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回去了，得空睡一会。那我走了。”姜芸涵不想影响蔡云峰的工作，她不能让他分心，如果呆在这里反而会让蔡云峰反感。

“路上慢点开，回去就休息。”蔡云峰对已经发到汽车的姜芸涵喊道。

“知道了。”姜芸涵开车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她满脸笑容，憔悴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后备箱里已经装好的衣服她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飞哥醒了。

丨警丨察局的小陈也到了。

“你命还真够大的，流那么多血竟然没死成，好了，我们废话不说，把你做的事情说出来吧，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查你了吧？”蔡云峰对醒过来的飞哥说道。

“人是我杀的，我不赖，要杀要剐随便。”飞哥竟然精神还很好，中气十足。

“细节，把你杀人的细节交代清楚。”蔡云峰问道。

“那天我和我老大一起去取黄爷留下来的两幅字画，因为黄爷死了没来得及交代清楚，我们怕七妞不会给我们，就在晚上跑过去想偷回来，我是从东墙角爬上去的，从鸡窝上下去的，那时七妞还没有睡，坐在床上纳鞋底，听到外面有声音跑出来开门看动静的时候被我一下打晕，然后我开门让老大进来了，翻了半天，在七妞睡的那张床下找到那两幅字画，后来，老大让我制造被抢劫的现场，老大是先走的，我看到七妞身材那么好，又那么年轻，我就动起了歪脑筋，没想到我在七妞身上的时候，七妞居然醒了过来，她看到了我的脸，她认识我，然后大叫起来，还说告发我，情急之下我拿剪刀捅在了她胸口。”飞哥交代道。

“这两幅画是怎么一回事？”蔡云峰问道。

“我不清楚，这你要去问死去的黄爷和我老大了，我只是跟我老大去取字画的。”飞哥转转头说道。

“我问你，七妞在死之前在床框上画的那个6是什么意思？”蔡云峰问道。

“我哪里知道啊，我以为她死了。”飞哥竟然不耐烦的回道。

“我再问你，你和赵群勇那天去是不是想杀了七妞，有没有带凶器过去？”蔡云峰问道。

“我们根本没有想杀她，就是去把字画拿回来，我带去的手枪是预防不测的，连枪都没有拿出来。”飞哥否则是预谋杀人。

蔡云峰突然明白了七妞的那个“6”是什么意思了，飞哥的那一剪刀并没有一下把七妞杀死，在飞哥**完七妞后穿衣服的时候看到了飞哥扔在床上的枪，这个可怜的，不识字的女孩竟然在临死前用画图的方式告诉发现他尸体的人，杀她的人有枪，或者说是与丨警丨察有关。毕竟黄爷和七妞在一起生活，或多或少知道黄爷和王有钱的关系，加上赵群勇又是王有钱的舅子，七妞也看到过赵群勇和飞哥来过自己家。

“告诉我，你那把枪是哪里来的？”蔡云峰问道。

“是我老大的，是老大从他姐夫哪里拿来的。”飞哥回道。

“你和王局长很熟吗？你们有关系吗？”蔡云峰问道。

“当然熟啊，王局长是我老大的姐夫啊，我怎么会不熟呢，但我和王局长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老大是局长的小舅子你说有没有关系。”飞哥的话还带着挑衅。

“告诉我，赵群勇为什么要杀你？”蔡云峰问道。

飞哥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想了很久才说道：“那是老大教训我呢，怪我隐瞒了杀七妞的事情，他不是有意要杀我的，只是我把老大惹急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事情，教训也用不着动刀子吧？”蔡云峰发现这个飞哥并没有想的那么好对付，这个现在脱离危险的流氓肯定又开始动起了脑筋，甚至存在某种幻想，活命的幻想，或许他认为，只要自己不交代，王有钱一定会想办法救他，毕竟王局长上面有人，又是丨警丨察局长。

“就这么简单，我说的是实话，我连杀人都承认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飞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按照道理，七妞杀人案现在完全可以结案了，就等潘知县的宣判，但，蔡云峰是个不把心里的困惑揭开决不罢休的人。

蔡云峰也很清楚，只要飞哥不死，赵群勇大不了是情急伤人，就是去提审赵群勇，赵群勇也一定会编出一大堆理由来对付他的审问，王局长没倒，这种流氓是不会轻易吐口的。

一个计划在他的脑子里生成，他要让飞哥，赵群勇背后的人主动跳出来，证实自己的判断。

飞哥确实心存幻想，他知道王局长，黄爷，赵群勇走私鸦片的事情，而且还很详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把这些主动交代出来，王局长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掉自己。自己不交代，或许王局长看在自己忠诚的角度上，能想办法救自己出去，可能还会给自己一笔钱，他知道贩卖鸦片老大和王局长赚的太多了，黄爷死后那四成全部被王局长给吞了，当时满以为黄爷死了，自己付出那么多，还是竹林的主管，王局长老大应该给自己一点股份，可是等到现在连毛都没看见。反正自己是个死，如果王局长不来救自己，那时他就把自己知道的全供出来，大不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这就是飞哥打的算盘。

一夜没睡的王有钱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飞哥快点死掉，他早早的就去了丨警丨察局，从昨晚现场判断，飞哥活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不死，十天半月也开不了口，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舅子赵群勇的那一刀并没有刺到要害，只是伤到了肠子。他相信舅子绝对不会在短时间把自己供出来，这么早来丨警丨察局就是想安排好自己的亲信，随时告诉他一切，因为，凭他对蔡云峰的了解，一定会以亲属回避的借口把自己排除在外的。

“王局长，王局长，飞哥醒来，现在蔡师爷已经在病房开始问话了。局长这下好了，你舅子没什么大事了。”一个丨警丨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吗？”王有钱如雷轰顶。

“我的一个表妹在医院里是护士，她告诉我的，说飞哥伤的不重，她看到蔡师爷带着记录员小陈进去的。”进来的丨警丨察稍微平缓了很多说道。

“知道了，你马上去医院，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辛苦你了。”王有钱在这个丨警丨察走后，瘫坐在沙发里，他现在想的是飞哥会不会已经交代了自己和黄爷舅子贩卖鸦片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潘知县找到自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现在最担心的这个事情一旦被外面知道，等待自己的就是“清风锄奸队”上门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七妞被杀是小舅子和飞哥造成的。

焦躁不安，焦头烂额的王有钱像被抽空了一样，五姨太的哭号，小舅子刀捅飞哥。他最怕飞哥因为小舅子捅了而记恨，不顾一切的交代自己的所有事情。

蔡云峰不担心飞哥没死的消息被王局长知道，他也知道，眼线众多的王有钱早已经知道飞哥没死。他就是希望王局长知道飞哥没死。如果王局长有什么把柄捏在飞哥的手里，最急的人一定是王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