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冷笑道:“原来你已经投靠了黄霸天?”
焦万雄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郭盛道:“你我之间的恩怨,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投靠在黄霸天的旗下,为虎作伥,让天下英雄耻笑?”
焦万雄被他挖苦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无地自容,半响才道:“老夫做什么事情岂容你指手画脚?你不要强词夺理,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在黄四爷的掌控之中。黄四爷故意布下这个局,要引你们倾巢出动,一网打尽,没想到你们还真的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郭盛到了此时反而异常镇定,四下看了一眼,正容道:“我们为兄弟而来,纵是刀山火海也无所惧,而你甘为别人的走狗,死了亦遗臭万年!”
焦万雄蓦然暴喝一声:“竖子辱我太甚,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呼的一掌,疾拍过来。
郭盛知道他的武功犹在自己之上,铁砂掌更是武林一绝,此时此景,也只能尽力一搏了。当下取出兵器,原来是一对护手钩,双钩一分,疾向焦万雄拦腰斩去。
那焦万雄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敢以身犯险,左掌一拍,将那一双护手钩震过一旁,右手倏忽而上,急削他左肩。
郭盛见他变招如此迅捷,心头微凛,连忙一个“盘龙绕步”,避过他右掌,双钩一沉,幻起一道白光,反削他双足,这一招急起直落,快如闪电,也是不容小觑。
焦万雄沉喝一声,足尖一点,身形陡然拔起,那一双护手钩立时走空。半空中一式“泰山压顶”,运起十成功力,向郭盛迎头罩下。
郭盛见他来势凶猛,避其锋芒,身形蓦然一矮,倏地从他掌风边缘窜过,双钩一招“毒蛇吐信”,疾向焦万雄腹部袭去。
二人顿时站在一起。
此时那些黄衣人在别人的指挥下,也挥舞兵器,围攻上来。那些黑风寨的好汉知道此事已难善了,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也都豁了出去,迎上前去拼死厮杀,只留下一人护着二当家金钱豹。
双方混战,四周观看的群众都躲得远远的,害怕受到波及。
两方人马战了片刻,终究是黑风寨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渐渐落在下风,已有两个人身上挂了彩。
郭盛此时已是竭尽全力和焦万雄搏斗,无暇顾及其他。
那二当家的身在众人之中,眼见敌人的包围圈愈来愈小,自家兄弟受伤愈来愈多,不禁心急如焚,忽然大声说道:“大哥,你还是带领诸位弟兄突围去吧,不要为了我连累了大家?”
郭盛攻出一招,回身叱道:“大丈夫死则死尔,岂可苟且偷生?大家既然已经结拜为兄弟,一日为兄弟,一世亦为兄弟,就应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我们怎能舍你而去?”
那二当家被他一阵斥责,顿时木讷不语。
但是郭盛却因为分神说话,被焦万雄瞧个破绽,疾攻数招。
郭盛本来武功就不如他,这样一来,顿时手忙脚乱,应接不暇,险象环生。
正在这时,远处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远远的一骑飞速驰来,身后跟着数名黄衣人。
那骑马转眼间到了跟前,勒住缰绳,却原来是那不久之前刚刚打猎回城的黄霸天的公子黄少爷。
黄少爷端坐马上,见到场中情景,不禁眉头微皱,忽然目露凶光,抬手从马背上取下一张强弓,反手抽出一支长箭,箭搭弦上,弓如满月,嗖的一声,箭如流星,疾射出去,正中那名保护二当家的大汉的心窝。
那名大汉连惨叫声也没有来得及发出,立时仆倒身亡。
那黄少爷一箭射出,再不停留,手中立即又抽出两支长箭,同时搭在弦上,弓如霹雳,箭似流星。这一次却是两支长箭一齐射出,这两支长箭比之刚才那一箭速度更快,一左一右,分别射向两名大汉。
眼看那两名大汉又要命丧箭下。
便在此刻,忽听得暗器声大作,,两道青光宛如电挚,疾射过来,当当两声,立时将那两支长箭拦腰撞断,落在地上,却原来是两支竹筷。
那黄少爷面色巨变,抬首望去,暗道:“这是什么人,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一看来人仅用一双普通的筷子,随手一掷,就撞断了自己用强弓射出去的长箭,并且没有折断,就凭这分指力,眼力,和内功,也远在自己之上,当下沉声道:“何方朋友,请速速现身?”
江流儿一声豪笑,身形一起,飘然从酒店的窗户落在场中。
黄少爷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豆蔻少年,不禁目瞪口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刚那两支筷子究竟是不是眼前这个少年发出的,还是另有其人?
黄少爷心中患得患失,口中问道:“敢问阁下,刚刚那两支暗器可是你发出的?”他故意将筷子说成暗器,也算是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江流儿道:“不错,正是。”
黄少爷道:“恕黄某眼拙,我们和尊驾应该素不相识,尊驾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情?”
江流儿道:“只因你出手太过狠毒,草菅人命,在下才不得不出手制止。”
黄少爷道:“尊驾和他们是一伙的?”
江流儿道:“萍水相逢,素不相识。”
黄少爷道:“既然萍水相逢,尊驾何苦要趟这个浑水?”
江流儿道:“大路不平众人踩,你们黄府在当地也太过霸道,出手便取人性命,莫非没有王法吗?”
“王法?”那黄少爷陡然仰天狂笑道:“在曲周城我们黄府说的话就是王法,尊驾难道还有什么异议吗?”
他见江流儿软硬不吃,明知道黄府在当地的势力,仍然不肯罢休,猜想他一定是故意前来找茬的。加上他平时一向骄横贯了,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何况这里是曲周城,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即使眼前这个少年打从娘胎里面开始练功,又能高强到什么地步?而且他只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此时此地,他又能奈黄府何?
念及此处,又不禁恢复了往日的骄纵蛮横之态。
江流儿冷笑道:“你们黄氏一族在当地早已恶贯满盈,臭名远扬,是该有人管一管了。”
黄少爷冷嗤一声道:“就凭你吗?”
江流儿道:“正想试一试?”
黄少爷狂喝一声:“小子找死!”双腿在马身上一蹬,身形陡然跃起,随手抽出一柄宝剑,一招“李广射石”,扬空直刺过来。
江流儿冷眼相看,丝毫不为所动,待到他剑即及身,才陡然出手,直抢进剑幕之中。
这一招快如闪电,黄少爷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长剑已经被江流儿劈手夺去。江流儿执剑在手,也没有看他如何用力,随手一抖,那柄宝剑立时断为无数截,仓啷啷掉在地上。
江流儿恨他心肠狠毒,出手便取人性命,有心惩戒一下,左手一伸,已扣住他右肩琵琶骨,双指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黄少爷纵声惨呼,琵琶骨已被捏碎,一身功夫已然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