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政府在那次惨痛失败后,放弃了武力救援。虽然哥政府放弃了救援,但中情局却一直没有放弃,他们一直在策划通过武力救援坎贝尔上校。在汤姆到达巴拿马后,与吉吉。基尔斯特德在海滩上散步时,吉吉告诉他美国驻巴拿马的特种部队士兵组成的小分队乘飞机前往哥伦比亚去营救美国人质,吉吉当时错误地以为他们是去营救皮特,其实那是中情局策划的一起行动,目的是营救坎贝尔上校。那次行动彻底失败,直升机在路上遭到“哥武”游击队炮火袭击,直升机被击落,全体突击队员丧生。这件事让中情局痛苦不已,他们对营救坎贝尔上校丧失了信心。
汤姆在吉吉告诉他那次行动后仔细对这起事件做了研究,他明白了中情局派突击队前往哥伦比亚的真正原因。尽管那时汤姆还没有意识到坎贝尔上校将来会对他的冒险生涯有什么影响,但当在他前往哥伦比亚的路上,在驳船上一个人苦苦思索如何找到自我解救之道时他忽然想到了坎贝尔上校。他最后打定主意,一旦“哥武”游击队真像吕斯说的那样要求他提供军火,那么他就要求“哥武”释放坎贝尔上校。汤姆认为,华府既然能让那么多士兵冒死营救坎贝尔上校,付出那么大代价去做这件事,那么假如他最终替华府解决了这个问题,就一定能得到华府对他走私武器的宽容,毕竟毁灭汤姆要比为己所用对华府有有利得多。
在汤姆苦苦等待斯梅切尔将军给他消息的第三天,突然一场迅猛的打击来临。政府军发动了有史以来对“哥武”游击队北方支队的最大规模的进攻。三千名士兵,在数十架各种飞机、上百辆装甲车辆和炮火的支援下向博哈亚市西区发动了攻击。政府军从三面包围了博哈亚市东区,经过一个夜晚的激战,在突破了“哥武”游击队在博哈亚市东区外围设立的防线后,政府军突入了博哈亚市东区,一场残酷的巷战开始了。
汤姆和皮特站在山岗上向远处望去,一片红色和紫色的天空笼罩着博哈亚市。大炮的轰隆和机枪的撕鸣,混杂着盘旋的飞机引擎声,充斥着博哈亚市东区的每一处角落。躲在临时路障后面的游击队士兵小心翼翼从一个角落转移至另一个角落,他们在游击队炮火的支援下,一次又一次地向政府军突击部队发动反击。
这是一场可怕的战斗,博哈亚市东区街道和庭院布满了尸体,整座城市仿佛都被笼罩在灰尘和烟雾的巨型斗篷之下。经过几次攻防战后,两边的士兵开始变得十分残酷野蛮。战斗从一条街道打到另一条街道,从大街打到小巷。甚至在一些被炮火轰塌的废墟上双方展开了肉搏战。
在经过苦战后,政府军把游击队压缩到博哈亚市阿特拉托河东岸不远的街区,现在政府军距离西岸市中心仅有几千米了。阿特拉托河东岸博哈亚市东区的战斗对游击队来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现在没人会怀疑东区会最终陷落。市内唯一一座横跨阿特拉托河的大桥将是东区守军撤退的唯一通道。第二天,“哥武”司令部终于下达了东区守军撤出的命令。当天凌晨驻守在东区的游击队守军后勤部队穿过阿特拉托河大桥来到西岸。在夜幕的掩护下,撤退的非战斗人员、伤员和各种辎重混乱地穿行在阿特拉托河大桥上,在阿特拉托河大桥的桥墩上已经埋设丨炸丨药,就等游击队撤军完成后把丨炸丨药引爆。
到了上午,大桥两岸不断遭到政府军猛烈炮火的轰击,在东岸坚守的游击队狙击部队此时也开始撤离。所有人都奔跑着、滚着或爬着努力想从桥上逃到西岸,这其中夹杂着一些凌晨未来得及撤退的伤员,以及一些游击队家属、儿童和为数不多的女兵,他们伴随着各种车辆不顾一切地向对岸涌去。每当有迫击炮弹落入奔跑的人群时,就有被炸飞的断臂残肢被抛洒出大桥,坠入河中。从河面低空呼啸掠过的政府军攻击直升机也在向毫无遮拦的游击队员和两岸进行狂轰滥炸。驻守在高地上的游击队高射炮不断地射击,力图减少撤退人员的损失。到中午,撤退行动完毕,游击队随即炸毁了阿特拉托河大桥。
博哈亚市东区彻底被政府军占领。
到下午,经过短暂的间歇后,政府军的攻势重新开始。地面攻击机和武装直升机以及架设在东岸的火炮开始轰击西岸。游击队的炮火随即展开还击,整个两岸炮声隆隆,天空被炮火硝烟遮蔽,空气中充满火药的气味,整个两岸的对射延续到第二天。到第二天上午,游击队前线炮兵的弹药已经全部告罄,前线指挥官向司令部要求紧急输送弹药,到下午的时候,运送搭弹药的卡车抵达前沿炮位,但很快弹药又被消耗光了。
汤姆听着两岸的炮声,他计算着双方弹药的消耗量。他估计再有一天或者两天前线游击队的弹药就要消耗完了。他猜测“哥武”已经没有选择,他们必须面对现实。如果想把这种消耗战打下去,那么就必须补充弹药。所以,汤姆认为一天之内“哥武”上层必定会做出选择答应他提的要求。果然,到下午的时候斯梅切尔将军派人召见他前往司令部。
仅仅三、四天的时间斯梅切尔将军就像是老了许多,待人接物也不那么自信了。他请汤姆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将军直接切入了主题。
“汤姆船长,政治局已经做出决定,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决定释放坎贝尔上校。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在两个星期之内为我们运送到我们要求的弹药和装备。”
“两个星期?这似乎比较困难,最快也要一个月。我的船现在在加勒比海,返回就需要两个星期。”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现在政府军对我们前线的压力很大,我们的弹药消耗得太快了。”
“我知道。但我实在无能为力,我不可能让货船长上翅膀。”
“那怎么办?一个月后我们可能就把博哈亚市丢掉了。”
“你们现在的弹药还能支撑多少天?”汤姆问。
“两个星期,最多三个星期。”
“这样吧!斯梅切尔将军,让我去前线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合理的节省弹药的方法,从而让你们能支撑一个月。”
“你熟悉战场吗?你以前亲临过战场?”斯梅切尔将军问。
“当然!我曾参加过比你们现在规模大得多的战斗,几十万军队厮杀,上万门大炮齐声轰鸣的战争。”
“那是什么战争?”
“七九年的中越边境战争。”
“哦!是这样。那么好吧,我派吕斯陪你去前线。你大概需要去多久?”
“我最迟明天上午就能回来。”
汤姆在吕斯陪同下到达博哈亚市已经是傍晚。吕斯把汤姆带到前线指挥部,把汤姆介绍给前线指挥官布拉特尔上校。上校立刻为汤姆介绍了前线的状况。
“布拉特尔上校,我还需要到阵地去了解战场的火力配置和攻击组合。”汤姆说,“我需要真正把握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好,我给你派一个助手,他引导你前去。但我希望你不要太冒险,现在政府军的攻击非常厉害,你随时有生命危险。”
“放心吧!炮弹是我害羞的老朋友,它最多亲吻我一下,不会和我热烈拥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