长嘘了一口气，拿过签字笔，在请假条写了“同意”二字，又签了自己的名字和年月日。
任芳芳拿过假条，看了看，立刻笑颜如花：“谢谢主任！”说完，踩着小皮鞋出去了，好像还故意扭动了几下腰肢。
王祥又前一步：“主任，你看小郝马要主抓相当长时间财务工作，是不是可以让她暂代股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