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杨医生吗？我是A市丨警丨察大队的彭启荣，我们这边最近出了一桩杀人案。我们经过调查发现死者与您有一定的联系，所以想请您来配合我们做调查。”彭启荣总觉得对面就是这次案件的凶手，说话间，不由的带上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对面突然低声笑了一下，彭启荣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然后就听到那个人说：“你们说的是姚瑶的那桩案子吗？”

“是的，我希望您能来警局配合我们调查情况。”

“行，我看一下我的日程啊……嗯，今天中午吧，中午我会去的。”杨医生很简单的就答应了，彭启荣原本以为他还会狡辩一下，之后两人礼貌地相互道别，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以后，彭启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区开始沉思，而那边挂了电话的杨医生脸上却是暴躁又恐怖的神情，他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刚才打电话的手机，几只手指都泛白了，青筋都鼓了起来，看得出当事人一定很愤怒。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杨医生表演了他瞬间变脸的能力。

对于杨医生的表情变化，彭启荣是看不到了，他现在在想那个杨医生的行为举止都很奇怪。

比如，为什么听到他是警队的人时要笑一声？难道他已经风轻云淡到可以笑谈一个人生命的终结吗？还有，杀人案已经过去有几天了，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是在等着丨警丨察来找他吗？

中午的饭点，警队来了一个干净端庄的男人，警队里不知情的小姑娘，都开始犯了花痴，而来的人正是早上和彭启荣约好的杨医生。杨医生被人带到会客室，那人又去告知彭启荣，彭启荣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飞奔过来。

彭启荣一见到杨医生，就觉得对方的气质有些眼熟，可是具体在哪里见过又忘了，他客气的上前和杨医生握了握手。

“你是，杨医生？”

“你好，鄙人名叫杨树臣。是一名心理医生。”杨树臣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彭启荣总觉得揭开它，就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彭启荣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人对坐在沙发上，彭启荣球真心切：“杨医生和姚瑶是什么关系？”

“我吗？我和姚瑶就是普通的医生和患者的关系。”杨树臣脸上公式化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失过，标标准准的让人一看就不舒服。

“患者？所以死者是有心理疾病吗？”彭启荣没听任何人说过姚瑶又精神疾病。

“并没有那么严重，姚瑶她只是有些失眠而已。”

“你们的治疗是在每周的周六晚上吗？”

“周六是我们约定的时间，但我们也会在其他时候会面。”彭启荣突然很佩服杨树臣，来警局这么一段时间他没要一口水喝，还一直保持着机械化的得体优雅。

彭启荣不甘心的继续问到：“根据我们所得的消息，我们知道你和姚瑶每周六都会进行三个小时的电话联系，你们是在干什么？”

“我们使用的是电话治疗的方式，因为姚瑶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而我又有很多别的患者，所以我们就确定了这种治疗方式。”杨树臣说完，就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杯，准备喝一口，彭启荣突然神经质的盯着人家喝水。

等他反应过来后，杨树臣已经喝完了，彭启荣尴尬的摸摸鼻子。

“怎么了彭警官，我的表现有什么令你觉得怀疑的地方吗？”杨树臣低声笑了笑，听上去似乎有挑逗彭启荣的意思。

彭启荣愣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盯人盯的太过分了，于是他带上了赔罪的笑容说到：“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有些走神了，咳咳，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太介意了，那么请问你在姚瑶出事的当晚有没有别人能够证明你的去向？也就是说你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当晚我在诊所里研究心理病学案例，如果一定要证明我的去向，那应该就是监控吧，当晚我还接诊了一个病人，或许他能够为我做证，不过他患有精神分裂，说的话应该不能作数。”杨树臣轻笑着，他看着彭启荣仿佛看着一个玩物一般，有些轻视的意思，上下打量着，不知道在打量些什么。

彭启荣感觉被看的毛骨悚然，不经哆嗦了一下，他觉得这个杨医生，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至少潜意识告诉他的确如此，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问话到：“咳咳，精神病人的确没有做证人的可能，不过他如果有清晰的意识，那应该也是可以的，如果方便，我们能否调查你的监控？”

杨树臣轻轻玩弄着手中的杯子，然后直直的看着彭启荣说到：“没问题，警官如果需要，可以将我整个诊所都调查一遍。”

彭启荣显然对于这样的答案感到震惊，如果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杀人凶手的话，未免也太过于冷静了吧，看上去完全没有作案嫌疑，不过对手可是心理学的高手，彭启荣觉得自己不能大意，说不定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彭警官，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杨树臣见彭启荣没有继续问话，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了。

“嗯……不过请您务必要保持电话通畅，我们警局如果还需要调查还得请您配合。”等到彭启荣说完后杨树臣就微笑点头离开了，仍然是那十分职业化的微笑，看上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说用习惯了职业所以才会这么笑来解释似乎不错，但是看着就是让人绝对心里毛毛的。

彭启荣整理了一下相关的资料，递给了王队，杨树臣是A大心理系毕业的研究所，后来考入国外知名大学进修心理医学博士，回国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心理诊所，因为是私人诊所，所以对于收费方面没有绝对的标准，彭启荣也没有查询到关于诊所简介以外的资料。

“当时这个杨树臣在姚瑶死的时候有没有不在场证明？”王队问到，不过那之前，杨树臣的确和姚瑶有过通话，所以不能完全排除他是凶手的嫌疑。

“待会儿会联系小罗去调杨树臣的诊所的监控，他说那个时间段他在诊所里面研究案例，可是……”彭启荣的眉头紧皱着，印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可是什么？”王队问到。

“可是诊所，和春意小区隔的不远啊。”彭启荣摇摇头，看样子就算有监控，也不能够排除杨树臣杀人的嫌疑了，他整理整理了心绪说到：“不过我看这个杨树臣行踪诡异，虽然看上去就是个正常人，但是就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我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或许是搞学术的人都有那么点奇怪的癖好吧。”

“先去调查他的诊所吧，无论如何，不能够让这桩案件变成一个无厘头的案件，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管辖区，就是对我们警局最大的耻辱！”王队严厉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