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点门道啊。”潘小美笑了笑。

顾强喝了口橙汁，有些遗憾地说，“就说F镇的李婶，我去她那边几次，昨天八点多她给我电话来着，要不是先接了凌军的电话，约了今天。不然，今天约她到公司，应该能跟她把合同签了。”

“哦，这是后悔？”韩志刚笑道。

“有点。要是昨天沈姨早点给我电话就好了。”顾强顿了顿，“回头我给她去个电话，让她抽个时间到我们公司把合同签了，想必问题不大，差不多的，我们都谈妥了，也就是走个程序。”

“合同还没签？你就认为是你的那？”潘小美好笑地问。

顾强自信地说：“换作旁人，这合同没签字，我是不敢保证的，可这位李婶不同，我跑她那边不少次，还是有点了解的。”

潘小美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望了望顾强，淡淡地说：“你今天遇到的那位，嗯，有可能是动了歪心思。”

“歪心思？”

“嗯，职场中的潜规则，你知道的吧？”潘小美淡淡地说。

顾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不是很确定地说：“你不会指电视剧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吧。”

顾强抿了抿嘴，淡淡地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你不会说就我这么点事儿，也会碰到？”

“你认为呢？”潘小美颇有深意地望了望顾强。

顾强有些无语，“我那接触到的都挺简单的，大部分就是普通开店的，个别的，嗯，也就是请吃客吃饭，喝点酒、最多去K歌，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至于吧？”

“呵呵，天真。要是我没有判断错误，你今天遇到的，人家可是暗示了，只不过你好像没反应过来。”

顾强闻言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了，愣愣地望了望赵雪、韩志刚，问：“你们怎么看？”

韩志刚轻轻咳了两声，“有这个可能，咳，我们K市虽不是什么大都市，但，嗯，其实什么都有的。”

潘小美好笑地望了望顾强，转头望向赵雪，“赵雪，你说呢？”

赵雪愣了一下，望向顾强，“顾强，我觉得小美分析得还是有那么点谱的。”

顾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无语地望了望韩志刚他们三人，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要是真如此的话，那今天我跑了，还真是明智啊。”

潘小美凉凉地问：“呵，你跑了，那这个单子呢？”

顾强眨了眨眼，“单子，电话跟踪啊，至于上门拜访就免了，有意向的话，约他到公司谈，如果是应酬么，就麻烦你们帮我喊个会来事的，去应付一下，反正我是不去的。”

“呵呵，思路够清晰啊。”潘小美闻言笑了笑，望了望韩志刚、赵雪，端起酒杯与韩志刚碰了下，“我也做了几年销售了，还真没见过顾强这样的，有趣。”

韩志刚笑道：“的确是。”

潘小美放下酒杯，轻笑道：“我现在想到，人家客户提议去K歌，她喊了个同事过去，自己跑了，就忍不住想笑。”

“我那不是没办法么，呵呵，我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就喊个人过去帮忙，好歹能把单子拿下。”顾强理所当然地说。

“喝，你这样也能拿下单子？还真是。”潘小美好笑着摇了摇头，“冯飞那单子你还真是走运了，你以为你会一直走运啊？这个叫凌军的，呵呵。”

顾强呵呵笑道：“不管了，他看重我们公司，自然会选择合作的，表示诚意，我这也是给予专业的讲解了，该介绍的也都介绍了。应酬嘛，我虽不作陪，我找了专业的玲珑人物作陪，他还想怎么样，就这样还不行，那也只能作罢，Q镇又不是他一个目标客户。”

顾强话音一落，赵雪、韩志刚、潘小美都愣住了，最后,潘小美好笑地拿起杯子，“来，顾强，我敬你，同为做销售的，我相当欣赏你，太有魄力了，够霸气了。”

顾强愣愣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橙汁放下，望了望赵雪、韩志刚两人，“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韩志刚笑道：“没有不对，只是……”

“只是什么？”顾强虚心请教。

“只是，这理想与现实可能有些差距。”韩志刚笑了笑，端起酒杯与潘小美碰了下。

顾强闻言不以为然地说：“罢了，我这工作也做不了几天了。”

“呵呵，也是，”潘小美笑道，“你谈了几笔了？”

顾强不好意思地笑道：“D镇的、E镇第二次进货了， V镇、L镇合同签了，V镇进了一次货，L镇的货还没进；李婶那边合同还没签；另外手上还有10来个在跟着，顺利地话，这周C镇的点能放下来。其它的，不是很确定，能不能在我离职前放下，还不好说。”

“嗯，还行，第一次做销售，这业绩可以了。”潘小美说着望了望韩志刚。

韩志刚笑道：“的确。”

“呵呵，”顾强笑道，“我这个大概比较容易，就这么一家家卖场跑，让他们选择我们家的，就说这目标客户吧，大部分还是挺好打交道的。”

潘小美“呵呵”笑了笑，然后，望向韩志刚，说：“听顾强这么说，我要不要换个工作，去卖电动车，看着比跑医药容易。”

顾强闻言笑道：“行啊，要不我跟我们的陆总推荐你？”

“可以考虑。”潘小美笑呵呵地应了句，又说：“你要是做老板了，我倒是很乐意给你打工。”

“哦？”顾强有些好奇地望着潘小美。

潘小美笑眯眯地打趣，“就你这创新精神，跟着你干，想必不错，哈哈。”

“创新？”顾强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你那独特的销售模式啊。”潘小美好心解围。

“哦，你就拿我开心。我这是纯属无聊，找个工作解闷的，这工作就没那么大压力，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就行了。”

“这心态，这境界高啊。”潘小美说着拿起酒杯与顾强碰了碰。

顾强见状笑道：“呵呵，谢谢。”抿了口橙汁后，虚心讨教，“小美，你做医药代表有几年了，听说你业绩不错啊。”

“呵呵，我啊，呵呵，还行吧。做销售，得大脑小脑都动。”

顾强愣了一下，“大脑小脑？”这是什么意思啊？

潘小美、韩志感、赵雪三人相视笑了笑，给顾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然后，就各自拿起酒杯喝酒。

顾强见状也只得放弃追问，大概自己还没到能那境界，意会不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顾强在DD公司上班有一个多月了，K市的乡镇也都跑熟了，工作日志记了一页又一页。各乡镇成功下单，一、二、三级跟单，目标客户、潜在客户、下一步的行程安排，有条有理地记录着。新办的DD工资卡也进过账了。

或许是，她进公司时间短，又常常往下面跑，所以没有接触到办公室政治，又或许是她触碰到了，只是她自己没反应过来。不过总的来说，顾强对于自己任职的这家公司是很满意的，工作环境不错，同事间相处也不错，老板好像也不管他们，只要有业绩，上不上班什么的都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