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那关辉这个垃圾扔到羁押室去。”蔡云峰说道。

“局长，局长，求你杀了我吧，求你放了我一家吧。”关辉在被拖走时不停的喊叫道。

“说吧。”蔡云峰坐了下来。

“我是日本特高课上海影昭课长的手下，他把我安插在杰德和汤姆的组织里，但一直与我联系给我下达指令的是一个叫金老板的人，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给我的指示很少，有时一年也没有消息，我和陈一凡的结婚也是组织上经过策划的结果，我得到的命令就是一切听从锋哥和吉雄的指挥，而且是无条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大日本谍报人员要听从杰德和汤姆的指挥。陈一凡被杀，锋哥落网，我盗窃文物的身份暴露这些我都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继续追查下去，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对锋哥网开一面的同时还给我找了锋哥这个最好的掩护，我奇迹般的隐藏了下来，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太过仁慈才会犯了这样的错误，我潜伏到现在直到落在你手里，我前后已经发展了不少于四十个人的中国间谍，蔡县长你不要惊讶，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那么爱国，那么坚贞不屈，你们中国人里贪财，贪色的太多，没有节操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我发展一个埝桥镇的镇长就花了五个大洋请他吃了顿饭，然后找了一个暗娼陪他睡了一觉，然后再告诉他日本将来占领中国给他弄个县长当当的口头支票，他立马就成为了我们铁杆的盟友，不到三天就把整个埝桥镇历年来的收支情况，人口情况，知名的乡绅等等全部拿给了我，而我花了不到十个大洋。更让你想不到的是，关辉竟然被你提拔为了副局长，我听到这个消息都笑了，你以为关辉是个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好署长吗？不是，他在为我们大日本收集数据，一切的数据，而且把邻近乡镇的数据都给我弄来的。这个人我花了八百大洋，另外五十大洋是他问我要的，说是要给妻子做两身旗袍，我笑了，这个人真会贪。但他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他提供的信息最有价值。你知道，你把文物藏在训练基地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吗？是我们日本人在听说轮船着火后就怀疑是你的障眼法，于是，我们的潜水员潜入了出事地点，除了未烧完毁的布匹外，没有发现一件文物，连布匹都没有冲走，那些比重更大的文物怎么会冲走呢？于是，我们开始调查你帮汤姆运送文物的全部过程，惊喜的发现在黄巧镇装文物的那个码头不远处却是一个丨警丨察训练基地，而且还戒备森严，并且没有一个丨警丨察来训练过，我们马上判断出你一定是把文物藏在了这个训练基地。于是，这个调查被送到了杰德和汤姆的办公桌上。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杀了你，但杀你如果杀不掉还会引起怀疑增添麻烦，他们之所以没有来找锋哥和你，是我发电报告诉了他们，汤姆竟然天真的让你负责苏北的文物简直是送羊入虎口，为了这件事情，杰德甚至弄得要和汤姆绝交，蔡局长你确实够狠，够叼，我一度都被你骗了，难怪你让锋哥在我面前决口不提，其实你对我一直不放心对吧。这次我接到了上海的电报，说这次到训练基地把文物弄出来的负责人是赵先生，让我不要出面，叫我的内线负责和赵先生联系这件事情，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蔡局长可爱的把我的内线竟然调到了丨警丨察局做副局长，简直是天助我也。”徐先华说道。

就在徐先华谈的兴头正高的时候，吉康回来了，要见蔡云峰。

吉康急着见蔡云峰是因为被抓的那一对年轻的恋人一直在哭，从搬经到丨警丨察局就没停过。吉康问他们为什么哭，可是这对年轻人就是不说。

“别吓他们，先不要关起来，安排在会议室里，等会我过来。”蔡云峰对吉康说道。蔡云峰心里也觉得奇怪，一对情侣去发报被抓住了还哭，难道是被吓着了？既然敢做间谍应该不会这么脆弱，难道这里面有事？

“你继续。”蔡云峰对徐先华说道。

“好，我不得不说西方人的思维和我们亚洲人不一样，都是一根筋，他们迷信黑道的力量，而且他们还贪，也不愿意别人分他们一杯羹，如果杰德和汤姆这次能和影昭协调用我们黑龙会的人做突击队员就不会发生失败的事情，关辉和我也不会暴露，赵先生就是个买办，这个人除了钱其他什么都可以出卖，我无法理解的是杰德对这个人却是如此信任，用这样的蠢材来河阳，还是在你蔡云峰的地盘上这无疑是找死。”徐先华说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除了电台外，与河阳城里的和你发展的那些人是怎么联系和控制他们的，从你的叙说里，你几乎很少走出融合纱厂，你是怎么去发展那些人的？”蔡云峰问道。

“蔡局长，反正你们中国人做间谍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和时间，有钱立马可以搞掂，我的儿子有痘疹，我跟锋哥说，这要重视，要多看老中医，他同意了，因为他有罪在身，还有丨警丨察看管，你严令他不能离开融合纱厂，所以，我比他自由，我以孩子需要看病为由，偶尔出去一下，你们丨警丨察局驻纱厂的丨警丨察也不会相信我一个女人出去一下就可以干坏事，这就给了我机会，在搬经镇，我发展了六个联络员，他们都是孩子，但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是日本间谍，我利用他们的单纯和一腔爱国热情，我告诉他们，我是地下党，是为了解放中国的穷苦百姓，稍微一鼓动，这些年轻人一个个激情四射，不但不要钱，而且免费的积极为我工作，很多情报和指示都是通过他们发出去的，这六个年轻人觉得神秘刺激，真的蛮可爱的，而且其中我还发展了一个报务员，这个女孩很聪明，稍微教了几次就教会了，有时我不方便，就让她给上海发报，主要是发我平安的电报。我现在被你抓住了，如果今天的情报不发出去就说明我出事了，他们就会切断和我的联系。因为那个发报的女孩会根据木板上的铁钉的刻槽方向判断电报是她发还是我发，但我在被你抓之前，我把铁钉的刻槽放的是“一”字型，说明不要她发，如果我放的是“1”字型说明我有事，她就发。蔡局长，上海不会再来电报了，就是我现在发电报去，他们也会怀疑的，会认为这是圈套。”徐先华说道。

蔡云峰现在明白了那两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哭了。

“好，等会我们再谈，你想想还有什么没说。”蔡云峰说道，然后让女警给徐先华倒了一杯水。

会议室里两个年轻人还在哭，看着满脸都是泪水的这对情侣，蔡云峰又心疼又好笑，他看这两个孩子都不到十八岁。

吉康站在一边抓头，他确实被这两个年轻人哭烦了，要不是蔡云峰吩咐他恨不得狂揍他们一顿，做特务还委屈，天下奇闻。

“别哭了，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蔡云峰声音很大。

“这是我们蔡局长，有什么事情跟蔡局长说，再哭就要吃苦头了。”吉康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