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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正是北京最寒冷的时候,别说彩妮脱了衣服坐在床上,就是我穿着衣裤也冷得直发抖。这种小房子里没有暖气,一个烧煤球的炉子也搭在外面。我不忍看着彩妮这么受寒冷之苦,我一狠心买了一个800W的电炉,这样一来,就好过多了。

我给彩妮画画时,屋子里静极了。我只能听见我的画笔走过画布的声音,电炉上坐着的水开了,冒出一缕缕白色的蒸汽,汩汩的水声使这静谧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情致。给彩妮画画,我全身心地投入,每个细胞都处于高度的亢奋状态。彩妮静静地斜躺在床上,她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目光里充满了爱的激情,我知道那是女人特有的爱,不是单纯地为了性,还有比性更高级的爱,那就是母爱。女人天生就具有这种母爱。我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地融化着。

我画一会儿,便不忍心让彩妮受冷受累,便放下画笔,走到彩妮身边,解开衣服让自己的胸怀去温暖彩妮冰冷的身体。彩妮在我的温暖下,身体一点点变得温热起来,最后她两颊充满了两朵红晕,像盛开了两朵花儿。

我嘴里一遍遍呼唤着彩妮的名字,这时她就气喘着笑个不停。我眼见着彩妮一日日地在我的画布上鲜活起来,我的心里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荡漾着。每天做完画的时候,我都把画布翻过去,小心地放在墙角,我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彩妮的身体,哪怕是画上的也不行。我很瞧不起那些外国的杰出画家,把自己情人的人体画挂出去拍卖。我觉得那是对爱的一种亵渎,有人说,艺术不是个人的,而是世界的。我接受不了这种观点,我画彩妮只为我自己画,这是我自己的艺术,我知道这样做有些自私,但我自己说服不了自己。

有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林肯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回来了。自从我们在剧组分手,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他见我们很吃惊的样子问:怎么,戏拍完了?

彩妮说:林大哥,我们不拍戏了。

林肯仍很不解地说:你不想当明星了?

我说:去他妈的明星吧,你那个黑导哥儿们是只色狼。

林肯听了我的叙述,也很气愤。他说:他怎么能对我的朋友这样,他欺负你们就等于欺负我,明天我找他算账去。

我知道林肯这哥儿们是说到做到的人。我怕他为了我们惹出什么麻烦,便说:老林,这事就算了,是我们不想再拍戏了。

林肯见我这么说,便也消了气,有些愧疚地望着我和彩妮说:等以后有机会给你介绍一个好导演,真正玩艺术的。

我和彩妮听了这话,都挺感动,我心想,不知老林是不是真认识那些真正的导演。

我们正在屋里说着话,房东来了。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房东不住在这里,住在靠动物园附近的楼房里,这里的房子是他的私人财产,他搬走后,房子便租给我们。

房东不经常来这里,每两月才来一次,他来是为了收房租的。林肯和房东挺熟,我住在这里是林肯向房东打了保票的,我的临时居住证也是林肯求房东帮助办的。

房东没见过彩妮,他认真仔细地打量了半晌彩妮,林肯先醒悟过来马上说:她是画家的爱人,刚从老家来。

房东似乎松了口气,审视地看着我说:在北京可不能乱来。

我忙说那是,那是。

林肯说我的朋友怎么能会乱来呢,这里有我,保准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房东说这就好。

我一见房东心里就慌了,我本想过几天到外面找点活做,挣几个钱把这两个月的房租付了,没想到房东这个月来得这么早。几天前我兜里还有几个钱,可就在前几天,我买了一些颜料和画布,兜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林肯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冲我摆摆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数了数交给房东说这是我们俩的房钱。

房东抓过钱,又打量了一番房间,看一眼我和彩妮说可不敢干违法的事,说完便走了。

我们送走房东,我感激地拍一拍林肯的肩膀说:你真够哥儿们,等过几天,我找点活做,挣了钱就还给你。

林肯说:这话你就见外了不是,有你大哥吃的,就有你们吃的,咱们都是在外面混世界的人,帮人一把,这算啥事。

我了解林肯,林肯在外面闯荡也不容易。林肯几年前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专门写文化味挺足的东北风情的小说。没想到几年前母亲得了癌,林肯是个孝子,他不忍心看着母亲眼睁睁地就那么死去。他带着母亲跑长春、去沈阳,为母亲治病,最后又把母亲送到了北京解放军301医院,母亲是在301死去的。母亲死了,留给他的是一大堆借债,足有几万元。那时,他已经结婚,而且有了孩子。母亲死后的那些日子,讨债的人络绎不绝。林肯的老家在东北长白山脚下的农村,农村人手里没多少积蓄,林肯给母亲治病的钱大都是从乡邻们手里东拼西凑借来的。林肯望着这些和自己同样愁眉不展的乡邻们,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怎样还上这些借债。那时,他决定做生意。他伙同几个人一起下了广州,搞了一次服装批发,回来才发现被骗了个底掉,半车皮的服装全是假冒产品,30元一件买来的,10元一件卖出去都没人要。一分没挣不说,又赔了几万元。那些日子林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下去。后来一个作家朋友给他出主意,写点通俗的东西卖钱吧。经朋友介绍,他闯荡到了北京,开始给小报和刊物编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林肯半个月写稿,半个月在外面充当掮客。他把每个月挣来的钱如数地寄到家中,让老婆还债。林肯来北京三年了,从没回过家,老婆孩子也从来没来过。他舍不得来往路费。

那是我刚来这里不久林肯含着眼泪对我说的这一切。那一次林肯喝着二锅头,有些多了,他抹一把眼泪气愤地说:艺术是什么?是*,那是有钱人玩的。咱们算什么,咱们也是*,是让钱玩的。他说完便抱住头呜呜大哭,剩下的半瓶二锅头酒洒了一地。

我理解,林肯外表挺刚强的一个汉子,内心里有很深的苦处。我流浪到北京很高兴能认识林肯这样的一个朋友。

一天夜里,我听见有人敲门,我不知道这么晚了谁会敲我的门,我知道隔壁的林肯不在家。我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答。最后我拉亮灯,壮着胆子开开门,我看见了林肯,他趴在我的面前浑身是血,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忙把林肯拖进屋里。我这才看清,林肯的头上有一个大口子正在往外流血,浑身上下青紫处遍布全身。我忙帮林肯包扎,完事之后,我才问是谁干的?

林肯摇头。我说我替你报案去。

他一把扯住我说:说不清的。

我要送他去医院,他也不同意。那一次,他在家里躺了十几天才好。事后我问他,什么人要对他下死手。

他笑了笑说都是被逼的。

我见他不愿对我说出他外面的事,便不好打听。

那一次他伤好后,又约我去他那间小屋里喝酒。他含着眼泪说人呢,活着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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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花一样幸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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