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的跑习惯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以给意见,却不能给太多的规划。怎么了?米热问你的意见了?”
“不是问意见,是让我代表她去给她爸妈摊牌,她在这个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哥哥听我一个建议,你不是米热的家长、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她家里人,你不要去做她的代表。”
“我也是这样想的,怕她伤心,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她在依赖你,她希望你给她信心和鼓励。所以你必须让她自己去面对她的家长,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你如果想鼓励她就简单了,直接对她想留在北京表示赞同就没问题了。”
“我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上的,姐姐下午去四川的哪里?”
“贡嘎山,当然那里没有飞机。好可惜,不能请哥哥吃顿饭了。”
“有机会的,我宁愿是在喀什和你一起吃饭,看了喀什的照片,我都急着想回喀什了。”
从民族文化宫出来,华雯仍然没有联系我,我发了消息问了她情况,说是一切顺利。我给华雯说,我留在北京耗着,还不如赶快回喀什去。
华雯没有再回复,我也不敢走远,仍旧是回到酒店里看电视。正迷糊着,手机叮咚的响起了短消息的声音,自从有了各种社交app,短信息已经沦为了最不重要的那种。
从床上起来,泡了一杯酒店提供的免费的铁观音,正打算振作精神做点什么事,不经意间看了看短信,居然是明天的飞机确认,有人给我买了回喀什的机票,还定了我通常习惯的靠窗的位置,右侧,往喀什飞阳光晒不到的一侧。
谁这么好给我定了机票,我一下来了精神,打算先搞清楚这个事。
结果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谁给我定了明天的机票。
我直接把短信息复制,给华雯发了过去。
“不知道是谁给我定了明天的机票,这是什么情况?”
“我定的,你反应好慢。”
“没想到是你,我把我认识又知道我在北京的人都过了一遍,就没想到是你,不用我陪着你了?”
“不用了,对不起,我如果知道我妈妈对你的态度,我就不会让你来北京了。”
“不用给我说对不起,你有空了就过来,也许能一起吃个晚饭。”
“今天不行了,我爸爸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和妈妈在一起,你自己去吃吧,吃好一点。”
“机票钱我给你。”
“你认识的人里有几个有钱人,陈琰算一个,不过他不会白花钱给你的。冷嘉月算一个,她也是,你算我的员工,给你定机票是对你的鼓励。”
“那好吧,等回头我帮你定一次机票。真的不用我陪着你吗?你知道的,我可以的,就算是见不到你,只要你知道我就在离你不远处。”
“好恐怖,你不会真的在暗处监视着我吧,好可怕。是不是谈恋爱的人都这样?”
“不是,我这会儿躺在贵妃椅里做着春秋大梦呢。”
“不打游戏,不泡酒吧,不逛街,你来北京也确实是有点郁闷。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在荒原上奔跑的骏马,不应该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碰的头破血流。”
“那我改名叫野马。”
“多难听,你是天马,昆仑山中云草原的天马。”
“你还说的真有点道理,我给你讲讲天马的故事吧。”
“不要,等我们一起时,你现讲,这样我就知道你不是网上看来的。”
既然明天就要走了,我这会儿就打算去外面看看北京的街头,顺便看看有没有礼物可以带回去给朋友们。
走在大街上,我一时没有了方向,我不擅长给别人买礼物,这是从小手头拮据造成的恶果。我很少收到别人的礼物,也很少送别人礼物。
拨通了米热的电话,也不管米热方便不方便,我直接说:“米热,我明天就回喀什,你有没有什么带给你爸妈的?”
“啊,哥,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事办完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那我就放心了,可惜,本来我想着有空了和你一起在周围再玩玩呢。我没啥带回去的,我过些天总是要回去一次,处理点事情,不知道你走的这么急,看来不能一起吃顿饭了。”
“没关系,等我回去后看看你爸妈再说你的事。”
我并没有直接给米热说打算让她自己给她父母摊牌,毕竟我一个外人去和她父母说她的未来不合适。
想着买什么礼物,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个商业综合体前。有吃有喝有写字楼有商超,这样的综合体在上海和北京不少,在喀什好像只有环疆勉强能算。
路过一家小店面,我闻到了美食的香味,这才想起中午我还没有吃饭,肚子有点饿。看来看去点了一份希腊卷饼,打算先垫垫。
这是这家店里唯一一份用羊肉的食物,我选择它的原因是想着看远在喀什的店里能不能开发新的品种。
发面小薄饼,烤的不是很过火的那种,有点类似白馕,在喀什有的馕铺会打一种白馕,在馕没有变焦脆之前就出炉,面饼很柔软。
这个面饼应该是用泡打粉发的面,加了鸡蛋,能吃出那种柔韧的感觉。羊肉切丁加调料腌制后加洋葱丁烤熟,放一些生的番茄、青椒丝、酸黄瓜什么的。
如果不放蔬菜,它的料很像是烤包子里的馅料,放了蔬菜感觉又是赛百味的料。回味着这个希腊卷的味道,我在思考它是不是纯真的希腊卷,如果我来改良改如何改良,应该给它起一个什么名字。
最终我决定店里用这个新品,改良后就叫喀什卷饼,我拍了照片发到了店员的群里,让她们先试着做一下。
安静的群里热闹了起来,大家关心的不是希腊卷饼,而是更想看看北京的街景。我就拍了个小视频发了过去。
“李哥,为啥不直接用希腊卷饼的叫法呢?”阿孜娜问道。
店员们一直跟着米热和玛依莎叫我哥,这样比叫我老板或李总好多了。
“因为有一款食物叫墨西哥鸡肉卷和老北京鸡肉卷,本地改良后的东西其实和原来的东西已经完全是两个东西了。叫喀什卷饼或喀什羊肉卷更好一些,客人到喀什就想吃喀什本地美食,如果叫原来的名字客人的接受程度和传播程度有点弱。比如和田药茶,虽然不是药,但人们认为这是一种独特的茶,都想尝试一下。如果改成红花茶或者香料茶就有点怪了。”
我给出的建议是用传统的喀什烤肉方法烤肉,或者烤鸡,至于其它辅料,需要店员们自己尝试。
重新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店铺,让我有点找到了感觉,可能店员们也许久没有看到我了,大家也都各自说着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到喀什,约着有空一起聚一聚。
“回来一个就聚一个,我也很久没见到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了,相当的想念。”我说道。
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重心都放在开着车做司机和导游上,的确有点忽视了店铺和酒馆。虽然只是一个卷饼,我的心情暂时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