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很多人说羊冠宇这个人不简单,尤其是陈涛敏被他坑得很惨,现在陈涛敏就是个太监,做男人的资本都没有了,所以他恨羊冠宇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这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得而知,但是听在赵汉良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别人,都不敢轻易对付羊冠宇,可是有个人敢,这个人就是陈涛敏。
所以钟向阳这句话给了赵汉良另外一个思路,他听后看了一眼钟向阳,但是钟向阳正在目视前方专心开车,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让赵汉良有些疑惑。钟向阳说羊冠宇这家伙精明的很,他钟向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一个借刀杀人的主意足以让自己省下很多事。
“陈涛敏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是说他在国内的案底是什么情况?”赵汉良问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当时给他定的好像是叛逃吧,但是我觉得没那么严重,这事回头可以问一下许局长,她对这事很清楚”。钟向阳说道。
“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回头找一下许局长问一问,看看陈涛敏的事该怎么处理好,一个小破镇干部干什么逃啊?”
“赵书记,我也是个小破镇干部”。钟向阳开玩笑道。
赵汉良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回头见羊冠宇的时候,你敲打他一下,你们之间比较熟悉,我和他还有他父亲的面子在,所以如果敲打的狠了,我怕事与愿违,但是你和他没有什么利益关系,无论你怎么说都可以”。
钟向阳就知道自己跟着赵汉良到市里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这一路上他还不确定自己到底能起什么作用,真的像赵汉良说的那样只是起一个作证的作用吗?但是眼下看来不是,赵汉良想拿他当枪使。
“赵书记,我虽然和他很熟悉,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过节,利益关系更谈不上了,但是我敲打他的话能有用吗?他也不会听我的,我就是说再多他还不是当我放了个屁。”钟向阳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不一样,你如果自己见他,他肯定不拿你的话当回事,但是你是跟着我来的,而且见面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你敲打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所以他心里应该有谱”。赵汉良说道。
既然赵汉良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钟向阳也不好再推辞,但是至于怎么敲打,那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赵汉良所谓到市里来开会根本就是个幌子,他到市委转了一圈也没有见他待多长时间就出来了,然后又去了市政府,见了什么人,钟向阳也不知道,他一直都在车里等着。
到了约定的时间,赵汉良指挥着钟向阳,把车开到了一家酒店附近两人进了酒店房间,要的还是一个套间。
钟向阳感觉有些怪怪的,两个男人在一个套间里等着,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样的房间就很舒服了,所以此时钟向阳感觉到有些煎熬,不时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拉开窗帘看看外面,半个小时之后响起了敲门声。
赵汉良朝钟向阳使了个眼色,钟向阳快步走到门口打开猫眼一看,门外站着的正是羊冠宇,而且就他一个人。
“羊秘书,请进……”钟向阳拉开门之后,看了一眼羊冠宇笑着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啊?赵书记呢?”
“赵书记在里面等着呢,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赶紧进去吧”。钟向阳此时小声说道。
“他说什么了吗?”因为进门之后走到客厅,还有一道五米长的走廊,在这个时间段羊冠宇小声问钟向阳道。
羊冠宇此刻不问钟向阳还好,一问之下钟向阳怎么会给他好果子吃呢?
“赵书记可是带着火气来的,待会儿说话的时候你要注意点儿,别有的没的乱说,把他惹恼了,后果不太好收拾”。钟向阳说道。
这是在灭火吗?这是在拱火呀,一开始钟向阳就明白的告诉羊冠宇,赵书记今天的火气很大,你最好老实点儿,别胡说八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乱说,这就为今天的谈话定下了一个调子,那就是羊冠宇和他们之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把你叫来就是让你交代事情的。
羊冠宇闻言点了点头,但是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钟向阳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而且待会儿赵汉良还说让自己敲打一下羊冠宇,那既然给了自己这个权力,他怎么可能浪费呢?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儿把羊冠宇彻底惹火,让他绝不会再把手里的笔记拿出来交给赵汉良。
果然羊冠宇听到这里之后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钟向阳,钟向阳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让他待会儿小心点儿。
羊冠宇没有再说别的,因为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客厅了,自己无论再说什么赵汉良都有可能听到,还不如不说呢。
“赵书记,我过来了……”
赵汉良刚刚正在看手机,他当然知道羊冠宇来了,但是依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了羊冠宇。
“怎么样,在市政府办公室很忙吧?”赵汉良没话找话的问道。
“还行吧,比在县里事情多,霍市长交给我的事情我都得努力办完,不能给我爸丢人”。羊冠宇这个时候提到了他的父亲羊良平,这倒是让钟向阳一愣,脸皮厚到这种程度,除了羊冠宇也没谁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吗?当然他是来向赵汉良讲条件的,当然要提他那死去的老爹了。
而且在进门的那一刻钟向阳已经告诉他,今天赵汉良的脾气不太好,让他小心点儿,他就明白赵汉良是来兴师问罪的,澳门的事情,省里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所以他判断赵汉良这次来找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坐吧,我们坐下说”。赵汉良闻言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羊冠宇坐下。
羊冠宇坐下之后,钟向阳给他倒了杯水,他抬头看了一下钟向阳一眼点点头表示感谢。
“冠宇,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就不想再多说了,但是你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我一直和裘媛保持联系,我确认我没有惹恼她,而她也想着和我做交易,所以省里面出的事情绝不是裘媛的名单出了问题,而是你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泄露出去了,你能给我个解释吗?”赵汉良的声音不高,非常低沉,但是这里面的压力却直面而来,即便是坐在旁边的钟向阳,也已经感觉到了这扑面而来的威胁。