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华雯可能忙了，就说了两个字，不知道是说她了解情况了，还是说她了解我。没办法，画蛇添足的我又拍了一张远远的摩托车照片，在手机照片里几乎看不出那是摩托车，我给加了个红圈发了过去。

“红圈是我骑来的摩托车，大爷在睡觉，否则我就赶回去了。”

华雯再次没有了消息。我觉得一会儿下去未必有网络，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说是那个模拟软件终于可以上了，不过新的问题就来了，原来想象的是这边的团队模拟做电商或生意，数据使用真实的数据，可是后来真实的交易数据拿不到，就换了个更容易的，做红蓝对抗，现在只有一方，如果把喀什这边的团队拉进来就没有了效果，那样模拟不出真实的情况。

我这两天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事，如果模拟的情况和真实情况差别比较大，那么就真的和打游戏没什么区别了。

“冷嘉月不是收购了一家欧洲公司吗？那边能对抗起来吗？”华雯这次回的很快。

我不是没想过，不过一个做传统教材的公司能不能转型做模拟教学是个问题，万一转型转不好冷嘉月的钱就相当于打了水漂，而且冷嘉月究竟想让这家公司做什么事我都没问过。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回复华雯。

大概是华雯太了解我了，她不谋而合的直接发过来一段语音：“二傻，你的缺点是不够主动，事要去做的，要去尝试。你别管冷嘉月，先把你的方案简化到一页纸那么多，给冷嘉月看，然后提出你想直接管理那家公司。”

“不好吧，我能力差的远，管个南疆小公司都吃力，别说欧洲的洋公司了。”

“你有梦想吗？如果有就去做，如果没梦想，那么就算了。”

周星星说过，做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现在还顾不上想咸鱼是什么样了，就怕被华雯误会我是个不努力没梦想的人。

“好！山里信号不好，我组织一下内容，下山了和冷嘉月联系。”

没等下山，我赶紧问了问陈琰，什么叫咸鱼。

“老李，你要做咸鱼生意？”陈琰在电话里很奇怪的问我。

“不是，想到了一句话，说做人不能像咸鱼，还有就是咸鱼翻身，现在在昆仑山里，网络不好，查了半天网页打不开。就是想知道知道。”其实这时网络还好，照片和语音都能发，就是慢一点。

“我靠，我真当咸鱼了，我还奇怪，你不喜欢吃咸鱼的啊。咸鱼最早是粤语里的死尸的意思，一般就是指那些最平庸的人。对了，帮我个忙，小萨现在身子已经不方便了，但天天叫外卖也不行。你要么把小萨的妈妈给弄上海来，要么给找一个南疆做饭的人过来。”

“小萨直接给她妈讲不就行了？”

“老李啊，老李，小萨她妈一辈子没在城里生活过，这要是真弄来了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小萨也是犹豫不定，我就想着实在不行就她妈妈也来，你还要帮我找个会做饭，手脚勤快的。”

“行，我最近可能要去一次欧洲，顺便给你带过去。”

“别，我这事你要用心去给我办，欧洲我陪你去。总是憋在上海，脑子都坏掉了。听过那个梗没？瓦特了！”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上海话的坏掉了发音是瓦特了。有个朋友不好意思直接说他一个朋友有问题，就给朋友说：“你脑子里住着一个发明家。”“谁？”“瓦特！”“啥意思啊？”

小萨的妈妈到是好办，她只要愿意去上海照顾小萨，我给买张机票，路上找空姐照顾一下就可以了，虽然她妈妈不会说国语，到那边就有人接，总归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欧洲，我还真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去欧洲，结果听陈琰的意思，现在不管去不去欧洲，可能真的要亲自把小萨妈妈给送过去了，而且还要找个小保姆一起带过去。不过，这个事总比开口求冷嘉月帮我要来的容易的多，下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去求冷嘉月，为什么就是求呢？我觉得我应该腰杆子硬一点。

于是我的脑子里杜撰了一个场景：我西装笔挺的坐在冷嘉月的会客室里谈事情，我不卑不亢，面带微笑和自信，然后给冷嘉月说我现在有一个项目，这个项目非常有潜力，我是来谈合作共赢的，鉴于冷嘉月和我的良好关系，我决定邀请她和我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然后就是冷嘉月对我所说的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她会问我什么问题呢？是项目的商业价值还是计划书？是投资规模还是直接开启模式讨论？之后呢？我们会开香槟庆祝达成合作还是快马加鞭的就直接去欧洲开始改组公司。

直到看到吉吉力大叔对着我笑，我才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唉，自己想的太踏马的好了。冷嘉月可是一个大集团公司的掌舵人，而我则是一个穷酸小子。我决不会去像杰克那样的赌博，所以不会赢得船票，就不会和肉丝相遇，即便是遇到了，我也不会画画。

吉吉力大爷，的国语没什么进步，靠着比划我猜想他明白我把馕带来了。至于其它的，我也只能认为我懂了。吉吉力大爷穿起了羊皮大衣，蹲在一块石头上和我比比划划的聊天。

大夏天的，我穿着短袖，他两件长袖衣服加羊皮大衣，我又想起了那个冻不死热不死的话，大概意思是说有些牧民一年四季穿的衣服差不多。有点后悔，昨天应该让菲菲给吉吉力大爷检查一下身体，成天睡在有点湿漉漉的草地上，然后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能到三十多度，夜里能到七八度，还时不时的下点雨或者雪。

这里距离沙漠也就一百多公里，不过却有着和沙漠完全不同的气候，整个沙漠绿洲就是靠这样地方的降水维系着运转。

我给吉吉力大爷说我打算回去了，和他再见，大爷却指了指自己，指着摩托车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骑上摩托招呼大爷坐后面，我猜想他要我带他回他的小毡房去。刚开出去，就被大爷拍我的肩膀，似乎不是要回毡房。

看到手机有点点信号，我给悠悠打了个电话，让她在电话里做翻译，才说了没两句悠悠就笑了。

“李哥，大爷说让你走的时候去他的毡房里，有香烟，可能是半包，他也说不清楚。昨天你们走以后，另外一个朋友过来看他，他问那个人要了香烟，政府的烟，专门送给你的。其它没什么事。”

挂了电话，我又和吉吉力大爷握手告别，其实我帮他是应该的，几次我都是和主人一样住他的房子。更重要的是他把挣的钱都捐给了学校，这样的人我必须要尊敬和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