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不是我的，是王有钱的黑钱，那些黑钱就应该拿来帮助那些孤儿和弃婴，这是责任。”蔡云峰正色道。

“其实你不把这个钱拿出来，也没有人知道，这本来就是王有钱给你的啊。”姜芸涵反驳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果我这样做和黄爷王有钱有什么不同？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说不上，我走了。”蔡云峰非常生气。

“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走了，这么黑的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一点不担心吗？”姜芸涵的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兴奋。

刚走了几步的蔡云峰一听姜芸涵的话迈出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你还站在哪里不走？”。

姜芸涵笑了，蔡云峰还是担心自己的，刚才那些话她是故意说的，蔡云峰也说出了她想听的话，这是一个满身洁白无瑕的男人。

姜芸涵的手又想挽住蔡云峰时，蔡云峰很不友好的甩开了：“走路就走路，挽什么挽。”。

“我就挽，不让我挽我现在就在大街上哭。”姜芸涵说道。

“疯子，女疯子，和晚上那个白衣女人一样。”蔡云峰恨恨的说道，但再也没有甩开姜芸涵的手，因为他知道姜小姐说到做到。

“我就是疯子，我是一个缠住你的疯子。怎么了？”姜芸涵很得意蔡云峰没有甩开她的手。

把姜芸涵送回家，回到住处的蔡云峰马上把身上的西服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他满脑子在想着晚上抱住他的那个女疯子的话。

蔡云峰有种莫名的感觉，那个女疯子并不是真的疯子，说出的那四句话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这个女子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从那个女疯子的行为上看，怎么看都是个疯子，但在她抱住自己的时候，自己明显感觉到这个女子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时候是冷静和清醒的，而且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从哪女子身上的香味以及看似脏兮兮的脸，可脖子却洁白细腻，看不到一丝污迹，这难道是巧合？

这个女子是哪里人呢？怎么在县城从来没有见过呢？

躺在床上的蔡云峰盯着蚊帐苦思冥想着，突然他的大脑里闪了一下，难道今晚的这个女子就是前些日子别人告诉他的黄巧镇的常在晚上出没的那个白色幽灵吗？

不会这么巧吧？那个女子已经疯了几个月了，她怎么会来县城呢？黄桥镇离县城可是非常远。

黄巧镇是河阳最大的镇，也是河阳最边远的镇，与周边三个县交界，交通十分发达，紧邻长江，黄巧镇也是河阳最富庶的镇，这个千年古镇文化底蕴十分深厚，名人辈出，是个人杰地灵的鱼米之乡。

蔡云峰思考着，如果这个白衣女子真的是来自于黄巧镇，那么她出现在县城就绝对不是偶然，大街上那么多男人不抱，为什么唯独抱住自己呢？难道这个女子真的有什么天大的冤屈而故意装疯卖傻？

蔡云峰觉得必须去一次黄巧镇，验证一下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不是黄巧镇的那个白色幽灵？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县衙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家的女子在大街上高声吟唱着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呢？蔡云峰马上想到了晚上的那个女疯子，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快步向县衙的大门走了过去，站岗的丨警丨察正在大声训斥一个白衣女子：“滚，大晚上发神经，马上离开，否则不客气。”。

“不要训斥她，让她进来。”蔡云峰老远就看到了这个白衣女子，高声对站岗的丨警丨察说道。

“师爷，就是个女疯子，这么晚在大门口乱叫唤，让我把她赶走吧。”丨警丨察看到蔡师爷过来说道。

“没事，人家是疯子吗？你跟疯子较什么劲啊。”蔡云峰看着举着双手的白衣女子说道。

“帅哥哥，帅哥哥，好帅哦，我要跟帅哥哥睡觉觉，我要跟帅哥哥睡觉觉，好不好啊帅哥哥。”白衣女子边说边跳着。

“跟我走，哥哥给你好吃的好不好啊？”蔡云峰笑着对白衣女子说道。

“好啊，好啊，有好吃的咯，帅哥哥真好，嘻嘻嘻。”白衣女子嘻嘻嘻的笑道。

蔡云峰上前拉住白衣女子的手准备带到自己的住处去，但他马上感觉到白衣女子的手抖动了一下想挣脱，但马上手上又不再使劲。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蔡云峰刚才的判断得到了验证，这个女子很可能是在装疯。

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着桃酥，蔡云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妹妹，慢慢吃，哥哥这里还有很多，先喝口水好不好啊？”蔡云峰说道。

“好好吃，好好吃，帅哥哥真好，好好吃，好好吃哦。嘻嘻嘻”白衣女子边说边往嘴里死命塞着桃酥，边上的水杯看也不看。

“小妹妹，你家在哪里啊？你叫什么啊？”蔡云峰问道。

“帅哥哥，我叫小小荷，小小荷，就是荷叶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里的那个荷，我叫小小荷。嘻嘻嘻”白衣女子对蔡云峰笑道。

这个时候，蔡云峰才注意到这个叫小小荷的女子的眼睛，这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虽然她的脸上污迹斑斑，但这双眼睛实在不像是一个疯子的眼睛，一个能把白居易的长恨歌背出来，还能把自己的名字和南宋诗人杨万里的《小池》联系起来的女子绝对不是一般女子，说明这个女子受过很好的教育。

“小小荷好厉害啊，还能背诗呢。”蔡云峰笑着说道。

“爹爹教的啊，可爹爹不要小小荷了，小小荷好可怜哦。呜呜呜”小小荷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蔡云峰注意到了这个叫小小荷的女子清澈的眼睛里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

“小小荷不哭，小小荷能告诉哥哥，爹爹为什么不要你啊？”蔡云峰顺着小小荷的话问道。

“爹爹说，女儿，女儿，泼水，对，就是泼水，哦，泼水，覆水难收的泼水。嘻嘻嘻嘻”小小荷的泪还挂在脸上，接着又笑了起来。

蔡云峰从这些并不连贯的语句里明白了小小荷要表达的意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嫁人？

“小小荷，你今年多大了啊，能告诉哥哥吗？”蔡云峰接着问道。

“这么大。”小小荷伸出两只手，抬起两只脚说道。

这个女子二十岁，蔡云峰也注意到了这个叫小小荷的脚竟然没有被缠过足，这在当时除了大城市，就是河阳这样的县城里几乎没有女子不缠足的。

“哦，哥哥知道了，那小小荷妹妹能告诉哥哥你的家在哪里吗？”蔡云峰问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在这里啦啦，嘻嘻嘻”小小荷说着又举起了双手，手里的桃酥也掉到了地上。

蔡云峰大吃一惊，面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诗经。周南。关雎》里的话怎么随口就来？

“那在河之洲后面的话妹妹知道吗？”蔡云峰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