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他一年何尝不是接无数次，可还是没用一点改变，赌成了这个社会的毒瘤。他在思考怎么帮面前这个苦命的女孩，老鸨既然是三百五十大洋买回来的，就算再给自己面子也不会少于七百大洋，这个钱蔡云峰有，陈副省长和秘书长的钱他并没有上交，他知道上交上去也是肉包子打狗都会被再次贪了，还不如留在自己手里帮助一些需要的人。他担心的是把飞燕救出来怎么安排的问题。

“好吧，我知道了，你在房间里等我，我下去一下。”蔡玉峰站了起来。

“局长，你把我睡了再走吧，我求你了，求求你了。”飞燕一听蔡云峰要下楼，急的跪在地上。

“飞燕，等会我还上来，就一会。”蔡云峰把飞燕拉了起来。

老鸨看到蔡局长找自己很高兴。

“妈妈，我喜欢飞燕姑娘，你说个价。”蔡云峰笑道。

“不卖。”老鸨的笑容没有了。

“不卖，真不卖？”蔡云峰问道。

“真不卖。”老鸨很坚决。

“好，我不买了，拐卖人口，合伙欺诈设局这样的事情一旦查出来你的头还会在你的脖子上吗？走了，你等着，麻烦会立即照顾你的。”蔡云峰站起来就走。

老鸨一下脸色苍白，吓的跪在地上磕头：“蔡局长，卖，不，送，送给你，不要钱，我这就把卖身契给你。求你饶过我吧，我也不容易。”老鸨跪在地上哭道。

“好，既然你诚心，那就再给飞燕一百大洋的安家费，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蔡云峰反而敲起了竹杠。

“给，给，我马上给。”老鸨答应很爽快。

卖身契和一百大洋到了蔡云峰的手里，他满脸笑容的走上楼。

“飞燕，马上收拾东西回家，你自由了，这是你的卖身契和一百大洋，回家找母亲去吧，好好过日子。”蔡云峰说道。

“真的吗局长？？”飞燕惊喜的叫了出来。飞燕手里拿着卖身契和大洋似乎不信。

“真的，我都帮你办好了，没麻烦了。我走了，你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等你。”蔡云峰笑了笑。

飞燕跪了下去，泪水如断闸一样流出了眼眶，三个头磕的咚咚作响。她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感谢这个不求回报的局长。

飞燕走了，去找母亲了。蔡云峰开心极了，这是他救的最没麻烦的女人。

邱健那边的询问已经结束，一个叫单勇，一个叫丛洋的男人成为了嫌疑人。

“马上秘密传讯这两个人，地点放在南通那一个偏僻的旅馆里，我先回九华警署，有事情联系我。”蔡云峰对邱健说道。他要回去打开这个飘雪的铁盒，看看里面到底有何玄机。

晚上，九华警署蔡云峰休息的房间里灯还没有熄灭。

蔡云峰的手里拿着飘雪没有寄出的信，这些信一共有十几封，都是写给一个叫尘的男人，信封上没有地址，就一个字“尘”，这个尘一定是飘雪最爱的男人，但这个连姓都没有的男人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飘雪写了又不寄出去呢？难道是这个男人不在了，没有可以寄出的地址。飘雪只是为了思念这个男人才写的吗？

铁盒里除了这些信，就是一些银元，还有两根小黄鱼，一个本子上记录着这些年花在七娃学校和孩子身上的钱款数字，总共一万二千多大洋，蔡云峰看的眼泪都下来了，这是一个奇女子，靠卖身赚取这么多钱多么的不易啊，还要被老鸨抽头，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和飘雪很熟悉客户的资助，就是这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不容易，从信里的信息蔡云峰知道飘雪的实际年龄是三十二岁。

这个杀害飘雪的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现在可以排除是劫财sha人，劫色的话把人都杀了还怎么劫，说不通。那么唯一的就是情杀。一个妓.女，而且是一个年纪三十二岁的妓.女，早就人老花黄了，谁会为这样的妓.女sha人？蔡云峰怎么也想不通。按说这样的妓.女已经没什么人再找了，可令人想不通的是，Ji院的调查显示，来找飘雪的还都是些年纪不大的老板，而且个个温文尔雅，很有素质。难不成飘雪的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蔡云峰现在只能等，等邱健抓到丛洋和单勇也许就有一点眉目了。

睡到早上九点，蔡云峰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洗漱后，他准备到外面的早点摊上喝碗豆浆，吃两根油条。

当他走到警署大门的时候，他走不动了，呆住了。

站在警署大门口的是齐燕和奶奶，齐燕的手上还抱着孩子。

蔡云峰几乎是用飞一样的速度跑到奶奶的身边，把奶奶拦腰抱起，又笑又跳。

“快放奶奶下来，奶奶的老骨头散架了，快散架了。”奶奶在孙子的手里求饶。

“奶奶，你怎么回来了，我太高兴了。”蔡云峰看到奶奶笑的如孩子一般灿烂。

“孙子不要我回来，我再跟齐姑娘走。”奶奶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

蔡云峰这才想起边上还有抱着孩子的齐燕，他赶紧跑过去接过齐燕手里的孩子说道：“好漂亮啊，齐燕长的像你，结婚也不通知我。你还好吗？”。蔡云峰哄着孩子对齐燕说道。

“我还好，就是奶奶一定要回来，我不再送回来奶奶要和我拼命了，所以，我只得亲自把奶奶送回来，交到你手里我才放心，奶奶一定要我把孩子一起带来，说是给舅舅看看。”。齐燕笑道。

蔡云峰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还有一个配枪的军人。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蔡云峰很好奇。

“去县政府啊，再去丨警丨察局就知道你在这里了，你别忘了，我也在丨警丨察局干过的。”齐燕笑道。

“嗯，有进步，不亏是我徒弟。”蔡云峰对怀里孩子喜欢极了，小家伙还对他在笑。

“哦，芸涵嫂子呢？现在在上海还是在河阳啊，师傅，你的孩子也大了吧，你可是在我前面结婚的。”齐燕问道。

“哦，你说芸涵啊，她出国了，陪母亲去美国了。”蔡云峰犹豫了一下说道。

“怎么这样啊，把你一个人留下国内，嫂子也真能放心，那平时是谁照顾你啊。”齐燕说道。

“我一个大男人那要人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你说是不是啊，小家伙，叫舅舅。”蔡云峰心如刀绞，他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借逗小孩没有抬头。

“那孩子呢？”齐燕问道。

“也在美国，三岁了，男孩。”蔡云峰继续逗孩子说道，他知道千万不能让奶奶知道后伤心，齐燕的样子马上就会离开的。先把齐燕骗过去再说。

“师傅你行啊，厉害。”齐燕笑道。

“我有重孙了，真的吗？孙子。”奶奶上来问蔡云峰。

“是的，奶奶，高兴吧。”蔡云峰满是笑容的脸上眼泪却早就爬满了。

“高兴，高兴，奶奶高兴。”奶奶开心的连说高兴，齐燕和奶奶都以为蔡云峰的眼泪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的泪水。

“师傅，奶奶我交给你了，本想多呆几天，实在因为上班和我丈夫一个人在家，我必须得走了，有空带奶奶来浙江，芸涵嫂子回来把孩子一起带来。”齐燕向蔡云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