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一个事,本来想着拒绝的我就答应了。开着车我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尚青云的家,她家我知道大概方位,具体地址却忘记了。
“米热,你在家吗?我过来看看你。”我给米热打了电话。
“哥,在家,你在哪里?”
“就亦庄这边,不过我记不住尚青云家的具体位置了,你告诉我一下。”
“我不在尚姐家里住,她家有点远,而且她经常不在家,我早就搬出来了。华雯姐没给你说过?”
米热给了我一个地址,导航过去后见着米热才知道米热现在住在华雯的一个房子里,房子不大,属于华雯几套房中的一套,华雯直接让米热住了。
华雯在北京有房产我不奇怪,我只是觉得米热在北京的生活我了解的并不多,米热也几乎没有主动说起过。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小区里全是高层,由于在三环附近,绿化一般,密密麻麻的楼房上都亮着灯。
我到的时候米热也刚刚回到家,她在加班,所以下午也没约着和我吃晚饭。
我没有上楼去坐,从地铁站接了米热就在她楼下说了会话,确定她没有东西带给她父母,我也就算是做到了我该做的事。
临走我给了她两万块钱,她一开始不要,我说是先让她自己存着,一个人在外难免有急用的时候,手头有点总是好事。
米热这才收下,但她说算是借的,等她有了积蓄后就能还给我。
“我这这里没房租,这里的房子贵,房租贵,喀什一年的房租在这里勉强能租个一个月的小嘎嘎的房间。”米热说。
“你要吃好点,你离我这么远,我没办法随时关心你,你能学会独立生活也是好事。”
我这么一说,米热居然哭了起来,可能是我触动了她内心的脆弱。我本意是想通过给她钱让她感觉到我支持她所做的决定。
“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在北京会动摇的,好不容易才下决心留在这个城市里发展,你不能拖我的后腿。”
米热一边擦眼泪,一边抱怨道,当然这个抱怨更多的是感谢和自己内心的表白。
米热停止了哭泣,然后问了我一个重要的问题。
“哥,原来我以为你是喜欢喀什才去喀什的,可是当我看到大城市这么好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想错了。我特别想知道你离开大城市的原因。”
“没什么原因,开始是因为不快乐,想着在距离瑶瑶最近的地方陪着她。后来,我发现喀什的生活很适合我,没什么压力,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各种算计。最重要的是,未必大城市就一定好。”
“可是我觉得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除了工作累一点,没有感觉到你说的压力。”
“没有感觉到最好,你正是最好的年纪,好好享受青春,既然决定留在北京了,就不能浪费青春。给自己定个目标,小目标,比如要上什么学校,自己买套房子等等。”
“怪不得你会感觉到压力,那样的生活不会快乐的。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重新考北京的大学,在专业上要有自己的特色,能突出。兼职多赚点钱,多去一些地方看看,以前在喀什眼界有点小了,出来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我很羡慕你的心态。好了,不早了,你快上去休息吧。”
“好,我在画一幅画,还没画完,今天才拍的照片,先送个照片给你,这幅画我打算送个哥哥的。”
米热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幅油画的照片,照片里有个很像米热的女孩子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脚边放着行李,一手举着手机,眼睛却看向一旁,眼神里充满了灵性。
“这是你?”
“嗯,我没坐过火车上学的经历,所以一直想有这样的经历,我希望一年后我就能坐着火车回家或离开家。”
“手机是举着的,眼睛却没有看手机。”
“迟迟不肯上车,在等一个人,他的信息或电话,或者他的身影。”
“男朋友?”
“哥,到时候你会去车站接我或送我吗?”
“必须的。”
“那我就完成这幅画,希望她不会定格在这个瞬间。还有,我也许有厌倦大城市的那么一天,这画也许是我回到喀什时在等那个接我的人。这幅画算是我新的生活的开始。”
米热说完就下车回家了,看着米热打着伞的背影,我有点失落,我没有妹妹,但此时明显能感觉到和妹妹告别的那种心情,她自己的路要她自己走,希望她能好好的过。
开车回到酒店,我和华雯联系了一下,本来想和她再见个面告别一下的,但华雯说她已经休息了。
“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你早点睡,明天我不能送你了,你自己坐地铁或打车去机场。”
没能在离开前看华雯一眼,我有点遗憾和失落,这次来北京其实挺失败的,没能在华雯家人面前表现的好点,没能和华雯还有米热好好的聚一聚,唯一欣慰的是从冷嘉月那边赚了两万块,可是随手我又送给了米热。
“看来我不是能手握大钱的人。”我对自己说。
看着多出来的一堆礼物,我有点郁闷,来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跟着冷嘉月买了些特产做礼物,自己就一个装了几套换洗的双肩包,这些要带回去的礼物如何整理成了麻烦。
快递回去就失去了送礼物的乐趣,自己拿我又没有袋子装。
我到了酒店大堂,看着边上商店里天价的行李箱,咬咬牙放弃了买一个行李箱的想法。恰巧看到一个快递到前台取客人要寄出的包裹,我就问想问快递小哥买一个他手里拖着的蛇皮袋。
“大哥,这个袋子是我中转快递用的,不能买给你,否则送给你都行。你要袋子干嘛?”
“我明天的飞机,有些东西没法装。”
“我送你个纸箱吧。”
快递小哥送了我一个纸箱,我要给他钱他没有要,这个大纸箱刚好装下了我买的东西。不过提着这么个大纸箱乘飞机总是有点奇怪。
这会已经很晚了,没有别的方法了。把装好的纸箱丢到车后备箱里,我回酒店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差旅综合症又有了,半夜就醒来睡不着了。
反正一个人走,我也不想一早拿着大箱子挤地铁或打车。我干脆起来退了房,开着牧马人就去了机场,到机场后把背包和纸箱都寄存了,又开着车返回了冷嘉月的office,到地下车库停好车就郁闷了,这个车钥匙交给谁啊?
正想着去找找物业,看有没有值班的物业经理,却看到冷嘉月的助理朱蒂出现在大楼门口。这些人都是疯子,这么早就上班了,前几天还要用公务机接了个医生去且末,然后又送回北京看病,怎么今天就加了夜班?
由于我急着返回机场,就想着把先车钥匙交给朱蒂再说。我还没动腿,就看见冷嘉月从写字楼里出来了。朱蒂赶忙跑了两步上前搀扶着冷嘉月,冷嘉月走路有点飘,我不知道她刚才是如何从楼里走出来的。
第一感觉是冷嘉月生病了,而朱蒂是匆忙赶来接冷嘉月的。作为一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我赶忙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我的出现把朱蒂吓了一大跳,天还没亮从暗处出现了一个人,朱蒂当然很害怕。
只不过看清楚是我以后,虽然有点诧异,朱蒂仍然说了一声李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