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们是做好事,我的腿也不抖了也不想着去玩了。我们去看了几个孩子,这几个孩子居住的并不算太集中,至少相隔一两公里。说实话我对做公益或者做慈善是非常的支持的,但并不是无条件的支持。
我工作后曾经参加过一个针对大学生暑期扶贫实践的公益活动,某一个企业赞助的活动。按计划是一批大学生到贫困地区,和当地的孩子还有老师建立起帮扶关系,因为是假期,所以也不用大学生们讲太多的课,只需要他们和孩子们多一些互动。
我记得很清楚,我和一个朋友跟着企业的工作人员,带着十几个大学生连夜坐火车到达某贫困地区,然后再坐大巴车去一个县上,再走一段十几公里才能到村里。
在火车和大巴上,赞助企业的工作人员就开始组织大学生们拉上横幅,拍照、唱歌、说豪言壮语什么的,我作为志愿者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其实在到目的地前一切都很正常。
下了汽车后,随行的某企业工作人员就开始拉着大学生们摆拍照片和视频。找一些县城边上的农田和破屋子拉横幅拍合影、拍十几个人打着红旗走路的照片和视频。然后在一个可能已经报废的教室里,轮流给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黑乎乎脏兮兮孩子假装在讲课。
拍照拍视频,然后换一个大学生,孩子们也会换座位和互换衣服,继续拍照。再让这些还在坐在大学生边上看大学生讲故事和大学生做游戏,反正都是在摆拍和演戏。
看到他们只顾着摆拍,完全没有去村里的意思,我和我的朋友还是忍住了,想着去了村里就好了。可是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企业的随行人员消失了,等我们打通电话找到他时,他说他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说这个志愿服务已经算是圆满结束了,村里不去了,让大学生和我们这几个志愿者现场解散各回各家。
当时把我和我的朋友可是气坏了,我们想方设法的找到了企业的老总电话,结果老总一句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们谈。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老总了。
原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喜欢摆拍的假公益活动,看到他们只是为了给企业贴金,做虚假公益,我和另外一个小伙嘱咐大学生们鸽子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就灰溜溜的回上海去了。
从那一次后我对一些企业或个人高调做公益很是反感,就担心他们在虚假公益。
所以,这次我要看看玛依莎她们服务的公益组织是不是在真的做事。
由于孩子们已经放假,我们是一家家的去拜访的,询问了孩子一些问题,做了记录,然后和孩子的家长聊了聊,因为都是说的塔吉克语,我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走访过几个孩子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这里是警务站的一个会议室,我们和边防大队的工作人员见了面。
原来这个公益组织是通过他们来具体发放善款和捐赠物品的。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是个女军官。
她给先和玛依莎核对了各自手里的表格,然后展示了所有资金和物资的发放情况表,还有一些票据、签收单据、发票、照片等。反正大概意思是对账和核查真实性。从她们之间的聊天来看,去年一年大概涉及四十多万的善款和十几万的物资。
然后就是回顾几个优秀的塔吉克族孩子去上海游览的经历,上海小朋友在家长的陪同下来塔县的经历,上海志愿者组团来这里看望孩子的事等等。
我偷偷的给玛依莎说:“玛依莎,你从来没说过你在参与这个公益,你多带一带米热,我们和福利院孩子的约定还在,我们店铺参与公益那一块还需要搞起来,我们没那么多钱,因此我们要形成我们自身的特点,除了自己的钱,看看能不能和你们这个公益组织一样,能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把公益事业壮大。”我说道,其实就是想学学别人怎么做。
我忍不住和女长官聊了几句,女长官到很随和,又问有答并没有冷脸相对。米热和小米不愿意了,她们以不要打扰别人的正事为由把我拉扯到院子里。
“阿达西,你们的长官亚克西,你们亚克西。”我看到院子里长官的车,就和开车的兵聊了起来。
“谢谢,她们嘛,第一批女兵来的,以前嘛从来没有女兵来的,这个地方嘛新疆唯一的六类艰苦地区,特别艰苦,在新疆嘛,海拔最高、任务最重、深度贫困、人口密度最低,就是这么一个艰苦的地方,男人嘛都待不哈,我们这些女兵更不容易。”明显是塔吉克族的司机说道。
我和司机再次握手,并表示了我的敬意,我把我车里的那个可以接点烟器的气泵送给了他,这次来我以为是来玩的,还真没准备什么礼物。
我们在塔县前后停留了四天,没有玩,都在忙玛依莎和伊莎卡公益志愿者的事。小米和米热跑前跑后的也帮了不少忙,她们两个还教几个孩子画画,我们到县里的商店买了一些礼物送给要去拜访的孩子。
“玛依莎,下一次,提前说,我们没准备,特别不好意思。你看没有给伊莎卡家里的长辈准备礼物,没有给孩子们准备礼物,没有给可爱的边防军人准备礼物。”我说道。
“李哥,没事的,你们帮了这么多的忙,这才是最大的帮助。你挣多少钱我很清楚,所以我才没有提前说,等我们回头把荒原的事业做大了,到时候你不买礼物我也要逼着你买。”玛依莎笑着说道。
塔县之旅除了看到了壮观的景色,还收获了继续奋斗的动力。虽然我并没有帮助过那些孩子,但看到他们纯真的笑脸和无邪的眼睛,我感觉我必须奋斗,我不能忘记我来南疆的初心。网上说的那句话是对的,打败我的不是天真而是无邪。
回到喀什的当天,我们是直接把小米送到的机场,看着小米就背着上高远的那个双肩包,我有点无语了。
“小米你的心真大,就真敢把机票改签到今天,这万一今天赶不回来或者晚了怎么办。出发的那天你说你回家不会就一个小包,现在看来还是一个小包啊。”我说道。
“走不了就不走了,喀什又没有直接飞绵阳的,飞成都我还要换车,在乌鲁木齐转机的最便宜,也不是天天有。”小米说道。
我查了一下,还真的是,而且小米晚上十二点到乌鲁木齐然后第二天早上才能转机去绵阳,小米的其它行李已经提前用快递发回家里去了。
并没有太多的告别,小米带着一路的风尘离开了。我请玛依莎和米热在古城一侧的小东方明珠下的一个苍蝇馆子吃了晚饭,吃完饭她们走路回米热家,我则载着自行车回到了家。
在塔县没有洗过澡,条件不允许,脸都没有好好洗,一回家我就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把衣服该用洗衣机的用洗衣机,该手洗的手洗,做完这些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喀什的夏天天黑的特别晚。
洗干净自己后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这才注意到有个未接电话,是许久没联系的电视台主持人谢亚敏。
“李哥,一直说要请你吃饭,一直没有特别合适的时间,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吃点东西聊聊。”谢亚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