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吃不吃啊?饺子一会儿都坨了。”这个时候,种母终于忍耐不住,轻轻推开阳台的门提醒二人道。
种连胜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种纬道:“先吃饭,一边吃着饭一边想,吃完饭咱们再商量,不急于这一时。”说着话,种连胜站起身来,吃饭去了。种纬也知道眼下一味的发愁不是办法,也起身跟着吃饭去了。
看着虽然有心事,但吃起饭来依然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的种纬。种连胜禁不住暗暗赞叹,种纬已经是一名出色的战士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绝对做不到他这个水平和这种心理素质。
由于父子二人心里都有事,一顿饭满打满算不到十分钟结束了。种连胜看看已经在等着自己的种纬,指了指阳台道:“接着说!”
“你们有啥事儿啊!怎么神神秘秘的?”种母不知道这爷俩怎么回事,有些不满的问道。
“有点事儿,估计得出两天门儿,具体的你别问了。”种连胜敷衍了一句道,起身跟着种纬到了阳台。
“这样,先给你们团领导打个电话,把这件事报备一下,尽量要求团里派员过来,这是第一点。”种连胜显然进入了状态,伸出手指向种纬示意道:“第二,我马联络一下你王叔,找他借辆车,如果他能跟着去一趟最好。毕竟他是公丨安丨系统的人,有他在有些事好办一些;第三,咱们明天凌晨出发,能休息半宿。走高速的时候,速度也能起来。等天亮的时候到山东了,再走国道视线也较好了,问路也有的问了。这样咱们明天午前后能到,下午和晚都能展开行动;第四,到了以后让你王叔联络当地公丨安丨和人武部,过节的关系,他们的速度肯定会慢一点。不过同时,你可以有行动了。只是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水平怎么样?侦察破袭什么的,单人行动能力有没有?”
转眼之间,种连胜说出了四条想法,把整个行动的大致脉络基本都给理清楚了。种纬禁不住对自己老爹的谋划能力刮目相看,如果不是受到了*和僵化的军事思想的影响,父亲的军人生涯显然不会结束得那么突然,那么令人遗憾吧!
对种连胜的疑问,种纬给了自己父亲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没问题,虽然我不是侦察专业的,但基本东西都练过,也在演习场实践过,实战……”说到实战,种纬却没往下说,父子间只能尽在不言。
父子商量完事情,种连胜便把自己的老伴叫,出去溜弯去了。实际这是在给种纬腾出时间让他给特警团打电话汇报,毕竟这个事儿不方便种母知道。
这个汇报电话打得确实是较麻烦,特警团的电话只能先打到团部,然后由团队值机的人员再决定是否往各连转。种纬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根本没人值机,直接自动转到了团部参谋室那边。
没办法,种纬只好向对方说明身份,要求给特一连连长或指导员传个信儿,让他们给自己回拨电话。这件事情较麻烦,除自己连的领导和团领导外,种纬不打算告诉任何其他人。放下电话等了不到五分钟,连长高俊岭的电话打过来了。
高连长还以为种纬是给战友们打电话拜年的,还准备在电话里和种纬开几句玩笑的。可等种纬一开口,他才知道事情不对。等种纬把牛柳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说完,高连长也沉默了。
这个事情确实有点复杂。如果种纬判断得没错的话,特警团当然不能任凭自己的战士和家人在外受到伤害而不闻不问。但现在事情连个最起码的眉目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也没有,这样往报么?报什么?袁团长部的时候怎么说?
种纬没有隐瞒自己这边的部署情况,他把自己这边准备做的事情也跟高连长进行了汇报。特别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和父亲同部的一名当丨警丨察工作的转业伤残军人,也将参与这件事的情况汇报了过去。
这件事情有麻烦是肯定的,如果种纬自己去处理这个事情的话,肯定会有一些不可控的事件发生的,那个时候算是种纬和牛柳有理也说不清了。
但只要有了警方的人参与,哪怕只是作证性质的参与,那整件事情的结果不一样了。只要有了证据,且种纬和牛柳没有滥用武力,那无论到了哪儿特警团在这个事情也有理。
而且由于种纬可以先行到达牛柳家,把事情查探清楚,然后再向外回报。那样即使特警团通过级把事情反应过去以后,牛柳那边算是误报,特警团也不会承担什么干系。请当地警方和武装部的人过去关注一下特警团的士兵,无论如何也不算是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特警团的人白跑一趟而已。
一旦种纬察明牛柳家确实有重大险情发生的话,种纬和牛柳彼此照应着可以至少保证自身的安全。再加有外围种纬的父亲和另一名转业军人从协助,这件事情好解决多了,特警团也可以自始至终的占据主动。
而且参与这件事的两个人都是转业军人,即使级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转业了也是有军籍的,也还算是自己人的,总让外人参与这件事来得好一些。
“好,我先向团长汇报这件事,一会儿还打这个电话吗?”电话那头的高连长问道。
“打这个电话可以,如果接电话的是我妈,您打我父亲的电话好了。”说到这儿,种纬把自己父亲的手机号给报了过去。
九十年代后期,手机在大型城市里已经渐渐流行了起来。像种纬父亲这种大型国企负责人手里,自然配有移动电话。只是这个时候的电信组效果还不好,一些农村地区和边远地区的信号还是广受诟病的。
挂电话时间不长,种连胜两口子蹓了回来。不过种连胜一回来,朝种纬点了点头道:“走咱们爷俩出去一趟。”
种纬也不说话,点点头先出了门。却听到后面的种连胜嘱咐种母道:“没事儿,快,几天回来了。给我准备几件衣服,家里有多少现钱带多少好了,别担心。”说着话,种连胜已经闪身从屋里走了出来。
种纬从即将关闭的门缝处听到种母在屋里说道:“这大过年的……”后面的话,却已经被关闭的门给挡住了。
“已经告诉你王叔了,他那边派车来接,很快到了。”种连胜一边下楼,一边对种纬说道。
“好的,明白了!”种纬忽然发觉自己的话似乎太少,一点也不像人子该有的样子。想了想他才犹豫的看了一眼楼家里亮灯的房间道:“是不是我得给我妈打个招呼?”
“不用,女人是事儿多。你将来要是想干番大事业,别让女人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会影响你的,明白吗?”种连胜其实明知自己指导不了种纬多长时间了,可依然忍不住要嘱咐自己的儿子几句。种纬知道,父亲的这句话说得虽然偏颇了点,但在某种程度却是至理。
很快,来接种家父子的车来了。父子两人了车,直奔南岸区公丨安丨局副局长王春生家。
种家和王家相距的距离不算近,但由于这几年市政府大力开发城北区域,这带的交通路显然老城区那狭窄的道路要好开的多。只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车到了王春生家的楼下。
楼敲门,开门的是王春生家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