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惟宁手脚都被捆住,侧躺在地板上,身体蜷缩着,一头长发已经变得散乱不堪,令人怜惜,她来不及怒斥黄李月芸,先关心的看向李睿。李睿比她还要凄惨,还处在电击后的全身麻痹中,趴在地板上,双臂被反扣在后腰处捆住,两腿也别捆死,一动也不动,跟个死人差不多,但他眼睛还睁着,并未进入晕迷状态。
“你没事吧?”
黄惟宁语气关切的问道,李睿却跟没听到似的,只是木木的盯着地板发呆。
黄惟宁又唤他几声,眼看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不甘心的看向黄李月芸,怒道:“黄李月芸,你真卑鄙,把我们诱骗到这里来,对我们使用这种无耻下作的手段,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一个人,原来你和黄惟谦一样的卑鄙无耻。”
黄李月芸走两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狞笑说道:“我卑鄙无耻?换成是你,你老公被人害死,你儿子被人抓起来送进监狱,你还能保持光明正大吗?黄惟宁,我仅有的一点点耐心,刚才在楼下咖啡厅里已经被你们两个消耗光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耐心,我向你们两个发出最后通牒——马上给我儿子减刑,我不管你们用何种办法,我只要结果!”
黄惟宁恨恨地说:“你别做梦了,我们是不会屈服于你的下作手段的。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把我们放开,要不然,明天早上,李睿领导见他不来上班,就会派丨警丨察过来抓你,你觉得你可以跑掉吗?”
黄李月芸嗤笑了声,道:“我如果不能为儿子减刑,那我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这次来中国,已经有了为我儿子死的决心,连死我都不怕,又怕什么丨警丨察。我现在想问问你,你和李睿,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黄惟宁大吃一惊,就连那男子也跟着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看向姐姐,但他很快明白了什么,脸上的震惊之色才缓缓退去。
黄李月芸随即吩咐他:“把李睿弄醒!”
那男子答应了一声,走到李睿身边,抬腿踢了他几脚,叫道:“快醒醒,不要演戏了,再不醒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快起来……”说着又连踢几脚。
黄惟宁怒道:“你已经把他电麻了,他哪里还有感觉?你不要踢他,踢他也没有用。”
黄李月芸冷笑道:“黄惟宁,你好像很关心他呀,我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朋友那样纯洁了。”
黄惟宁骂道:“黄李月芸你给我滚开,你不配和我说话,你从内到外都已肮脏透顶。”
黄李月芸不再理她,喝问弟弟道:“还弄不醒他?你有没有那么笨?”
那男子有些尴尬,想了想,抓起李睿的衣领,把他拖向浴室。
黄惟宁惊呼道:“站住,你要带他去哪里,你想对他做什么?”
那男子冷笑道:“我要往他头上浇冷水,看他会不会醒,你心疼他吗?你要是心疼他,就替我叫醒他。”
黄惟宁叫道:“我可以帮你唤醒他,你给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那男子却只是逗她玩的,闻言理也不理她,拖拽着李睿进入浴室。
半分钟后,李睿在不断浇头的冷水中清醒过来,刚刚回过神来,就面对了从上到下的水流,立时被浇得无法呼吸,叫道:“啊……咳咳……关掉……”
那男子见他醒来,得意的笑了笑,把开关关掉,将花洒随意扔到地上,拖着他回到外面客厅里。
“你给我听好……”
李睿刚看到侧卧在地的黄惟宁,还未来得及和她说什么,就听黄李月芸说话,转头看向她。
黄李月芸语气冷肃的道:“李睿,我知道你在这座城市里拥有强大的官方资源,而在我儿子这件事里,你和黄惟宁两个人中你是拥有话语权与决定权的那个,黄惟宁几乎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现在要你听好,三天之内,你想办法给我儿子减刑,如果你做到了,一切都好说,可如果你做不到,你会死,黄惟宁也活不了。”说着话,给弟弟一个眼色。
那男子点点头,走入里间卧室,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皮包。他回到茶几前,从皮包里摸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儿臂粗细、一尺长短的不锈钢筒。他又拧开筒盖,从里面拉出一个半圆柱体的空心底托,在底托上面,摆放着一支玻璃的注射针头,针筒里已经吸入了半管绿色的液体,绿油油的,令人心悸,筒里冒出股股白雾,越发瘆人。
那男子对李睿招手,示意他看向那个针筒,道:“这是新加坡一家生物制药集团以癌细胞的分子结构模型,研发培植出来的一种病毒细胞原液,用来测试那家集团所生产的一种广谱抗癌药物的药效。它进入人体后,病毒细胞会迅速与血液内的血红细胞结合,克隆产生大量的类癌细胞,并迅速扩散至全身淋巴结与重要脏器,形成癌症个体模型。怎么样,很有趣吧?”
李睿只听得心情万分紧张,不知道他所言真假,不过看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倒不像假的,很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把这管原液注射进入自己体内,可明知道这一点,却也不愿向他求饶,悻悻地道:“也没什么有趣的。”
那男子笑了笑,道:“不过,这种原液从来都只注射在小白鼠、兔子、狗与猴子等医疗试验类动物的身上,还从未被注入人体进行人体试验,因此还不知道它进入人体后的效果,但理论上,应该与小白鼠等的效果差不太多。如何,有没有兴趣做世界上第一个注入这种原液的人?”
黄李月芸冷冷的说:“和他说这许多废话做什么,还不给他注射进去?”
黄惟宁满面震惊愤怒的叫道:“黄李月芸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会害死李睿的!你住手,不要再错下去了!”
黄李月芸冷笑道:“李睿自己都还未说什么,你这样激动干吗?放心,注射了这种原液,只要在三天内及时注射解药,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有三天内拿不到解药,才会得到你所说的下场。”
她转目对李睿道:“李睿,你不要怪我狠毒,实在是因为我被你逼得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手段,如果……”
李睿陪笑道:“美女,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接受你刚才的提议,给我一千万美金,我负责把你儿子罪刑减轻,怎么样?咱们好说好商量的,不要闹成这样,这……这样怪吓人的,也太不友好了。”
黄李月芸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无尽的嘲讽,笑罢说道:“李睿,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愚蠢,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刚才吗?我还可能和你好说好商量吗?你就认命吧!”说完喝斥弟弟道:“还等什么,快给他注射进去!”
“等等……”
那男子还没动手,黄惟宁已经叫了出来。
黄李月芸冷冷的说:“黄惟宁,我发现,每当事关李睿的时候,你都会这样激动,你是不是已经背叛了你的老公?”
黄惟宁不理她这个话茬,道:“如果非要注射不可,那就注射到我体内吧。”
此言一出,除她之外的三个人全部大吃一惊。
李睿不可思议的看向黄惟宁。黄惟宁与他对视一眼,抿抿口唇,转移了视线,美眸内光华闪烁,已经见了泪水。
那男子看了黄惟宁一眼,又看向姐姐黄李月芸,等她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