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柯正清才不得不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主要就是为了安抚住钟向阳,让他一定要稳住,否则的话自己不稳,别人就有趁虚而入的可能性,他们现在就是要稳住自己的基本盘,然后再求其他的利益。
“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而且我在上面有关系,不然的话笔记的事情早就泄露了,你看现在他们忙的团团转还找不到笔记到底从哪里泄露的,这不就证明我们的关系还是可靠的嘛,所以这事你不用担心,肯定是没问题,就算是有问题的话也找不到你的头上来,你帮了我,给了我这东西,我还把你拖进水里来,这还是人干的事吗?”柯正清继续上向钟向阳保证道。
钟向阳心想,事到如今,我不相信你也没有办法了,当初决心把这本笔记交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被这些人联合绞杀退出仕途,那么自己再去当医生好了。
经过这一番交谈,两个人都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钟向阳也没有像先前那么焦虑了,既然柯正清胸有成竹,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一旦倒查,那么柯正清能够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和他也就没有什么关系,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他身上来。
因为柯正清是自己来的,并没有司机送他,晚上又和钟向阳喝了酒,他们两个人都留下了,在民宿开了房间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钟向阳开车离开了钱王镇,都没有来得及和柯正清告别,因为天色已亮,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昨天晚上夜宿钱王镇。
回到城关镇办公室之后,他的心绪安定了很多,笔记的事情就此打住,他不需要再去考虑了,剩下的事情是要把梨园村的选举搞好,把周琴推到村委会主任的位置上去,而且这几天他已经把那篇文章做了修改,目的是要等到周琴选上村委会主任之后,立刻请洪山日报发表,然后再拿到省城日报发表,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足,声势造大。
“选举工作定到明天下午,钟镇长,您无论如何要抽出时间来到现场……”
“这种事情我就不去了,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好了,我就是去现场也于事无补,所以让选举委员会的人做好监察监督工作,一定要保证公平公正公开,选举完之后现场唱票,不允许有任何的等待”。钟向阳说道。
“选举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不好吧,你还是村里的第一书记呢,你如果不去的话,那谁主持选举呢?”陈蕾问道。
“你来不就行了吗?一个村里的选举也要我去吗?而且前期的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剩下就是走个过场,我也好看看周琴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我必须要缺席……”钟向阳说道。
陈蕾闻言摇了摇头。
“怎么了?都说你陈主任经验丰富,我觉得你去绰绰有余,再说了,如果周琴没有驾驭全局的能力,就是把她选上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过段时间还会把她选下来,所以你去照应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还要看她和她那些老少爷们儿该怎么交流,如果这个学不会,那以后工作有得苦吃了”。钟向阳说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钟向阳已经想着把笔记的事情忘记,因为他相信柯正清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所以他就没有必要再为这种事情焦虑了,因为他即便是再焦虑也没有什么用,主动权并不掌握在他的手里,从他把笔记交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对整件事情失去了控制力。
但是因为站在了共同的战壕里,所以霍启章和赵汉良的联系多了起来,并且霍启章已经把市局调查的结果向赵汉良做了通报,也是想委托他把这件事情向王副书记解释清楚,否则的话王书记那边他还真不好交代。
所以当赵汉良得知了市局的调查结果以及调查方向之后,他就给钟向阳打了电话,让他到县委办公室。
在去县委办的路上钟向阳又把整件事情在自己的脑子里做了一个复盘,也在猜想赵汉良会从哪方面询问,自己该怎么回答,不然的话等到了之后可能就有些来不及了。
“听说昨天市局的人到镇上去找你了。”见面之后赵汉良第一句话就是关于昨天市局的丨警丨察去镇上找钟向阳的事情。
“是,有几个丨警丨察去镇上找我了,不过问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基本上都是询问我在哪天什么时间见了什么人,人在什么地方都是这些问题,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钟向阳装作不解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羊冠宇向霍启章承认他的确对那本笔记做了备份,但是很不巧的是他的家里进了人,笔记本电脑上的材料被人复制了,所以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笔记的纸质版给了我们,但是依然有人被带走调查,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情况下,王副书记手里那本纸质的笔记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我们都被羊冠宇和霍启章摆了一道,但是他们现在又推说羊冠宇的家里进了人,笔记备份被人盗了,还动用了市局的人,我从内部消息询问了一下,好像是真的,不像是在演戏……”赵汉良说道。
钟向阳的演技越来越高了,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一脸懵逼,然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最后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昨天市局的丨警丨察来找我,是因为有人进了羊冠宇的家里盗取了笔记的备份,但是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呢?是羊冠宇向他们举报说我有嫌疑吗?”
“你才想明白这事儿啊,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你干的,如果真是你的话,你也不会骗我吧,再说了,据说进入羊冠宇家的人了无痕迹,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还是通过调取监控摄像头查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到现在也没找到是谁,只能是撒大网挨个猜了”。赵汉良说道。
“羊冠宇这个混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自己没有任何信誉,一再的骗我们,到头来还想把我拖进去,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无论是霍市长还是羊冠宇,我们都不能再相信他们,他们的信用没有一点价值,尤其是羊冠宇,这个人太狡猾,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这种话领导为什么要相信呢?他现在说备份被人盗了,明显是在推卸责任,说不定他自己卖给了某些人也说不定呢”。钟向阳说道。
赵汉良听着钟向阳的话,手指放在桌子上,食指和中指不断交替敲击着桌面,钟向阳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个动作,每到他要深思熟虑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做出这个动作,所以钟向阳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坐在赵汉良的对面等着他最后给出结论。
“你不要管他们,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另外你和耿小蕊联系一下,问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如实告诉我,我听霍启章说羊冠宇怀疑的人里面一个是你,另外一个就是耿小蕊,他知道耿小蕊不在国内,但是耿小蕊手下有不少人,这是他提供的信息,所以如果真是耿小蕊干的话,让她把东西交出来,不再有人受牵连就行了,我保证既往不咎,她的案子该消的已经消了,她随时都可以回来”。赵汉良语气诚挚的说道。
钟向阳闻言点点头:“行,今天找时间我问她一下吧,但是我觉得肯定不是她的干的,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而且她又怎么知道羊冠宇的笔记有备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